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你知道,我暗戀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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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艾沒有意見,對他而言,喝什麽不重要,和誰一起喝比較重要。

    陶陶將冰塊夾入水晶杯裏,又從果盤中拿起半隻青檸,把汁液擠進杯子裏,然後再倒入酒液。

    她隻做了一杯這種加料的酒,蕭艾那杯就隻裝了白蘭地和冰塊。

    兩人碰了一下杯,蕭艾忽然說:“說句祝酒詞吧。”

    他倆之間,總是陶陶的話更多一些,今晚上她分外安靜,他很不習慣。

    陶陶愣了一瞬,張口便說:“為該死的愛情幹杯。”

    蕭艾“哈哈”一笑,覺得再沒有比這個理由更能讓他幹杯的了,於是仰頭一飲而盡。

    陶陶隻是小飲了一口,見他居然一口喝完了,蹙眉看了一眼自己那杯酒,決定:還是慢慢喝吧。

    蕭艾放下杯子的時候,裏麵那塊冰都還沒融化多少,所以第二杯酒他都不用再加新的冰塊了,剛才陶陶加檸檬汁的時候,他看見了,問她:“好喝嗎?”

    陶陶聳肩道:“我覺得還可以,你想試試?”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想試試就給自己擠一片好了。

    結果蕭艾說了個“嗯”字,就把陶陶手邊的酒杯端了去,然後一仰頭給喝完了。

    陶陶覺得蕭艾應該是非常想喝酒了,所以才會買這麽多**,幫他和自己又倒上酒以後跟他說:“不要再混著喝了,容易醉。”

    蕭艾嘴角上揚,便是一個極度魅惑的表情,他說:“喝酒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醉嗎?”

    陶陶笑道:“想把自己灌醉的方法有很多,但是酒喝混,醉了的話頭會疼,你有司機的職責在身,明天不能開車的話,我們還怎麽去旅行?”

    蕭艾與陶陶碰杯說:“為司機幹杯!”

    這次兩人都隻喝了一口,蕭艾似是聽進去了,不再直接灌水一樣地牛飲。

    陶陶撐著臉頰,在搖搖晃晃的燭火中說:“最近有篇文章說撇開劑量談毒性都是偽科學,所以養生並不是這樣那樣都不能吃,而是一切要適量。”

    蕭艾接話道:“你是想說飲酒也要適量嗎?我懂的,偶爾喝一下而已,工作期間我都不沾酒。”

    陶陶搖頭說:“不是,那篇文章說煙、酒和毒品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有毒性,而且是一旦接觸就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傷害的東西,隻是造成傷害的程度因人而異罷了。”

    蕭艾看看杯中的酒,一口飲下了說:“酒是我主動喝的我認了,以後誰在我麵前抽煙我就讓他賠我健康損失費,畢竟二手煙的危害更大。”

    陶陶幫他倒上酒說:“人就是這樣吧,明知道什麽樣的生活更健康,但是依舊管不住自己的**。”

    “這不過是僥幸心理和不信邪在作祟,總認為自己不會是中招的那一個,其實好好活著真的很難,生命如此無常,我們卻還把時間浪費在不開心的事情上,你說我們是有多笨。”

    對此觀點,陶陶感同身受,她舉杯說:“敬生命的無常。”

    幾杯酒下去以後,人的精神防線就會開始坍塌,所以有酒後吐真言一說,隻因精神防線垮掉以後了,真話就失了阻攔,很想奔湧而出。

    陶陶輕輕咬著杯子,問蕭艾:“你知道,以前我暗戀你吧?”

    蕭艾很是坦然地接受了這件事,他輕輕晃動著水晶酒杯,冰塊和杯子相撞的聲響,清脆動聽。

    他說:“暗戀這件事之所以成立,在於一個人不說,另一個人不知道,或是裝作不知道。”

    陶陶可以大方地將這件事說出來,就說明一切都已經是過往了,她不怕挑明了說,他也順利地承接了她的情感,一切都沒發生任何改變,不過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被說了出來。

    至此,陶陶依舊覺得,以前認真地喜歡過蕭艾,真是太好了,他值得她喜歡,從任何方麵來說。

    而她今生的感情就沒順遂過,讓人十分愁苦,遠如這場曠世單戀,之前還遭遇錢鑫渣男,近有她以為上天恩賜給她的完美男人淩忍。

    她與淩忍之間這場遮遮掩掩的感情,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好好與人分享過,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以至於她既不敢過多地提起他,也不敢向任何人炫耀。

    在這個微醉的時刻,想要將心事說與人聽的**無比強烈,陶陶所經曆的這一切,太需要一個好的聽眾了。

    她起了頭,便會說與蕭艾聽:“其實我以前並沒有多喜歡淩先生,我們的年齡差太多,他已經做爸爸了,在我眼裏就像是長輩一樣的人了。

    就算他看起來很不錯,我卻從沒想過要和他發生任何故事,就算是和他住在同一屋簷下,我卻連一絲別扭的感覺也沒有,隻當那裏是老板tí gòng的宿舍樓,根本沒想過要和一個成年男人住在同一屋簷下意味著什麽。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又怎麽可能那麽平靜,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遐想呢?”

    蕭艾點頭表示同意,就連他也覺得陶陶和淩忍的配對十分奇巧,就像是本該屬於兩個宇宙的人,忽然之間打破了次元壁,就那麽在一起了,讓他十分驚訝。

    陶陶一邊飲酒,一邊細細地說:“可能就像露露說的一樣,我很容易愛上別人吧,因為從小缺愛的關係,對別人給予的好意,總是感知得分外清晰。

    有天晚上,淩先生撞到腳,我不得不照顧他,因為我的心情也不好,忽然就在他麵前哭了起來,他不像你,會安慰人,全程他就隻是安靜地聽我哭完,一言不發。

    後來我才想明白,以他疏離的性格,能忍著不發作,任人在他的房間裏哭,已是破天荒的體貼和讓步,而他從那以後,對我又是分外的溫柔小心,我感覺得到不一樣的。

    說來有些好笑,以前我看誰都愛與你作比較,一比,對方就黯淡了下去,我也就很難喜歡上別人,唯獨隻有淩先生,我不曾拿他與你作過對比。

    許是我都沒當他是同齡人,根本無法作比較,結果反倒是讓我能將他看得真切,不帶任何主觀色彩地,單純地欣賞,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長相很符合我的審美。

    你知道,一切的喜歡,總是始於欣賞對方的某一點,我開始懂得欣賞他,他開始許我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