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紀柏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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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分鍾後,701包廂的門推開,紀柏臣從裏麵走了出來。
    徐刻背靠著走廊牆壁,微微闔眸仰頭,因為喝酒過的緣故,呼吸比平時急促,胸膛一起一伏。
    徐刻隱隱感受到有黑影遮蓋在他的頭頂上,他掀開眼皮,那雙瀲灩的水眸就這麽撞進紀柏臣視線。
    紀柏臣吻上他的唇瓣,徐刻喘不上氣哼了兩聲,想要推開紀柏臣。
    紀柏臣鉗製住徐刻的手扣在徐刻後腰,與他十指交握,沉聲道:“車鑰匙?”
    “右、右邊口袋。”
    紀柏臣嗯了一聲,從西服到西褲,修長溫熱的手掌可以用下流來形容。
    紀柏臣勾出鑰匙,“送你回家。”
    紀柏臣摟著徐刻進了電梯,另一隻手一直這麽下流的牽著徐刻,直到上車才鬆開。
    徐刻坐在副駕上,紀柏臣開車前往徐刻家。
    道路上燈光霓虹,車流匯聚,京城的夜晚最不缺的就是機會和為了機會東奔西走的人,即便是淩晨也不見得有多冷清。
    徐刻看著車窗外的汽車尾燈,看著飛速掠過的樹影,聽著風簌簌作響。
    他回頭,紀柏臣就坐在他身側,車外的冷意被車內的溫情隔住。
    紀柏臣不說話的時候,眉目清冷,風流薄情,修長的手輕輕地搭在方向盤上,動作間充斥著掌控感。
    這是上位者渾然天成的氣質,不論做什麽都給人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這樣的上位者,在開車送他回家。
    如果是老陳送他,徐刻會找代駕。
    他開車來了,這裏離京航遠,他人是回去了,但再把車開回去是個麻煩事。
    他不是金貴,他隻是不想麻煩別人。
    如果是紀柏臣的話……他想麻煩。
    車快到徐刻家的時候,他忽然看向紀柏臣,“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沒有記錯的話,就是下個星期。
    “嗯。”
    “那……”
    “有空。”
    紀柏臣生日紀家向來是要設宴的,不少人會借此來維係關係,人家江州等人也回京城了,怎麽來看,這次生日宴都會大辦,忙的不可開交。
    徐刻“嗯”了一聲,“你想出去吃,還是我給你做?”
    “都行。”
    紀柏臣說的風輕雲淡,似乎並不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並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也沒什麽忌口。
    “你平時吃西餐、日料,還是中餐?”
    “我都可以。”
    “那你有什麽忌口嗎?”
    紀柏臣沉默了幾秒,“沒有。”
    徐刻點點頭,又問:“你這兩天忙嗎?”
    “很忙。”
    “好,注意休息。”
    “嗯。”
    車抵達徐刻小區的地下車庫,紀柏臣停好車,徐刻解開安全帶,抬起下巴。
    “要……上來喝杯水嗎?”
    紀柏臣輕笑,下車後大手插進風衣裏,搭在徐刻腰上。
    進電梯時,腰上的手難得安分,但紀柏臣什麽都不需要做,就是虛虛一搭,徐刻渾身上下都燙的厲害。
    不怪徐刻亂想。
    紀柏臣的手實在做過太多下流事。
    電梯門打開時,一道落寞的身影靠著護欄站著,走廊裏撲鼻的煙味,嗆人的厲害。
    方天堯聽見電梯門開了,從唇瓣上夾下煙,回頭望來。
    映入眼瞼的先是徐刻,再是那隻藏在西裝外套下,似乎正在撩徐刻襯衫的大手。
    “徐刻。”
    方天堯的眉頭擰緊,麵部輪廓緊繃著,將夾著的煙都給掐斷了。
    紀柏臣以一個上位者的姿態欣賞、蔑視著方天堯的細微動作與精彩紛呈的表情。
    “你有什麽事嗎?”
    徐刻眼神冷淡。
    他以為在方天堯約他吃飯那天,他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
    “我有事想和你談。”方天堯用仇視的眼神瞥向一眼衣冠楚楚的紀柏臣。
    “我認為沒什麽好談的了。”徐刻的語氣涼薄。
    “徐刻……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方天堯的語氣不乏央求,換做任何一個人徐刻都不會與他單獨聊。
    但方天堯在遊艇上救他的恩情,不是一頓飯可以還的。
    徐刻很難拒絕。
    他抬頭看向紀柏臣,輕哄道:“你先回去喝點水……”
    “嗯。”
    紀柏臣微微挑眉,經過方天堯身側時,陰沉冰涼的目光帶著威壓與挑釁。
    紀柏臣進屋,走廊的感應燈暗下。
    方天堯薄唇張合數次,終於開口:“你母親的事……我……查了一下,我不是想侵犯你隱私。”
    “你離開京航四天,一條消息不回,我很擔心你!所以才這麽做的,事情我現在都知道了……”
    方天堯歎了口氣,“徐刻,你不會向人求助嗎?”
    徐刻似乎從來都不會向人求助。
    “這是我的事。”徐刻語氣不乏提醒和警告。
    他不願意給方天堯任何回應,人總是會貪心的,會想能做朋友也好,然後一點點的以朋友的名義留存念想。
    這與慢性死亡沒有區別。
    方天堯曾是飛行員,他清楚政策,“如果你不找人結婚遷戶口,這些年的努力和心血都會白費,這對飛行員來說是致命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謝謝,我不需要。”
    “徐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隻是想幫你,婚後我不會碰你,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裏,我不會來打擾你。”
    “不必,我已經結婚了。”
    徐刻的一句話讓方天堯如臨冰窖,渾身都在發寒。
    “你……結婚了?”方天堯眼神詫異,但下一秒他看向微合的門。
    徐刻結婚了,為什麽還與紀柏臣糾纏不清?
    方天堯對徐刻的話存疑。
    他本能看向徐刻的手,試圖去尋找徐刻沒有結婚的證據。
    他並沒有在徐刻手上看見戒指,但他清楚的看見了那枚象征著紀家繼承人的翡翠扳指。
    這枚尊貴的扳指此刻正戴在徐刻手上。
    徐刻沒再隱瞞,“我和紀柏臣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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