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教堂與勞倫斯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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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教堂的鍾聲悠然響起,昭示著夜幕的徹底降臨。
行走於路上的奈特謝德幾人都聽到了,那鍾聲傳的很遠,估計整個哈姆雷特都能聽得清。
輾轉幾條小巷,終於抵達了教堂門前,本來可以走大路的,但奈特謝德覺得自己現在這種情況還是走小路為好。
他怕有什麽刁民跳出來把他給謀害了。
但等到教堂門廳前的時候他就無法再隱藏身形了,教堂門前的街道很寬敞,幾乎沒有什麽可以給他藏身之處。
雖然哈姆雷特隻是一處小鎮,可這教堂卻是修建得不小,奈特謝德搜索到了自己腦海當中曾經去過的所有教堂並一一對比。
整個教堂的建築如同是一把三叉戟立在地麵上,建築本體由灰磚砌成,透著股羅曼式風格,彩繪的玻璃窗被拉拽得很長,猶如要飛天直上的彩帶。
教堂三個尖,中間那個最高是兩邊的平齊。
雖然這教堂修建的不小,可似乎已經長久不曾翻新和維護了,牆體上些許灰磚已斑駁脫落,敞開的大門淡褪了朱紅。
猶如一個夜裏孤寂的老人端坐在那裏,在哈姆雷特鎮漂泊的冷霧裏,在天上那輪冷寂的秋月下。
月華清輝灑落,寂寥而又神聖。
由於不是禮拜日來到此處的人極少,奈特謝德頓住腳步是因為他被這教堂某種神秘的氣質所鎮住了,而弗雷德則更要複雜一些,沒有人能夠猜透這會兒他正在想什麽?
這種神秘的氣質,外加裏麵傳來的陣陣吟唱聲與成片風鈴聲的響動搭配,奈特謝德甚至覺得這座教堂就是等著自己過來的。
他和弗雷德立在那裏猶如雕像,直到老埃索拉婆婆邁步向前走上台階時,他才終於回過了神,鬼使神差的也跟隨著邁步而上。
這動作幾乎是不經大腦的。
當奈特謝德跨過所有台階,腳上的皮靴落在紅毯之上,他的麵前是萬千燈火。
教堂裏麵燭燈萬千盞,把整個教堂內部照亮的如同白晝,此時轉頭向身後深沉夜色與那濕冷薄霧望去,仿佛迷途旅者暫時來到了一處安息之所般安心。
所有的夜色與霧氣都被阻隔在了外麵,哪怕教堂淡褪了朱紅色的兩扇大門正敞開著。
可吸引住奈特謝德的目光的卻並未是腳下的紅地毯,以及兩邊排列整齊的高位座椅,還有那上麵零星坐著的幾個垂頭祈禱的人。
也絕不是更遠處那高台,而是那高台之上以及兩側栩栩如生的浮雕。
身上所穿之衣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唯獨那麵龐卻是模糊一片,以一種極其刁鑽的手法使人看之仿佛麵龐存在又不存在。
最中間者也就是高台後麵的那浮雕雙手敞開,頭上懸浮著一個古怪的純白圖案,一個弧形上麵五道短線,如光環,又仿佛是王冠。
兩邊的浮雕則各持著一柄利刃,兩柄利刃的交擊於中間者的頭頂之上,那光環又或者說是王冠之下。
“那是什麽?”奈特謝德這話是問弗雷德和老埃索拉婆婆的,因為貌似弗雷德曾經有著教會的身份,他也許會知道那是什麽。
而老埃索拉婆婆則是土著居民,也許也會知道些什麽。
“那是遠古三賢的浮雕,我曾經請來了最好的雕刻匠人,為此花了一大筆錢呢。”
“但我最後卻發現與其用大筆的金錢去使得教堂蓬蓽生輝閃光熠熠,還不如將這些財富用於應用之人們,為寒冬雪夜無衣者添上一件棉衣。”
“想來,仁慈的遠古三賢們是不會在意他們的殿宇是否會簡陋些的。”
比兩人開口說話更快的來自另一個角落,奈特謝德尋聲望去那是個老頭,穿著一身朱紅色袍子,上麵有著些簡約的宗教風格的紋路。
鼻梁上則頂著一副酒紅色半框眼鏡,他約莫六七十歲,蒼老而和藹,臉上帶著的淺笑使人們下意識覺得他是個溫和的老頭。
他脖子上掛著一顆銀質的十字星,並不是那種上短下長兩邊一致的款式,而是上下左右全部同等的長度,像是一顆星星。
一顆銀色的星星…
“遠古三賢…”奈特謝德又重複了一遍,聽起來像是什麽宗教人物。
“是啊,我曾聽著他們的故事長大,那會兒我還不像這般衰老。甚至比你的年紀還要小,那是我年幼時聽到的最古老最有趣的史詩。”
“您一定就是令人愛戴的勞倫斯神父吧。”奈特謝德沒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畢竟現在不是討論什麽史詩神話的時候。
“小鎮上的人都這樣稱呼我。”勞倫斯神父點點頭,“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哈姆雷特本地人,加上酒館的傳言,所以你就是那位繼承者?”
勞倫斯神父的語調溫和,透露出一抹歲月沉澱出的磁性,透過那雙半邊框眼鏡奈特謝德覺得年輕時的勞倫斯神父一定魅力非凡。
“還請坐,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助的話,在我能力範圍內我很願意。”
勞倫斯神父一邊對奈特謝德說著,一邊他對老埃索拉婆婆點點頭,他當然認識這個老婦人,她偶爾會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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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些打獵的所得無償的贈予教堂,現在不比以往了,如果沒有這些善良人們的饋贈,教堂裏的那些孩子就一定會被餓死。
對此勞倫斯神父已經有些後悔曾經花了一大筆錢去裝修教堂了,如果那筆錢還在他就可以買上更多的土豆,玉米,或者別的一些雜糧什麽的。
整個交談當中的勞倫斯神父表現得相當的坦誠,他告知了奈特謝德大部分他所知道的。
教堂以前並不是這樣的,直到領主的突然失蹤,整個哈姆雷特陷入一片混亂,由老祖統治哈姆雷特這片土地的時候所組建的鎮議會也分崩離析了。
原本的教堂還算得上是統治階層,鎮議會裏麵人們相互討論,而現在新的哈姆雷特鎮臨時政府取代了一切。
新的權力派係將教堂擠出了這個權力中心,現在的教堂更多的是一種象征意義,比如舉行婚禮,給亡者做禱告,特殊的節日祈福等等。
新的議會不肯給教堂撥一分錢,理由就是因為匪禍導致哈姆雷特損失慘重,目前財政已經快枯竭了。
再加上教堂本身就收容了很多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因匪患所導致殘患的人、匪禍中失去雙親的孤兒,以及目前教堂聯係不到外界,故而這會兒教堂本身也過得很慘。
教堂那已經滿布塵灰的彩繪玻璃窗,以及斑駁脫落的主體建築的牆體,還有那淡褪了朱紅的教堂大門就是最好的證明。
相比起哈姆雷特鎮新議會的吝嗇,教堂在這幾次匪患之後也曾多次開倉放糧,這就使得教堂的財政更緊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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