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向你提過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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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琛死時,最後也沒說出徐刻被送去了哪。
    世界上唯一能找到徐刻的人,隻有身為雙生子的傅庭,於是他一直在秘密派人監視傅庭。
    傅庭被降職位後,一直在偏僻的榕城駐守,從未出市。即便如此,紀柏臣也沒有放棄他的懷疑。
    果不其然,傅庭將徐刻軟禁起來,藏在了深山中。
    紀柏臣語調戲謔諷刺,傅庭的心髒像是被血淋淋的抽了一鞭。傅琛的最後一頓飯,是傅庭差人送的。傅庭聽說,傅琛隻吃了雞蛋。
    殺死傅琛的不是刑罰,是傅庭的冷漠和決絕。
    紀柏臣給傅庭看了傅琛所有罪行,傅庭心裏那個無辜受厭的哥哥,一直都不無辜。
    黑暗很長,夜路很冷,傅庭送了他最後一程。
    即便傅琛作惡多端,但傅庭還是聽不得身邊人肆意侮辱傅琛,斯人已逝,不該再反複被鞭笞。傅琛壞,壞的有道理。他殺的人,都是因為“雙生子”一事對他惡語相向的人。
    傅琛還沒有腐壞的很徹底,至少……他在內心還保留著一絲的人性。否則夏安行、老陳根本就不會活到現在。
    是傅庭沒保護好哥哥,是父母沒引導到位,才會讓哥哥誤入歧途。
    “紀柏臣!”傅庭低吼道,眼底纏繞著血絲,怒不可遏,“我想帶走徐刻與我的哥哥沒有絲毫關係。你知道他為什麽會產生心理應激障礙嗎?因為那次飛行事故!他把自己當做了殺人凶手!”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不停地發抖,整個人軀體化嚴重,看什麽都帶著血紅色。你要帶他回京城,這和將他拖入地獄有什麽區別?”
    “就讓他一個人待在小山村裏,種種菜,養養花,不好嗎?”傅庭希望給徐刻造一個溫馨的籠子,讓徐刻永遠不要想起來。
    紀柏臣沉聲道:“沒人能替他做決定。”
    沒有人能做徐刻的主。
    徐刻應該是自由的,有知情權的。
    紀柏臣拉開悍馬的後座門,將徐刻橫抱出來。徐刻身體小幅度的抖動,似乎有清醒的征兆,也像是在做噩夢。他頭靠在紀柏臣的胸膛上,一股好聞的香水味侵入鼻腔,安撫著他。
    徐刻猙獰的眉頭一點點鬆開。
    紀柏臣將徐刻抱上車,剛把人放下,徐刻忽然伸手,指腹攥住他的西服,輕聲喊:“紀柏臣……”
    紀柏臣握住他冰涼的手,輕輕地攥在掌心中,“我在。”
    得到回應的徐刻再次安靜下來。
    傅庭看著這一幕,實實在在的像個小醜。
    他正要往前一步,阻止紀柏臣將徐刻帶走。虞宴帶著一份賠償賬單,擋住了他的路,賬單上,是廖明踹壞的門。金額不大,但意思卻實在耐人尋味。
    紀柏臣的意思是,他們之間的賬該好好清算了。
    紀柏臣將徐刻帶走了,虞宴留下處理後事。
    車上,紀柏臣將徐刻的頭抬至腿上,指腹臨摹著他的輪廓。半年裏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妻子此刻就這麽靜靜地躺在他的腿上,可他的妻子卻把他忘了。
    不願意想起飛行事故,為什麽會連他一塊忘了?
    紀柏臣指腹撬開徐刻的唇瓣,徐刻喉結滾動,本能的吻了吻,還輕哼了兩聲,整個人往紀柏臣懷中蹭了蹭,嗅著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呼吸緩慢而均勻。
    徐刻在這半年裏,很少睡個好覺。他總是會做噩夢,夢見自己躺在手術台上,夢見有人要將他變成oega,徐刻不願意。
    從心理到生理上的抗拒,這份抗拒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    紀柏臣將徐刻帶回酒店,抱進臥室的大床上,徐刻人仰躺著,胸口的襯衣崩開幾顆,紀柏臣索性都解了,又將徐刻的褲子脫了,親自為他戴上襯衫夾。
    黑色的皮質襯衫夾綁在白皙的大腿上,襯衣鬆鬆垮垮,十分性感,紀柏臣脫去外套,解開袖扣,挽起袖口去弄了點熱水來給徐刻擦臉。
    徐刻睡著的時候很乖,半側著身體,一隻手墊著臉,呼吸很均勻,從紀柏臣的角度來看,徐刻的鎖骨很深,腕骨也極其的清瘦,瓷白的臉上懶洋洋的。
    紀柏臣擦完臉,洗了個澡再回來。他躺下後把手臂伸到徐刻脖頸下,圈著徐刻的同時,握住徐刻的手腕,另一隻手搭在徐刻腰上,一隻腿介入徐刻雙腿中,這是一個側抱著,十分具有安全感的姿勢。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寒意浸入玻璃窗,徐刻整個人被卷在溫暖的懷抱中,一點也不覺得冷,睡得很熟。
    第二天一早,徐刻醒來時頭痛欲裂,他發燒了。徐刻本能的環顧四周,喊了兩聲傅庭,他想找傅庭,他想問傅庭為什麽和那位戴著口罩要將他變成oega的apha那麽相似……
    紀柏臣端著熱粥進來,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流暢結實的手臂,麵色發硬冰冷,眉骨弓起,“他不在。”
    “……”徐刻低頭,嗯了一聲。
    紀柏臣把粥遞給他。
    “謝謝。”徐刻接過,瓷碗燙的很,他指腹一下就紅了。
    紀柏臣手剛鬆開沒一會,又重新捏住了碗沿,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喂徐刻。徐刻渾身乏力,沒有拒絕,微微張唇,熱粥滾入腹中,整個人的身體都暖了起來。
    喝完粥後,徐刻問:“紀柏臣,我以前向你提過離婚嗎?”
    紀柏臣的身體僵了一下,“提過。”
    徐刻看著紀柏臣,不顯山露水的臉上罕見的黯淡下來,深不可見的眼眸下,湧起一絲痛苦與酸澀。
    上位者對情緒的把控很好,一晃眼就消失了,如果不是徐刻十分認真地盯著紀柏臣的眼神,他真的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可以問問……為什麽嗎?”徐刻很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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