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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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劭第二次與徐刻在金融大廈時,徐刻仰著頭,目光穿過街道看向對麵的東和大廈,陽光穿透樹葉,落在徐刻身上,暖洋洋的,充滿希冀的。
周劭記得這張臉。
從前的病態與虛弱被褪去,時光在beta的臉上添了幾筆堅韌與冷漠,看起來要更加成熟。
周劭看失了神,回神後大步走向徐刻。
徐刻聽見聲音,敏銳地望去視線,看見是周劭後溫和一笑,“周先生。”
徐刻是個記性很好的人,又或者說,他是一位十分知恩圖報的人。周劭的話,對徐刻而言受益匪淺。
“你還記得我?”周劭有些驚訝,“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徐刻點頭,與周劭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餐桌上,周劭詢問徐刻剛剛在看什麽,徐刻低頭說了聲沒什麽。
周劭用濕毛巾擦著手,“在看東和大廈?等朋友?”
周劭實在見過太多的人,金融巨鱷、產業大佬,一眼識人,分辨眼神是最簡單的事。
麵對周劭的一猜即中,徐刻索性也不再隱瞞,“嗯……”
徐刻苦笑道,“但不是朋友。”
周劭又問了徐刻近況,徐刻說,他在海城學飛。周劭眉峰微挑,以水代酒敬了徐刻一杯,“徐機長,祝你得償所願。”
徐刻與周劭客套著。
周劭放下水杯時,又問:“你喜歡紀柏臣?”
徐刻愣住,渾身僵硬。
周劭笑著說,“在海城的時候,你身體不好,通過飛行員選拔很難吧?”
“………嗯,還好。”徐刻心裏發虛,周劭的察言觀色,一言即中,準確到讓他害怕。
周劭道歉,“抱歉,我沒有揣度你的意思,隻是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沒……沒關係。”徐刻說,“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周劭笑了,“紀柏臣不近女色,喜弄文墨,若是交個朋友,我倒是能幫你。”
徐刻搖搖頭,“不用了。”
靠近紀柏臣需要很大的勇氣,徐刻沒有。
吃完飯後,周劭以一個告誡的口吻說:“徐刻,暗戀很辛苦。”
徐刻抬頭,“沒關係。”
徐刻補充,“得不到回應就沒關係。”
得到了回應會有變的貪心。
徐刻眼底泛著苦澀,周劭說,說他最近手裏有一個項目,利潤可觀,徐刻如果想試試水,有閑錢,可以投點看看。
當然,以後有閑錢也可以找他投資,但他會抽成利潤,給個友情價。
徐刻致謝,周劭開車送徐刻回了車站,徐刻走的時候,周劭說,“徐機長,要和我打個賭嗎?”
“賭什麽?”
“賭你畢業後會進入哪個民航公司。”
徐刻笑了,“這似乎對你不太公平。”
徐刻進哪個民航公司,是由徐刻決定的,而不是周劭。這樣的賭博,徐刻很難輸。
周劭說,沒關係,他賭徐刻會進京航,說他贏了,徐刻應他一件並不過分的事。
徐刻笑笑,半敷衍地應了聲好,在說這句話時,徐刻都不覺得他會與周劭見第三次。
然而,周劭賭贏了。
徐刻沒有進入東和民航,暗戀者的靠近伴隨著太大的風險與未知恐懼,徐刻是個十分沒有安全感的人,他不敢太靠近紀柏臣,至少在沒有並肩能力時,徐刻不敢。
他將存下來的錢交給周劭運營,二人關係更近一層,成了多年未見的朋友。
華盛頓街道上,徐刻唇角泛著淤青,略顯狼狽的與周劭重逢。
周劭邀請徐刻共進晚餐,餐桌上,徐刻將皮質手套摘下,指節上的鉑金戒指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
這枚戒指,周劭見過。
apha從徐刻的眉宇中看出了一絲鋒利與沉痛,徐刻似乎又變了許多。
周劭笑著說,“徐刻,暗戀像是一顆酸澀的野果,嚼爛了也未必能咽下去。”周劭由衷的安慰:“接受結果,試著擁抱未來吧。”
徐刻知道,周劭又讀懂他了。
如果徐刻是一本複雜、需要翻譯的經文,周劭是第一位讀懂他的人,但不是第一位翻開他的人。
周劭以另一種更能讓徐刻接受的方式,討要了多年前,徐刻與他輕描淡寫的賭注。
周劭說:“最近家裏催得緊,我需要一位名義妻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不對外公開你的身份,可以與你相敬如賓,不問過去,不討將來。”
徐刻知道周家在京城的地位,也知道周家與紀柏臣有些關係。嫁給周劭,成為周劭的妻子,他可以再次見到紀柏臣。
在宴會角落,在無數個不被紀柏臣所知道的身份,以一個暗戀者、失敗者的身份窺視著紀柏臣。
周劭像是徐刻掉入湖水中的救命稻草,抓住他,就可以上岸,抓不住,隻能浸在湖水裏,隻有學會遊泳才能上岸。
周劭願意做徐刻的捷徑。
但徐刻不願意。
“謝謝周總賞識。”徐刻說,他不準備回京城了,也無法做周劭的妻子。
“阿刻,人的思想會被時間改變,慢慢感受,不著急回答。三年後,你會給我一個深思熟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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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劭語氣不疾不徐,勝券在握。
“或許三年後,紀柏臣兒女繞膝,你也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呢?阿刻,誰說得準將來的事?”
三年,今天是第三年。
周劭沒有等到徐刻,徐刻和紀柏臣複婚了。他擁有絕對的預測能力,這是對人性的把控,如今在徐刻身上狠狠地栽了跟頭。
周劭低估了徐刻對紀柏臣的感情。
徐刻說沒有回國打算,卻在地下拳館打拳一個月後,又開始重新進入飛行事業,兩年後取得多客機飛行執照回國。
從一開始的賭注到後麵的三年之約,徐刻都沒有放在心上,又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周劭的單項約定而已。
徐刻的答案很早就有,從未改變。
徐刻微笑地看著周劭,視線相撞時隻有平靜與溫和。
一股濃烈的尤加利信息素從徐刻身上,鑽入周劭皮膚。徐刻身上的信息素濃鬱,是普通oega和apha近距離接觸都會感到壓製的程度。
這無疑是最好的回應。
周劭將人帶入後院,沒一會,接了個電話,又去前廳了,紀柏臣放下香檳,雙腿交疊,上位者的壓迫感很強。
在周劭離開時,紀柏臣沾染酒液的指腹抬起,揉著徐刻幹癟的後頸處反複碾壓。
徐刻無法被標記,身上總會沾染信息素。
apppppha與beta之間什麽都沒有,沒有任何羈絆與標記,甚至聞不到信息素。
自由的讓人害怕。
紀柏臣的指腹從徐刻脖頸滑到鎖骨,像是在調q,又像是宣示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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