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緩緩遊弋
    我懸浮在破碎的虛空之中，腳下是坍縮成奇點的血海宇宙。九根青銅柱纏繞著腐爛的龍屍，在歸墟漩渦邊緣緩緩遊弋，龍鱗縫隙裏滲出暗金色的巫文。
    這是比十八層冥獄更幽暗的所在。
    無數星骸在漩渦中沉浮，被撕扯成流光的塵埃帶。我的琉璃道體開始龜裂，七竅中殘留的混沌真火突然暴漲，在身前凝成三十六瓣紅蓮。
    &34；原來歸墟才是真正的巫族聖地。&34；我伸手觸碰漂浮的青銅柱，龍屍空洞的眼窩驟然亮起血芒。柱身浮現的盤古道紋與體內巫血共鳴，額間裂開第三隻豎瞳。
    漩渦深處傳來亙古的嗚咽，十二萬九千六百個破碎世界的怨念凝聚成混沌魔影。它們裹挾著星核碎片襲來，所過之處連光陰長河都被啃噬出缺口。
    &34；開！&34；
    我並指斬斷左臂，噴湧的琉璃血珠在虛空結出十二都天神煞陣。血海深處蘇醒的共工殘魂發出戰吼，九根青銅柱轟然炸裂，龍屍化作暗金戰甲包裹全身。
    混沌魔影撞在血色屏障上，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它們扭曲的麵孔依稀可見三足金烏與九尾天狐的特征，這些都是被天道放逐的上古神魔。
    &34；巫...族...&34；魔影的呢喃帶著時間腐蝕的沙啞，&34；盤古...血脈...終將...重開...混沌...&34；
    我腳踏紅蓮衝向漩渦核心，戰甲上的龍鱗片片豎起。歸墟之力開始撕扯元神，丹田內的業火道種突然綻放，在靈台映照出洪荒未辟時的場景——
    共工怒觸不周山，天柱崩塌的瞬間，有道青光從三十三重天外落下。那抹青光此刻正在漩渦最深處閃爍，與青銅柱上的盤古道紋遙相呼應。
    &34；原來你躲在這裏。&34；我任由歸墟之力侵蝕五髒六腑，右手葬天神釘刺入眉心豎瞳。琉璃心血混合著混沌真火，在虛空寫下第一個太古巫文。
    整個歸墟漩渦劇烈震顫。
    青銅柱的殘片化作流光沒入體內，每一道都承載著洪荒世界的碎片記憶。我看見共工在血海中結印，十二祖巫的精血在他掌心凝成吞噬黑洞，將半片崩塌的天道法則吞入腹中。
    &34；以巫血為引，喚歸墟之源。&34；
    我的骨骼發出雷鳴般的爆響，皮膚表麵浮現出與共工真身相同的道痕。漩渦核心的青光終於顯露真容——那是半截斷裂的盤古斧刃，刃口還沾著開天時的混沌胎膜。
    億萬混沌魔影突然跪拜，它們的怨念在斧刃周圍形成血色旋渦。我張開嘴深吸一口氣，歸墟中遊蕩的破碎法則化作黑龍灌入咽喉。
    業火道種瘋狂旋轉，將吞噬之力煉化成黑白二氣。白氣上升為覆壓諸天的慶雲，黑氣下沉為九幽黃泉的投影，我的元神站在陰陽交界處，背後浮現出十二祖巫的虛影。
    &34；還不夠！&34；
    我扯下戰甲龍鱗擲向盤古斧刃，每一片龍鱗都映出不同世界的倒影。斧刃發出開天辟地般的清鳴，刃光斬斷時空束縛，將整個歸墟漩渦壓縮成米粒大小的奇點。
    這個刹那，我看到了天道本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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