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這不可能。”
    “對，我知道，這不可能。
    於是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過了好半晌時間，範迪門端起了麵前桌子上的那杯茶一飲而盡：“有人想讓他閉嘴…”
    “隻有死者才不會多言。”
    “但這裏是巫師的世界，那麽你應該去調查瑪丁尼司法長的靈體，非凡失控和蓄意謀殺可不一樣。”雷文克洛搜索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說道，“專業的人去總能發現出來一點端倪。”
    “但這得是第一時間發現才行，有專門的人保護他的靈體不會消散，時隔這麽長，估計他的靈體早就去到帷幕後的世界了，這會兒可能已經在彼界徹底消散，或者成為了攝魂怪的口糧，再或者本身就已經成為了攝魂怪。”
    “而且真的是謀殺的話，想必會處理的會很幹淨。”範迪門呼出一口氣，“調查他表麵的交際背景也沒有什麽用，得調查深層次的交際背景，真麻煩…”
    “而且你不必擔心，就算這是一場謀殺，也絕不可能是協會當中的人動手。”
    “那位允許權力鬥爭，但可不允許自相殘殺，這是觸及底線的…”
    “比起這個，我更願意相信這是協會之外的仇殺，不過沒事，不會出現什麽大事情的，這裏遠離風暴洋，已經是西大陸的西海岸了。”
    “就算大洋彼岸的黑暗勢力能夠滲透過來，在這裏也沒有多大影響力，不會過於高調行事招來打擊的。”
    “轟——”
    兩人沉默了，但主要是範迪門·李沉默了，他透過玻璃牆眺望著遠處一整棟大樓的坍塌。
    “你確定？”雷文克洛問道。
    這回範迪門有點不太確定了，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嗯…這不應該，犯罪分子都這麽高調了嗎？在西大陸的西海岸這麽搞…”
    ……
    “哦～閣下在大洋彼岸，孤身而入，難道真不怕我十二院學子精英齊出鎮壓你？”
    女人的聲音幽幽從遠處傳來，讓愛德華一下頓住了腳步，他轉過頭去瞧了一眼，微微欠身。
    “呀！原來是尊敬的玫瑰十字學術會會長，艾麗西婭·瑪格麗特女士。”愛德華笑得猖狂，他一路越過風暴洋，穿過巫師協會建造的高牆來到此處，就是想見識見識大洋彼岸的繁華。
    不同於北大陸的那一片荒蕪的廢墟，這裏生機勃勃，到處都是美味的食物。
    雖然猖狂，但是愛德華已經停止了繼續進攻，他的身形逐漸萎縮，豐滿的肌肉又長了回來恢複正常身高，他捋了捋自己金色的頭發，猩紅色眼瞳當中充斥著不愉悅。
    明明感知當中還有這麽多新鮮美味的食物，在附近幾裏地內奔逃，真是可惜…
    也不知道安德烈事情做的怎麽樣了，他可真是丟人啊，一具分身就毀在了這裏，還是被一個連正式巫師都不是的人幹掉的。
    “別這樣看著我，瑪格麗特女士，你為什麽不去首府最高的鍾塔看看呢？這是我們的禮物…”他用手拽住了自己的鬥袍，猛地往空中一掀！
    四周升騰起一陣血紅色的霧氣包裹了他整個人。
    “極光會宣布對此事負責！！”
    瑪格麗特皺著眉頭，她的身形瞬間從一棟四層高的樓頂上扭曲了一下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落在了地麵上。
    那猩紅色的霧氣也已經消失了，連同著愛德華的身影一起消失不見，猶如一個魔術師最後的謝幕儀式。
    最後的鍾樓…他們想幹什麽？
    瑪格麗特蹙著眉頭，但是想到那位還在她就又放心下來了，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但她的身形還是一刻沒有停留，隻是瞥了一眼阿爾伯特和奈特謝德等人，這件事情會有專門的人去負責，現在她要先去最高的鍾樓看看了。
    當她到達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最高的鍾樓那，一個高高的身影正立在那兒，頭上戴著一頂深棕色的禮帽，身上穿著件深色的威爾士親王格大衣，麵色是一種柔和的白，沒有胡須，嘴角上噙著淡笑。
    一頭深茶色的頭發，留著一個好看的狼尾，發帶像是金絲繡成的蝴蝶結，西服大衣的領口別著一朵玫瑰花。
    他的身形很高，看上去有二百二十公分左右，此時此刻他正揮動著手上逐漸飄散的灰燼。
    “極光會的人還真是過分…”
    準確來說應該是極光會當中的保守黨，七司當年死了兩個，好幾個也全都受到了重創，沒想到他們還是能夠越過風暴洋搞恐怖襲擊。
    “冕下…”瑪格麗特微微垂首，這在相熟她的人眼中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身為玫瑰十字學術會的首席她位高權重。
    能夠同她地位相當的人幾乎隻有一手之數，比如常春藤校盟的首席，這個是巫師界的極具權威的教育組織，約等於教育部。
    盡管其實協會是有單獨的教育部的。
    毫無疑問神跡計劃正在進行中，並且林恩·埃裏克真的做到了自己會是最後一批知情者，他甚至不惜壓低自己從而抬高遠古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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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少斌微微垂眸，他表現出神性一般的冷漠無情來，世界在他眼中如同虛幻的泡影，他仿若解離了出來。
    留音水晶球全都被他碾碎了。裏麵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希裏爾·格蒙的真名，但是如果真的像是廣播一樣傳播了出去，那麽其災難不會亞於地獄出現在塵世間。
    半神們就已經無時無刻都在釋放著汙染了，至於老祖那種近神層次的存在，祂的名字便已經是一種天災的象征。
    正經途徑還好，可老祖偏偏是紅月途徑的，也就是食屍鬼途徑。
    “你們中有了叛徒。”陳少斌平靜的一句話猶如整片深海的重壓，“不然必不至於讓那大洋彼岸的黑暗生靈偷渡過來…所以，是最終高牆的…還是…辛蒙德州的？”
    “我會徹查這件事情的。”瑪格麗特頭更低垂了。
    “你一個搞學術的，這件事情實在不擅長。亞曆山大·克裏斯托弗在哪裏？我聽埃裏克說他會是第二個喬奧尼賽德，半個世紀之內必將成就半神。”陳少斌平靜的詢問她，這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他更喜歡那種溫和的。
    可…他現在是遠古三賢的代行者，他覺得自己明明就站在世界之中，可整個世界卻又離他很遠。
    故人陸續都不在了…
    夏樹是真的把自己化作薪柴燃燒沒了，同行的那些和他同代的十二院學子也已經死傷殆盡…
    此前，他去北格蘭島見過埃裏克一麵。
    也許正如埃裏克所說的那樣…
    “等我這樣的人都死光之後，你們就是真正的神，沒有人再知道你們的過往，隻知道你們如神般行於大地。”
    “那個時候神跡計劃也就真正成功了，文明世界的人們將不再恐慌，因為他們知道——三位遠古的神在庇佑他們。”
    “我恐怕做不到下線了，那場大遠征掀起來的火焰已經把我燃燒殆盡，我現在…僅僅是最後的餘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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