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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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刻把雨傘放在別墅外,推門進去。別墅裏的裝潢十分現代化,內飾以黑白灰三簡色為主,牆頂一體,線條利落,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一眼看見花園,視野開闊,簡潔舒適。
通往二樓的樓梯是旋轉式的,檀木扶梯,極具藝術感。
徐刻很快就找到了書房的位置,他敲了敲門,書房裏聲音低沉冰冷:“進。”
紀柏臣正坐書房裏練字,徐刻走近一看,紀柏臣的字大氣磅礴,筆鋒淩厲,自成氣象。
徐刻看得認真。
直到紀柏臣放下毛筆,用手帕擦了擦手,嗓音涼薄,“你遲到了。”
“今晚中部城市雷雨繞飛,延誤了兩個小時。”徐刻那套茶具放在紀柏臣麵前,“茶具,送你的。”
這套茶具是冰種玉瓷泥塑的,瓷器店鋪的老板關了門正在練字喝茶,徐刻一眼就相中了這套茶具,敲了半天的門,一番遊說才將這茶具買來的。
雖不是什麽大師之作,也遠比不上紀柏臣送的手表與西裝昂貴,但勝在漂亮、精巧。
紀柏臣“嗯”了一聲,目光睨向徐刻手腕,並未看見他送的手表,“不喜歡?”
“太貴,舍不得帶。”
紀柏臣哂笑一聲,目光抬至徐刻脖頸,成年人之間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話,往往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徐刻能默契地讀懂紀柏臣的心思。
紀柏臣穿著黑色西裝,內襯是深灰色的馬甲。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修長的腿比辦公桌還要高上幾寸,他單手解開鎖骨處的襯衣扣子,動作斯文。
紀柏臣衣不解帶,姿態尊貴,常以衣冠楚楚的形象做禽獸至極的事。
仿佛對他來說,徐刻隻是他例行看病的“醫生”,甚至連情人都算不上。
他大手攬住徐刻的腰,翡翠扳指隔著薄薄的襯衣,硌著徐刻的後腰。
紀柏臣低頭正要親吻,徐刻抬起頭,與紀柏臣視線相碰,他目光冷絕地摁住紀柏臣的唇。
“我要回去了。”
徐刻的這個回去,是“交易結束”的意思。
紀柏臣的眉頭一蹙。
“麻煩紀先生送我回去,這打不到車。”
“徐刻,你在讓易感期的apha送你回家。”
“我也可以自己開車回去,如果您願意把車暫時借我的話。”
徐刻的語氣堅決冰冷,與昨晚可憐巴巴說著自己很乖,會難過的徐刻簡直是天差地別。
徐刻知道,紀柏臣不是個會勉強的人。他要是想走,紀柏臣不會挽留他。果不其然,紀柏臣拉開抽屜,一排的車鑰匙呈在徐刻眼前,意思是讓徐刻挑。
徐刻選了輛在這些車裏,相對來說低調便宜的保時捷。紀柏臣說了車庫的位置,沒送徐刻。
徐刻說,明天把車開回來還給紀柏臣。
“送你了。”紀柏臣語氣寡淡,眼皮都沒抬地提起毛筆繼續練字,冷靜程度一點也不像是處於易感期的apha。
徐刻拿著車鑰匙走了。
雨刮器機械式的清除著落在車前玻璃上的雨絲,徐刻一路開到主城區,整個人仍處於一個發懵的狀態。
汽車匯入中心區的主路,前方紅色尾燈成排,徐刻心裏說不盡的煩躁。
紀柏臣要怎麽度過易感期?會注射抑製劑嗎?還是找其他beta解決?徐刻不知道,他從離開時就把手機聲音調到了最大,結果是:他沒收到紀柏臣的一條消息。
車即將從擁堵的主幹路離開,他手機響了,徐刻接起電話,聲音沙啞,“喂……”
“徐刻,你現在在哪呢?”電話那頭是紀臨川的聲音。
他剛托關係問了京航的人,徐刻的航班已經落地了,同事去聚餐了,徐刻沒去,他想約徐刻。
“怎麽了?”
“我剛在練擊劍,現在正巧餓了,你在城區嗎?沒睡的話賞臉出來吃點唄?我來接你。”
徐刻沉思片刻,“不用,你地址發我。”
徐刻收到地址後調轉了車頭,開到半路忽然想起這車是紀柏臣的,於是就近找了停車場停車。
正準備打車過去,紀臨川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徐刻……不好意思啊,今晚可能沒法一起吃夜宵了。我小叔他有點不舒服,我得去看一下。我們改天約成嗎?”紀臨川的聲音裏滿是歉意。
徐刻在聽見紀柏臣名字的那一刻僵住了,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樣。
“好……好。”
徐刻冷靜下來才覺得後悔,他帶著財產公證書,翻了整整十個小時,才找到紀柏臣秘書聯係方式,好不容易得到了接近紀柏臣的機會……
就為了試探自己對紀柏臣而言有幾分特殊性,就這麽就走了。
他明明知道紀柏臣處於易感期,還以紀柏臣的生命驗證……他到底在做什麽?
徐刻的臉色越來越白,渾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似的,單手扶著牆壁,堪堪站穩腳跟,最後還是手機鈴聲將他勉強喚回神。
紀柏臣秘書打來的電話,秘書語氣焦急:“徐先生,您在哪?”
“街、街上。”
徐刻聲音發虛,像是經曆了什麽重大挫折。
秘書無暇顧及太多,尊敬道:“協議上的內容將因七天內您沒有與紀總結婚而作廢,我本不該再來打擾您。但現在情況特殊,紀總身體出現了狀況。我謹代表紀家想與徐先生簽訂長期合作關係,徐先生願意嗎?”
秘書把話說得又好聽又漂亮,徐刻如吞刀般吞咽著唾沫,緩慢地問:“他……現在怎麽樣了?”
秘書:“紀總打傷了三名beta,打翻了一套茶具,體內腺體激素紊亂,暫時性休克。”
徐刻聲音哆嗦,“他在哪?”
秘書:“郊外私宅,我把地址發給徐先生,需要我派人來接嗎?”
徐刻:“不用,我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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