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小叔胃不好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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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刻回京城的路上,聞邢和徐刻閑聊,問了徐刻喜好,又提了嘴今晚是紀老爺子生日。徐刻愣了一下,有些無措。
    聞邢瞥了眼副駕,“我為徐先生備好禮物,是前些年還在做生意時托人從緬甸帶回來的冰種翡翠玉佛,保平安的。”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聞邢笑著說,他也是想東山再起才來給徐刻做司機的,希望徐刻給他一塊敲門磚,帶他出席今晚的宴會。徐刻勉強答應,當下的確沒有更好的選擇。
    回了京城,聞邢將徐刻送到東和地下車庫,老陳殷勤的過來引路,徐刻頓了頓,看向聞邢,聞邢說讓他在紀柏臣麵前提一嘴就是了。
    徐刻嗯了一聲,沒等上樓,紀柏臣就從電梯裏出來了,帶著徐刻上了車。車上,徐刻說了聞邢的事,紀柏臣頓了頓,“你決定就是。”
    徐刻問:“今天是爺爺的生日?”
    “嗯。”紀柏臣笑了笑,“我準備禮物了。”
    徐刻沒說話,紀柏臣看向徐刻手中的盒子,徐刻解釋,“不是我的。”
    徐刻給聞邢發了消息,稱可以帶他進去,禮物就免了。冰種翡翠,徐刻沒法收。借花獻佛的事,做起來實在有些虧心。
    聞邢遲遲沒有回他,車到紀家老宅的時候,徐刻把東西留在了車上,叮囑老陳一會看見聞邢幫他把東西還了。
    今晚是紀老爺子的生日,京城權貴絡繹不絕。
    這是徐刻從前不會接觸到的圈子,紀柏臣帶他進入主宅,挑了身西裝給他,親自給徐刻選了條黑色皮帶,慢條斯理地扣上。
    徐刻挽住紀柏臣臂彎,出席宴會。
    徐刻最先看到的人是紀臨川,紀臨川坐在席位上,周圍來攀談的人不少,在徐刻記憶中意氣風發的少年竟然也沾上了煙酒味,成熟許多。
    “小嬸。”紀臨川抬起酒杯與徐刻敬酒,“歡迎回家。”
    徐刻禮貌的淺喝了一口。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找紀柏臣談笑的,攀附的,但沒有一個人讓紀柏臣喝下手中的紅酒,紀柏臣端著酒,仿佛隻是裝飾。
    紀老爺子從別墅裏出來,笑著招呼著賓客,京城權貴紛紛圍了過去,諂媚討好。沒一會江州來了,幾位英年才俊,未來京城半邊天的人物都坐了一處。
    江州道:“柏臣,聽說顧老爺子帶著‘半道嫡孫’來了。”
    這“半道嫡孫”是京城權貴對顧乘表哥戲謔的調侃。
    顧老爺子帶著“半道嫡孫”來,無異是對外宣布顧家真正的繼承者,並且想威懾外界,不要再將注下到顧乘,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顧老爺子在京城已經“隱退”很多年了,這些年大多都是顧乘在操辦顧家的事,今兒一出山,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斬顧乘的人脈。
    雖然眾人麵上不談,但私下都覺得顧老爺子瘋了不是,放著好好的s4級apha嫡孫不要,上趕著培養這半道的嫡孫。
    紀柏臣輕笑,“倒是為難他一把年紀,還上趕著找事做。”
    江州樂了,朗聲笑了起來。
    世家子弟,最重的無非是三:名節、聲望與繼承人的培養。
    這半道子出家的私生子,向來是上不了台麵的,差了幾十年的沉澱與培養,如何掌家?京城世族也隻會將其當做飯後閑談,嘩眾取寵的笑料。
    一旁的紀臨川自從聽見關於“顧乘”二字開始,始終心不在焉的,不停地喝著酒。
    沒一會,顧老爺子果不其然真帶著“半道嫡孫”顧明遠來了。顧老爺子與人熱情介紹著,紀柏臣目光淡淡,瞥了紀臨川一眼。
    紀臨川和紀柏臣是絕對不同的兩種人,紀柏臣每句話每個字都耐人尋味的很,偶爾回想起來還會讓人脊背發寒,嘴更是如淬了毒一般,犀利、一針見血,目的性強。
    而紀臨川這兩年雖然從體壇跨界,但性子還是太過溫和,慈悲細膩,如果沒有強大的家族庇護,太容易出事。
    做生意,紀臨川的心眼子還不夠,也不夠狠。
    顧乘倒是能剩八百個給紀臨川用。
    人足夠聽訓,何嚐不是一種成功?這是紀柏臣對紀臨川的評價。
    晚宴開場,賓客入席,唯有紀臨川身側空了一位。
    後院外,酒侍為顧乘引路,顧乘對紀老爺子含笑道:“抱歉紀老先生,我為您準備了一份大禮,來晚了些。”
    紀老爺子目光好奇,顧乘拿喬道:“已經交給管家了,保證讓紀老先生難忘。”
    紀老爺子笑道:“倒是神秘。”
    眾人的好奇心一並被勾了起來,目光反複在顧乘與顧明遠身上來回轉動。宴會賓客的座位都是紀老爺子親自掌過眼的,顧乘入座時,位置一眼就辨出了紀家的態度。
    顧乘的位置比顧明遠的位置高上太多。
    一個半道嫡孫想擠進頂層社會,簡直是無稽之談。且不說會不會來事,光是商業頭腦也和顧乘差了十萬八千裏,顧老爺子糊塗,紀老爺子心裏卻清楚的很。
    顧老爺子和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攪不了什麽風雨。況且顧家從商,即便是翻了這個臉,也動不了紀家的根基,他自然無畏,也沒這麽多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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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徐機長。”顧乘衝著徐刻微笑,神態儒雅。
    徐刻心裏咯噔一下,機長二字像是密樞鑰匙,徐刻的頭刺痛著,一些回憶猛地灌入。關於他從前做飛行員的事,他在京航的事,一點點的被牽扯出來。
    徐刻額上沁出冷汗,攥著金屬叉的指節蜷縮著,鋒利的金屬刀貼近另一隻手的手背,正要劃破肌膚,紀柏臣攥住他發抖的手。
    徐刻的金屬刀哐當一下掉在餐盤上,抬眸看向紀柏臣,apha斯文英俊,眼神溫和,沉著冷靜。
    徐刻的心跟著沉了下來。
    眾人聞聲挑來視線,紀柏臣切了一塊牛排遞給徐刻,“嚐嚐。”
    徐刻張嘴,咬了一口。
    顧乘看著徐刻略顯怪異的神色,眼神困頓,紀臨川輕聲提醒:“小嬸患有應激障礙,忘記了很多事。”
    顧乘麵色一僵,半年前那場飛行事故,徐刻消失,網友對其口誅筆伐,紀家也陷入一場輿論風波。
    當時整個東和都動蕩不安,好在紀家在京城腳跟足夠穩,網友鬧騰了兩個月,也就歇了。
    顧乘說了聲抱歉,徐刻搖搖頭,“沒關係。”
    顧乘還是朝著徐刻,自罰一杯,紀臨川就在旁邊看著顧乘,通紅的眼眶裏布滿血絲,眼瞼下一片淤青,疲憊的臉上撐著笑意與儒雅,像是一層極其沉重的皮囊,緊緊地包裹著顧乘。
    別人或許不知道顧乘被顧老爺子忽視的原因,但紀臨川知道。——顧乘是個oega。    紀臨川說:“少喝一點。”
    顧乘勾唇一笑,“小紀總,倒是管的寬。”
    紀臨川:“……”
    顧乘的話,總是能噎住他。紀臨川低頭吃著牛排,眉頭越蹙越深,隨後猛的一抬頭,招手將侍應生喊來,直接讓人把酒給撤了。
    在對上顧乘視線時,紀臨川脫口而出:“小叔胃不好不能喝酒。”
    徐刻聞言看向紀柏臣。
    紀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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