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祭壇邊緣
    張凡腳下的祭壇開始浮現太古巫文，每道溝壑裏都流淌著被斬碎的天道法則。十二祖巫同時抬手按在祭壇邊緣，他們的指尖燃燒著不同顏色的混沌之火，將整片虛空燒灼出創世初開的景象。
    &34；以劫為祭，以道為柴。&34；共工的頭顱重新生長出血肉，纏繞弱水的發絲垂落三千丈，&34；該讓這僭越者歸位了。&34；
    混沌青蓮在天道化身尖嘯中瘋狂膨脹，蓮瓣上刻著的聖人真名接連爆碎。元始天尊、靈寶道君...這些淩駕諸天的存在，此刻竟化作金色流光被祭壇吞噬。張凡感到體內微型混洞開始質變，左眼的歸墟漩渦裏浮現出盤古開天的虛影。
    &34；你們竟敢篡改因果！&34；天道化身七竅噴湧金色道血，身後浮現出十二萬九千六百個世界破滅的幻象，&34；本座能造聖，就能...&34；
    帝江祖巫的四翼突然遮蔽時空，將天道化身的咆哮切割成碎片。後土祖巫的輪回印壓住青蓮根基，玄冥祖巫的極寒之氣凍結了三千大道運轉。張凡抓住這瞬息時機，將盤古斧狠狠刺入祭壇中央的混沌圖騰。
    斧刃觸及圖騰的刹那，張凡的視野突然貫穿古今。他看到十二祖巫在混沌中圍獵先天神魔，看到天道化身如何竊取盤古遺澤，看到自己竟是祖巫們用精血溫養十二劫的因果容器。
    &34；原來我才是最後的祭品。&34；張凡怒極反笑，眉心裂開第三隻豎瞳，瞳孔中沉浮著完整的十二都天神煞陣，&34；那就看看是誰吃誰！&34；
    祭壇突然化作饕餮巨口，將混沌青蓮連同天道化身吞入腹中。張凡的皮膚寸寸剝落，露出底下流轉星河的巫骨。十二祖巫同時結印，他們的心髒脫離胸腔，在虛空排列成混沌鍾的形態。
    &34；鐺——&34；
    鍾聲響徹萬界時，張凡看到了真正的歸墟。無數青銅柱貫穿的不僅是祖巫屍身，還有被天道埋葬的曆代反抗者。軒轅黃帝的斷劍插在祝融祖巫左眼，妖帝太一的殘魂纏繞在天吳祖巫右臂，這些英靈此刻都在青銅柱上睜開雙眼。
    天道化身在祭壇內顯化本體，竟是團不斷重組的金色符文。每枚符文都蘊含著某條大道的終極奧義，此刻卻如同困獸瘋狂撞擊內壁。&34；你們根本不懂什麽是天道！&34；符文凝聚出少年麵容，眉心豎眼迸發開天辟地的光芒。
    張凡的巫骨在這光芒中開始汽化，但嘴角笑意反而更盛：&34；我們確實不懂...&34；右眼的混洞幽光突然坍縮成奇點，&34；所以才能吃了你！&34；
    十二祖巫的心髒在此刻炸開，迸發的混沌精血染紅了整座祭壇。張凡殘存的左手穿透天道屏障，抓住那團金色符文塞進正在汽化的口腔。咀嚼大道本源的聲音令諸天震顫，被吞噬的聖人真名在他喉間發出淒厲哀嚎。
    &34；味道不錯。&34；張凡破碎的聲帶振動虛空，汽化的身軀重新凝聚。新生的皮膚上布滿青銅色道紋，每道紋路都是被修改的天道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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