二龍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阿爾身上，而阿爾隻是攤了攤手。
    “你和她都這種關係了你不知道？”
    “吾能知道什麽，吾注意到問題的時候就檢查了她的身體，從內到外，每個細節吾都看過了，她就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也就是精神空間有些奇怪。”
    阿爾講述了在百葉心靈之中所看到的景象。
    “黑色的海和璀璨的星空？”
    法芙娜摸了摸下巴，星空與黑海是有著某種象征意義的，是可以解讀的。
    “黑海為原初之海，象征著生命的起點是為起始，或者說……過去，星空乃是未知凡是智慧生命體終將邁向星空，此為未來……而星空與海正爭奪著她……”
    法芙娜皺起了眉。
    “你是在心相空間的什麽地方找到她靈魂的？”
    “在海中，被尼德霍格的真名包裹著。”
    “也就是說……她仍舊被過去所束縛……小阿，也許你應該關心下她的心理狀況。”
    “吾知道了，隻能看出這些嗎？”
    “不然呢？我又沒有實際見過她的內心，最多也就是解讀一下，要論了解應該是你更了解她啊，說起來她之前用的那個鬼玩意呢？有沒有對她產生什麽影響？”
    “我在那場戰鬥結束後就又為她做了個身體檢查，這次倒是讓我發現了她絕魔體質的原因，那個被稱作【終末機關】的東西分解為了一堆極為微小的顆粒，就藏在她的身體裏，所有侵入她體內的魔力都被吃掉了。”
    “那你之前怎麽沒有發現？”
    “因為那東西已經成為了她的一部分，甚至參與了她體內的循環係統，吾本來對人類的身體構造就不怎麽了解，那丫頭自己體檢時用專業儀器都沒有發現異常，吾怎麽會注意的到？”
    “至於為什麽這次吾又發現了……因為你，法芙娜。”
    “什麽？”
    “她隻是個人類，她怎麽可能能夠抵抗你的汙染？更別說還如那般控製你的軀體了，那個東西……它提取了你的基因，隨後模擬了你的性質覆蓋在了她的身上，也就是說當時的她被判定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也是因為那些顆粒產生了異變吾才發現。”
    “這還真是，連這種事都做得到麽……也就是說，問題就出在那個終末機關上了？”
    “不……吾問過百葉，她說終末機關並不是一開始就在她身體裏的，她剛出方舟時身邊的東西隻有她帶著的那個包和小幫手，拿下終末機關是在尼德霍格眼皮下幹的，這方麵尼德霍格怎麽都肯定比我們懂。”
    “等等，你們是不是都在以尼德霍格一定是為了為那女孩好而做出的假設？如果她的目的就是複生人類呢？我可是知道她曾經與人類的首腦達成過某種協議。”
    耐薩裏奧指出了盲點，她們怎麽就這麽肯定尼德霍格的行動一定是為了百葉好，她可都活了不知幾何歲月了，真的會這麽在乎區區一個人類的死活嗎？
    更何況人類自己都常常出現弑親的行為，耐薩裏奧喜歡人類，也了解人類，他們在綻放光輝時會無比耀眼，但……論起惡這一塊惡魔都隻配提鞋。
    聽到她的話，法芙娜顯得有些無語。
    “小耐啊，你真的是和人類待的有些太久了，我問你，如果犧牲一個人能讓一億人複活你會犧牲那個人嗎？”
    “會……”
    “那麽我告訴你尼德霍格會怎麽做，祂會選那一個活人，對祂來說生命就是生命，不管是多是少，祂若是不在乎人類，那一個人都不會管，若祂在乎人類，那即便隻剩一個祂也會保護好。”
    “換句話說，在祂眼中，死去之物即便再多也永遠不會比生者重，這才是龍的思維，所以祂絕不可能做出拿活著的人去換一堆死人的行為，即便這活著的人隻有一個，而死掉的是百億千億，更何況從來都不存在真正的死而複生。”
    法芙娜舉起了杯子。
    “好了，嚴肅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拋棄那些繁瑣的雜事，咱喝上幾回，再這樣一起喝酒的機會可不多了啊。”
    “嗬……好。”
    不朽古龍已經很久沒有聚會了，再次相聚時卻隻能湊齊兩個半。
    曆史永遠不會停下腳步，時光也不會為誰而駐足，即便是不朽的龍亦無法做到真正的永恒，不過她們不為此難過。
    不朽古龍不會死亡，世界會記住他們，那些失去理智的龍也總會找到回家的路，正如所有生命終會歸鄉。
    …………
    在白銀城的大使館中，百葉帶著索菲亞走出了傳送門，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用於對接的使節團，百葉已然與索菲亞商量完合作事宜，還帶著索菲亞參觀了整座城市。
    索菲亞就像是那劉姥姥進大觀園，化身為好奇寶寶，而百葉也一一為其解答，同時告訴她，她可以實現這些，龍人同樣可以。
    現在他們已然成為牢不可破的盟友，百葉會為龍人們提供技術援助，龍人在貿易上會優先選擇阿爾城，同時若阿爾城被進犯他們也將提供武力支援。
    “真沒想到，即便不借助魔法竟也能做到這麽多……這樣的話，即便是不擅長魔法的普通人也同樣能夠過上富足的生活啊。”
    “的確……在上個文明中，即便是最窮困潦倒的人，生活質量也遠超現在的富商。”
    “百葉妹妹……你其實就是上個文明的人類吧？”
    “哈哈哈，你說什麽呢？你不是都摸過了麽，你覺得這個像假的嗎？”
    百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但是我記得你的耳朵不在這個位置。”
    百葉抖了抖貓耳，接著令其立了起來。
    “這下對味了吧？”
    “好吧好吧，小貓咪，別賣萌了。”
    看著百葉的樣子索菲亞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真要較真起來，又沒人知道古人類長什麽樣子，說不定他們就是長著貓耳和龍尾的呢。
    不過她也能看出來，百葉就是在逗她開心，跟她走這麽一趟她感覺渾身都輕鬆了，神清氣爽，嗬嗬、這麽討喜的孩子誰會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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