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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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毫無疑問的是政治的延續,它是迫使敵人服從自己意誌的最後手段,克勞塞維茨說它有三大特性,其中最後的一點就是政治從屬性。
    軍人是為政治服務的,並且時刻要明白作為利刃的這一點,根據不同的目標便要求戰爭要出做不同的部署,要投入多少資源,要進行到何時何地。
    它不是絕對抽象的,並非絕對的武裝力量上的鬥爭。
    元帥清楚這一點,且協會的法規上明確的記載著——元帥,屬於協會的領袖,這本身就具有政治屬性。
    將軍們隻要領軍作戰就足夠了,而元帥們則思考的更多。
    高牆,海邊懸崖上的巨大孤堡內,穹頂上一線光傾瀉而下,巨大的棋盤還屹立在這。
    “坦誠點,我們當中誰動的手?”
    “…是我,但是我沒想到聖盾的人居然失策了,我開始思考他們存在的意義了。”
    “他們的彷徨…這簡直是叛君和不忠,如果一柄利刃不能夠為我們所用,就應該毀了它……”
    ……
    奈特謝德用手掌輕輕搭在厄赫尼爾身上,伴隨著他嘴唇的輕聲蠕動,生命之息的灌入使厄赫尼爾身上那害人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隻不過新誕生的血肉是如此的新,以至於和其他的地方的皮膚顏色格格不入。
    帕拉修斯已經被他治好了,這會兒就正立在身邊,眼神焦急的注視著病床上的人。
    “隆哢——”如同古樸的佛音梵語,震顫著從奈特謝德的口中吐出,周圍的空氣都蕩起了一陣波紋,附著在厄赫尼爾靈體上的那幾個惡毒的詛咒像是冰雪消融般直接被震散了。
    收手,奈特謝德瞥了一眼帕拉修斯,年輕人的事情他不好多討論,不過這份關心是不是有點超乎某些友誼了?
    “他不會有事情了,隻是靈體上出現了一些裂痕,需要極其長久的休養,而且自身生命之息虧損很大,恐怕會減少個十幾二十年的壽數。”
    奈特謝德前段時間剛參加完運動會,這會兒就來南方度假了,主要還是巡查一下布蘭提斯,這邊動靜最近很大。
    這兩個人身上被下的詛咒還挺多,一般的巫師治療不了,正巧他在這邊,埃裏克那邊賢者之書消息直接給他發過來了。
    這個人和範迪門·李還有一些關係,總之排起輩來很麻煩。
    現如今的這個奈特謝德也不是本體,本體還在東大陸那邊,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血源咒術的造詣,救一個三環巫師和另一個呼吸法高段,這兩個人的傷對他來說都不算太嚴重。
    慌什麽?靈體還沒散呢,渾身也沒粉末性骨折,這肉塊裏頭還有汁呢,也沒有幹成木乃伊。
    至於那些刺客奈特謝德倒是沒有看到,他隻是來治療的,不過他對這些刺客起了很大的好奇,根據描述敵方八個巫師,八分鍾不到的時間帕拉修斯和厄赫尼爾兩個人就大殘了,不是壓倒性戰力也差不多了。
    出了病房,奈特謝德隻留下了他高大的背影,他不太願意和這些年輕人摻和在一起,他都三十八歲了,再年長一歲的話,就和當時範迪門·李擔任檢察院院長時候的年齡一樣了。
    一恍惚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二年了…
    帕拉修斯注視他的背影,很高大,但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空曠?那黑色風衣下麵是如此的空曠?
    元帥們…都有這樣的特質嗎?
    像是一群享受完高度的物質需求和精神需求,又忍受了巨大的物質折磨和精神折磨後變得無喜無悲的狀態——解離?
    人們對他們來說是可悲的蟲子,他們對世人來說又是一群精神空曠的病人。
    等厄赫尼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鍾了,帕拉修斯就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他坐在那兒活像是一座雕像。
    各種嘈雜的畫麵在他腦海閃爍,以至於他心緒難寧。
    “牢不可破的誓言…”
    “互為摯友…”
    金色的絲線相互連接,成就牢不可破的誓言,帕拉修斯從懷裏取出那枚鮮紅且溫潤的血誓,由彼此各一滴血製成。
    它堅固不可被破壞,不過半神應該能夠做到…
    “你在想什麽呢?”厄赫尼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他那雙綠寶石般的眼眸這會兒正盯著帕拉修斯,“把我房子炸沒這件事情…你總要負責吧?”
    “我的工資都用來成立慈善基金會了,日常用度都是吃政府的…”帕拉修斯攤攤手,“老實說,我窮的不得了。”
    厄赫尼爾一臉不相信的態度:“你這樣的大官怎麽可能沒有錢呢?這我可不信,也不叫人能夠信服。”
    “哦,對了,你怎麽把我救活的?我是已經躺了好幾個月了嗎?你怎麽也活蹦亂跳的了?”
    “不久前德·費利克斯元帥就在你旁邊,我們對你的情況都毫無辦法,且他們對我的情況也毫無辦法,咱們兩個馬上就要歸西了,不過顯然運氣很好,碰到了一位異地而來旅遊的‘外科專家’。”
    “你在昏迷當中都沒有察覺到一點傷痛,元帥就把你的病情治好了,虛空用力矯正了每一塊骨骼,然後完成拚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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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上去是個好消息。”厄赫尼爾心情很不錯。
    “還有個壞消息。”帕拉修斯說這話的時候,羅德裏克和埃莉諾已經從外麵衝進來了。
    “靠!學長!你怎麽又倒下了?”
    埃莉諾總是哭哭啼啼,一看到這個她的眼睛就濕乎乎的了。
    帕拉修斯隻好聳聳肩向外麵走去:“和你的老戰友老同學們好好敘舊吧,小老頭…你這一次至少折損了二十年壽命。”
    “什麽?!那你豈不是快要完了?!”羅德裏克用手死死捏住厄赫尼爾的手,“說吧,兄弟,我知道你肯定還有遺產!我會照顧好埃莉諾的,老戰友聚會的時候也會把你帶上的!嗯,小盒盒。”
    “求你別說了!羅德裏克!你難道沒看見你的老學長這會兒正躺在這兒嗎?你再這樣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埃莉諾很生氣,她有一頭偏褐色的頭發,眼簾下還帶著些許雀斑,很耐看的姑娘,她從來不在臉上塗那麽多厚厚的粉,不偽虛,口快言直。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二十年壽命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可能不少,嗯…不過好歹是撿回一條命,還活著,以後總能補回來的。”
    厄赫尼爾向來心寬,凡事看得很淡,作為戰場上的老兵,槍林炮雨當中來回竄的,總是要有種這樣的思想安慰自己的——至少活著。
    “本源生命之息可不好補充。”羅德裏克搖搖頭,但是他不再多說什麽了,身旁的這個眼簾有雀斑的姑娘這會兒簡直是要用把他的心髒挖出來的眼神盯著他,隻是那眼睛濕漉漉的,活像是羅德裏克是什麽負心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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