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三年前你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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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洲村。
“徐先生,這個月的信到了。”廖明將信遞給了徐刻,並且給徐刻帶了杯咖啡。
徐刻懶洋洋地從椅子上起來,伸手接過咖啡和信。這封信來自他的丈夫——他記不得長相的丈夫。他的丈夫很忙,半年多沒回過家,將他安置在偏遠的山村裏養病。
徐刻的丈夫每個月都會給他寄一封信,信裏反複強調,讓他好好養病,不要外出。
徐刻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徐刻半年前,被人綁架,強行植入腺體未果,但受了驚嚇,產生了重度的應激障礙,軀體化嚴重。
徐刻忘記了一些人,比如他的丈夫,他還忘記了一些事,大多是從高中後的事。
他的丈夫說,綁架他的人是之前的大學同學,徐刻產生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所以才會這樣。對於這個丈夫的話,徐刻並不全信。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丈夫的確十分關心他。
隻是現在的行為,實在像是一種軟禁。
徐刻這次沒看信,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揚起下巴對廖明說:“辛苦了,我做了點菜,在桌上,你先嚐嚐。”
手磨咖啡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是個稀罕物,每次廖明去縣城取信都會給徐刻帶一杯,徐刻喜歡喝咖啡,這個習慣徐刻自己的都有些費解。
他隻能零零星星地想起,自己從前總愛買咖啡。
廖明看著徐刻笑,徐刻眉眼清冷,眼皮很薄,喝咖啡時喉結滾動,上身穿著灰色的毛衣,露出一截清瘦的鎖骨,肩頸線緊繃,非常吸人目光。
廖明是受令照顧徐刻起居的beta。他笑著進屋吃了飯菜,頭漸漸地發昏,沒一會就在餐桌上睡著了。
徐刻放下咖啡,將早已寫好的信放在廖明手邊,拿走廖明口袋的手機,托同村的村民將自己帶去了縣城。
徐刻到縣城後,打車去了高鐵站買了一張去榕城的高鐵票。
榕城,是他丈夫的工作地。
徐刻坐了大半天才到榕城,從榕城車上下來後,他給自己的丈夫發了條消息:【我來榕城了。】
十分鍾後,徐刻得到了回複,丈夫讓徐刻在車站等他。
徐刻找了個人多的地方坐下,看著來往的行人。人群外,忽然有一位年輕的oega癲癇發作,徐刻立刻大步過去,周圍並沒有醫生,徐刻平時看點醫書,隻好冒險試試急救。
圍觀的人群裏有人撥打了120,救護車趕到時,徐刻跟著上了車,oega沒有任何陪護,徐刻一直在醫院等待患者蘇醒。
很快,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詢問他在哪,聲音聽著並不年輕,徐刻蹙眉,對方似乎明白了徐刻的顧慮,解釋道,“我已經到車站了,您的丈夫讓我來接您。”
徐刻冷聲道:“他不來的話,不用來了。”
半年以來,徐刻並未見過自己的丈夫,他這次來榕城也是為了見見自己的丈夫。徐刻雖然應激忘記了許多事,但他很聰明,人的眼睛、談吐涵養騙不了人。
徐刻並不喜歡appha丈夫,除非對方足夠特殊。徐刻需要親自印證這份特殊。
“欸……”對方還沒說完,就被徐刻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磁性、年輕的聲音,是徐刻的丈夫,聲音聽起來並不高興,“你在哪?”
“……”
“我來接你。”apha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過重,嗓音溫和了許多。
徐刻說:“榕城第一醫院,你在門口等我,車牌號告訴我。”
apha沉沉地呼了口氣,擔憂道:“好,別亂走。”
徐刻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徐刻接到了丈夫的電話。apha說在門口等他,並且將車牌號告訴了他。
徐刻嗯了一聲,低著頭往門口走去。
正與一位穿著白大褂,一臉焦急的醫生的擦肩而過,醫生很是擔憂的對著另一側單手插兜、高大英俊的apha勸說:“紀總,您真的不能注射抑製劑……”
徐刻依稀聽見了醫生的話,步子忽然怔了一下,緩慢回頭,這是一個下意識地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為什麽。
醫生正與一名斯文矜貴,西裝革履的apha一同進了醫院,徐刻繼續抬起步子,往外走。
紀柏臣一隻腿跨進醫院扇門,眼底細微亮起光,步子微頓,抽了腿,猛的回身。
醫生已經提前進了醫院,一抬頭發現紀柏臣不見了,等了一會依舊沒等到人影,於是立刻從扇門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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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臣正朝著一個男人箭步邁去,那個男人背影清瘦,穿著單薄的毛衣和牛仔褲。
紀柏臣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另一隻手攬住對方的腰,將人緊緊地卷在懷中,紀柏臣的風衣在狂風中蕩起,apha的呼吸沉沉,聲音沙啞,尾調在顫:“徐刻……”
徐刻身體一僵。
這並不是他丈夫的聲音,與徐刻在電話裏聽見的並不一樣。但對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好聞。
雖然徐刻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否是真的,至少在這一刻是真的,一種背叛感油然而生,他當即將腰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這是公共場合,請你自重!”徐刻說,“我有丈夫了。”
消失半年,失而複得的溫熱感還未在懷中暖開,徐刻有丈夫的話像是一把利刀,剜進紀柏臣本就隱隱作痛的心髒。
紀柏臣劍眉緊擰,逼近徐刻,大手托起徐刻的下顎,另一隻手摁著對方的腰,不許徐刻逃離分毫,眼神裏糅雜怒火。
紀柏臣尾調低沉,“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徐刻抬頭,apha劍眉星目,明眸皓齒,五官深邃立體,尤其是那雙銳利的眸子裏微微漾著水光,一股強烈的衝擊感令徐刻恍惚。
徐刻的眉頭微蹙,“我們認識?”
徐刻的疑問讓紀柏臣眉頭一壓,他喉結滾動,盯著徐刻的修長潔白的脖頸,反複巡回確認徐刻皮膚上沒有任何痕跡,才強壓下理智,“你覺得呢?”
“抱歉,我不記得了,我今天還有事。”徐刻帶著厭惡、用力地掙脫開紀柏臣的懷抱。
紀柏臣鉗製著徐刻腕骨的手收緊,s4級apha的力氣很大,徐刻不論是從體力還是身高上都沒有任何優勢。
紀柏臣居高臨下,眼眸微漾,薄唇貼著徐刻的頸側,近乎吻上,聲音舔舐著他的肌膚,耐心詢問,“有什麽事?”
徐刻躲著紀柏臣的臉,冷聲道:“我丈夫來接我了。”
雖然他並未見過自己的丈夫,但徐刻是個絕對忠誠的人,眼前的人似乎認識他,但這樣的行徑實在令他拿不出任何尊敬。
徐刻來榕城是為了自己的丈夫,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他不希望被自己的丈夫看見自己與其他apha貼的這麽緊、這麽近。
“丈夫?”紀柏臣笑了笑,大手鑽進他的毛衣裏,肆無忌憚,“結婚多久了?”
“三年。”徐刻一腳踩在紀柏臣的皮鞋上,用足了力道,“鬆開。”
紀柏臣嗤笑聲加重,細細地品著徐刻口中的三年,隨後抬手碾壓著徐刻毫無痕跡的後頸,“知道你三年前在哪嗎?”
“別碰我!”徐刻一把握住紀柏臣的手腕,碰到了微涼的綠盤鸚鵡螺,他將對方逾越的手隔開。
紀柏臣反握住他的手,低頭淺淺親吻,“徐刻,三年前,你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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