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二十九歲的督察長，能不罕見嗎？”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當中透露出不滿，“二十九歲的督察長，埃裏克聖這是想做些什麽？”
    “要不幹脆直接把這個年輕人往上再提三級，提到高級督察總指揮得了，嗬，那聽上去多有意思啊！二十九歲授大將軍銜！”
    “多少偉大的遠征者至死都沒混上一顆將星，都是事後才追封的，這個年輕人倒好，他一上來就是個少將軍銜！有本事的很呢！”
    “老喬，你這話說的不對，這是埃裏克聖親自授予的，他老人家有遠見，這個年輕人定是有什麽獨到之處，不然也不能這般重用。”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不過語氣還算得上是平和。
    “嘿！老喬，你該不會是因為萊昂納多的事情，心中有餘氣吧？你們喬瓦尼家族…”
    “見鬼！閉上你的嘴吧！”這個老人語氣顯得不快起來，他直接打斷道，“說到底隻是個年輕人，他憑什麽值得我遷怒於他？”
    “嗬…有那心思，你還是好好琢磨琢磨怎麽在呼吸法和冥想法層次上做出突破吧！再不成就半神，你可活不了幾年了！”
    “呸！那我也比你活得久！”
    “有本事擼起袖子幹一架，光動嘴皮子算是什麽本事？！你們別吵了！這樣吵是吵不死人的！”
    喬：“嗯？？？”
    ？：“嗯？”
    兩個黑袍人同時將目光落在第三者身上，喬用一種不善的語氣問道：“怎麽？跑到我這裏來吃瓜看戲來了？”
    “等等！你們這幾個百來歲的老東西，爭爭吵吵，活像是七八歲小孩！這傳出去是一定要教人笑話的！”第四個人勸道。
    “去你媽的！揍他！”老喬和第二個人對視了一眼，雙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於是兩道黑影突然間躍起，向著第四個說話的人那邊衝去。
    “嘭——”兩個碩大的拳頭就掄了過去，第四個說話的那人雙手畫了個圓，把兩個拳頭推開了，他身形連忙向後麵竄去！
    “唉！等等！你們這群愚蠢的老東西！”
    門口守著的兩個左衛軍成員聽到了裏麵的聲響，左邊的那個剛想回頭看看，卻被右邊的那個給拽住了。
    “看什麽看？你不要命了？”
    “少湊熱鬧！”
    ……
    聖奧古斯都山位於聖奧古斯都這座城市的北區，所以巫師們有時候也會管那座山頂的天池叫做北海。
    而整個文明的權力中心就位於這座北海之上，埃裏克聖的居所也是，它位於北海更北麵，透過落地窗，能夠看到東邊天地升起的朝陽，以及夕陽斜照時的所有景象，那一片金燦傾瀉入北海，把一切渲染成浮光躍金的景象。
    “您的身體狀況不好，左右衛那邊不建議您經常出去走動。”
    “埃裏克聖，如果一定要出去走動的話，您身邊一定要陪同一些左衛軍成員。”
    “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一本賢者之書就漂浮在不遠處，上麵投放出光影，遠古三賢的歌劇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終究還是老了嗎？”
    “想出去走一走，也走不動了嗎？”
    “左旗衛軍督察長費利克斯將軍閣下來了。”
    聽到這個自己冊封的最年輕的將軍，埃裏克聖心情才好了些：“快叫他進來吧。”
    他想了想，笑著對外麵道：“叫廚房那邊做一份砂鍋肘花，來一碟花生，蒸一些米飯。”
    費利克斯來埃裏克的居所幾乎就像是回家那樣清閑，埃裏克曾聲稱想要做他的老師，但奈特謝德以自己已經有了一位導師為由婉拒了。
    對此埃裏克也不生氣，隻是看上去蠻遺憾的。
    “坐，我一老早就想找你去北海釣魚。”
    兩張對坐的沙發椅，中間一個小圓桌，埃裏克聖的居所簡直算得上是簡陋。
    “你怎麽有時間來找我這個老人了？”盡管埃裏克實際上並不需要被扶著，但奈特謝德還是扶了他一把坐在沙發椅上。
    “在我那遙遠的故鄉，看望長者們是一種古老的習俗。”奈特謝德落座後笑道，以這種方式抵達權力的中心，他有什麽不應該愉悅的呢？
    “呀！我看你這個人是有著鬼點子的，恐怕來這不隻是看我這個老人吧？”埃裏克的心情還不錯，他周邊的人都很忙，克裏斯托弗任遠征軍總司令，德·拉波爾研究古代語，陳偶爾也被他拽著過不來。
    阿赫特政務繁忙，幾乎這段時間行政的事務他也處理了不少，至於其他那一群老戰友，有的在最終高牆那邊，估摸著是十多年沒有見到過了。
    他埃裏克看來，他反倒是成了孤家寡人。
    “什麽打擾不打擾的？也算是熱鬧了。不過你這進步的倒是快，這就二環巫師了？有三賢之資啊！再努力，我給你提個大官當！”
    “嗯…”埃裏克聖頓了頓，“萊昂納多這件事情，左衛軍那邊匯報是已經調查清楚了的，他們說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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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
    奈特謝德已經明了了，喬瓦尼家族有什麽人在左衛軍裏麵任職，他這回來聖奧古斯都這邊不隻是因為安東尼奧少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喬瓦尼家族的那個萊昂納多又回來了。
    家族勢力可謂不小，居然把這麽大的事情給擺平了，人口買賣，而且是可能數十萬次的。
    這都能夠擺平奈特謝德也是沒辦法了，他手裏頭這點證據可不足以扳倒喬瓦尼家族，而且一連得罪好幾個這種龐然大物，他這邊也是吃不消的。
    說不準哪天睡覺的時候，就要有人給他下個惡毒的詛咒，叫他一睡不起了。
    喬瓦尼的這個人動不了，放在新蒙德州首府這邊他還覺得膈應。
    “安東尼奧…”
    “你要調查？”埃裏克問，而奈特謝德則點頭。
    “該殺一殺他們的風氣了。”沉思了好一會兒，埃裏克才又說，他的眼睛驀然間冷了起來，“要查就要查個底朝天！該抓的都抓起來，你殺不了的我下令！這個協會太死氣沉沉了，年輕人就該殺氣重一點！最終高牆協會那邊的老人哪個不是這樣出來的？”
    “再不殺一殺他們的風氣，難道非要整棵大樹陪他們腐朽掉不可？”
    “殺！我的意思是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我看我們當中的有些人是太猖狂了，既要當塵世間的君主，又要當神明？他們未免太荒唐了些！”
    “你是左旗衛軍的督察長，這事情你看著辦，有什麽事情就給我寫信，我倒要看看協會當中的哪些人想和我這個老古董比劃比劃！”
    傍晚的時候抵達，黎明還未亮的時候奈特謝德就離去了，盡管埃裏克聖還想留他吃飯，但他還是委婉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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