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顱骨走向深淵
    張凡踏著燭陰凍結的顱骨走向深淵更暗處，每步落下都有青銅道紋在虛空生根。暗金紋路吞噬著殘餘雷劫，竟在身後拖拽出橫跨十二個星係的霞光帶。那些被雷劫劈散的星辰塵埃，此刻正沿著霞光帶重組為全新星域。
    &34；原來這才是歸墟真正的模樣。&34；他忽然停步，右眼幽光刺破永恒黑暗。在黑洞核心最深處，竟漂浮著半截青銅巨棺——棺身上纏繞的鎖鏈分明是凝固的混沌法則，每道裂痕中都湧動著令諸天震顫的氣息。
    虛空突然響起齒輪咬合聲。九具身披星骸鎧甲的無頭神屍破棺而出，手中巨斧還殘留著劈開洪荒的煞氣。它們胸甲上鐫刻的圖騰突然活化，化作九隻三足金烏撲向張凡，熾熱程度竟讓附近黑洞開始蒸發。
    &34；上個紀元的太陽神衛？&34；張凡不驚反笑，新生出的左臂突然暴漲鱗甲。掌心浮現的混洞漩渦將金烏盡數吞沒，沸騰的太陽精火在血脈中奔湧，竟將皮膚上的暗金道紋燒成赤紅。
    神屍巨斧劈落時，整個深淵的時間流速驟減萬倍。斧刃上躍動的不是寒光，而是被壓縮成實質的歲月長河。張凡鬢角瞬間染上白霜，但他右眼的黑洞漩渦突然逆向旋轉，被斬落的十年壽元竟從虛空倒卷而回。
    &34；還給你們。&34；他屈指叩擊斧麵，青銅道紋順著斧柄侵入神屍。那些凝固的混沌鎖鏈突然崩斷，棺中湧出漆黑如墨的歸墟之水，將神屍鎧甲腐蝕出無數孔洞。張凡趁機並指如劍，指尖迸發的已不是劍氣，而是濃縮到極致的黑洞奇點。
    第一具神屍胸膛炸開時，飛濺的不是血肉，而是沸騰的星核物質。張凡張口鯨吞，喉間道紋閃爍間便將足以焚滅大千世界的能量煉化為本源。當第九具神屍跪倒時，青銅巨棺突然發出轟鳴，棺蓋縫隙中伸出布滿道傷的手臂。
    &34；罪民當誅！&34；棺中響起天道之音，那隻手掌輕輕推出。看似緩慢的動作，卻讓張凡周身道紋盡數凝固，連混洞漩渦都停止旋轉。掌印所過之處，萬物歸於最原始的陰陽二氣。
    張凡七竅迸血，卻在生死關頭露出猙獰笑意。他主動震碎心髒，噴湧的精血在虛空繪出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那些被吞噬的祖巫精血在此刻蘇醒，竟在陣中凝聚出盤古虛影。開天神斧與大陣共鳴，斧光劈開陰陽二氣時，整個青銅巨棺轟然炸裂。
    棺中飄出的竟是個眉心開裂的道人，傷口中不斷湧出金色道源。他每滴落的金血都在虛空化作天罰之劍，背後浮現出三千大道具象化的神輪。
    &34；天道傀儡？&34；張凡舔去嘴角金血，破碎的身軀突然琉璃化。皮膚下的道紋與骨骼上的雷紋交織成網，竟在頭頂凝聚出虛幻的造化玉碟。玉碟旋轉間，道人周身天罰之劍突然調轉劍尖。
    道人空洞的眼眶亮起血光，三千大道神輪突然融合成混沌磨盤。磨盤轉動的哢吱聲帶著大道韻律，張凡的琉璃之軀開始出現裂痕。但他右掌突然插入自己胸腔，扯出跳動著雷光的脊椎骨。
    &34；禮尚往來。&34；他將脊椎骨擲向磨盤，骨節上的暗金道紋突然暴漲。被吞噬的審判之眼本源在此刻爆發，混沌磨盤竟被生生卡住。趁此間隙，張凡化作流光撞入道人眉心裂縫，周身道紋如同億萬蝗蟲啃食金色道源。
    道人發出非人的嘶吼，身軀不斷在實體與法則之間切換。時而化作滅世雷池，時而變成因果長河，但張凡如附骨之疽般死死嵌在道源核心。他的牙齒正咀嚼著最純粹的天道碎片，每一口咬下都有大道哀鳴響徹諸天。
    當最後一絲金芒被吞噬時，深淵中響起鏡麵破碎之聲。張凡破體而出，手中攥著團跳動的大道本源。他的瞳孔已變成暗金與幽藍交織的漩渦，左手指尖輕輕一劃，竟將附近黑洞切割成完美立方體。
    &34；該突破了。&34；他盤坐在立方體核心，周身毛孔噴湧出混沌氣息。皮膚上的道紋自動脫離，在虛空交織成青銅巨繭。繭內傳出令人心悸的咀嚼聲，仿佛有億萬神靈在被同時啃食。
    深淵突然陷入絕對寂靜，所有正在坍縮的星辰都定格在毀滅前瞬間。某個超越維度的存在投來注視，張凡所在的青銅繭驟然亮起，繭殼表麵浮現出諸天萬界的縮影。當第一道裂痕出現時，整個宇宙深淵的時間長河都開始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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