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陰性以太的力量幹擾有形的物質世界…”
    “四環·顯名者，因為已經成就虛空之體，這種純能量形式的存在體能夠更好的連接彼界，撬動其中的力量…”
    “當然，我不太願意用自己來表演這一點，所以我會直接對你展示一下五環·受冕者的力量，三環巫師是初步能夠形成領域，四環理論上來說能夠自我重啟，五環能夠區域重啟，當然要看人…”
    “這個理論說起來很複雜，大概就是利用彼界這種特殊維度時間空間混亂的地方的力量，去幹擾現實篡改底層代碼，讓世界誤以為…”
    陳少斌突然間抬手，他揮手前那座假山直接化作了粉塵，那些粉塵還飄在空中的時候，他打了個響指，一種無形的律動和領域展開，那座假山瞬間又恢複了。
    “我沒有利用我的精神念力強行把它拚回去…而是…”
    “時間回溯！？”厄赫尼爾有些震驚了。
    “不能完全算是時間回溯吧，更像是扭曲了現實，我摧毀了它之後，又在世界的底層協議上篡改了這一段——即，假山仍舊存在。”
    “我這樣說你幾乎不能夠理解吧？我為此寫了一份一百二十四萬字的論文…如果你想…”
    厄赫尼爾幾乎是完全的困惑，如果他不是半個·失鄉人的話，他恐怕會更加困惑：“老實說，我一點也理解不了，而且…算了…尊師，那個…這種高大上的論文，實在不是我這種學徒能夠閱讀的，我這個人向來有學徒之心，有時候貿然接觸更高位格的知識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也許類似於計算機或者編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計算機，掌握其中某些方法就能夠篡改？
    “你的謹慎是一個好品質。”盡管對麵人有偷奸耍滑的嫌疑，但陳少斌仍然讚揚了他這種謹慎的品質，“好吧，如果你想暫時歇息一會兒，你也該歇息一會兒了。”
    “不過作業還是要留的，你要去檔案館借閱一本書，嗯，是【新二元論及陰性與陽性以太】這本，九月末的時候我要看你寫篇總結性的論文，大概一萬字就行。”
    “好…好吧…”
    陳少斌看得出來他興致不太高，所以他補充說道：“多了解一下基礎理論知識，對你研究煉金矩陣的很有幫助，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想你偷懶，知識就是力量。”
    “不要到關鍵的時候再去想它們，那樣隻怕悔之已晚…就像是夕陽黃昏的時候再去撿早上的落葉，那最豔麗的色彩早已凋零，最有生機的氣息也已隨風消逝了，你輕輕拾起它的殘骸，以追憶往昔念故的名義，可…清晨的時候它明明在等你，你卻沒去。”
    ……
    如果，隻是如果…協會仍是一體，沒有什麽分裂，也沒有什麽戰爭，塞勒涅·奧拉的曆史會有何不同？
    可惜沒有什麽如果，一個又一個的賢者們點燃了火，可他們控製不了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火焰把我們焚盡，從茂盛，到灰燼。
    厄赫尼爾從陳少斌的居所中走出去的時候，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他們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有什麽魅力？協會的幾個老家夥如此的青睞於他？
    喬瓦尼元帥也不明白，他在高牆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沉重的把手中的水晶玻璃杯捏碎，碾成粉塵。
    “教父選擇一個青澀男孩，而不是我…我…明明更優秀啊…”
    他隨手甩出腰間的匕首，把厄赫尼爾的畫像釘在地麵，喬瓦尼本體）元帥他站起身，悠然向外走去，他穿過古堡的長廊，略過那些最悠久的畫像。
    “他太想要一種認可了。”
    “是啊，是啊。”
    “我猜他這會兒有一點瘋了。”
    “那可不！他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尼德霍格…”
    那些圖像當中的人物竊竊私語，喬瓦尼目光掃過的時候他們又全部止息了，也許這是一種畏懼。
    陳少斌當然不會認可他，假如他是一種這樣的意識形態的話，他就不應該去當這個執劍人，羅輯心中有著一種保護人類文明的重任，而喬瓦尼…漫長的歲月侵蝕下，在他體內恢宏的力量的腐蝕中，他本就不是一個堅定的人，他又到底剩下多少倫理道德呢？
    要麽完全做神，要麽完全做人，最可怕的情況是那種半神半人的東西，他們有力量，有最肮髒的野心，最扭曲的人性。
    陳絕不會選擇他…
    他穿過這些長廊，阿克曼·李永恒的居在他的高塔裏，他的本體已經好久不曾走出去過了，長久的深居有時候更像是把自己放逐，或者是把這兒變成了自己的墳亦或者牢籠。
    可李，他不是一個囚徒，他是最狡詐最陰險的野心家，阿克曼·李不願從這走出去隻是因為最終的那一天還沒到來。
    漆黑的高塔就矗立在這兒，屹立在這海邊懸崖上，有時候像是高聳的墓碑，或者挺拔的利刃，把那鉛灰色的天穹都給撕裂了。
    這裏沒有侍從，沒有管家，居住者僅有一個——加雷斯·聖·阿克曼·李，協會的最高領袖梯隊者之一，最終高強防禦委員會的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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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塔的第一層是整個相當寬敞的大圖書館，其穹頂甚至有十幾米高，這裏羅列了十幾萬本書，那些書架幾乎像是高牆，厚重的又像是石頭，它們把這兒分割成了迷宮。
    沿著旋轉樓梯向上，李永恒的居在這，他穿著件厚實但是相當簡潔的紅色素麵長袍，坐在落地窗前的石椅上，手裏麵捧著本書，喬瓦尼元帥走進來的時候他還在看著，一盞燭火永恒不會搖曳的青銅燭盞就漂浮在一旁。
    他穿著的深棕色皮靴帶著張揚的弧度，阿克曼·李比起說是一位元帥，他更像是一個學者，他生命當中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看書。
    喬瓦尼的靠近也沒有打斷他的閱讀，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書本上，頭也不抬的問：“怎麽了？尼德霍格～”
    “沒什麽。”喬瓦尼緩步走入這高塔最深處的居所，北境凜冽的風聲被阻擋在明框玻璃窗外，“我們什麽時候開戰？”
    “嗯～”李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他沉吟了好一陣，“這我需要再三考慮，你知道的…一開戰整個協會就撕裂了，我們大洋彼岸的敵人還在盯著我們，等待著我們隨時氣喘籲籲或者是流血倒地～”
    “你那天在四月會議上可不是這麽說的。”喬瓦尼那麵龐冷得簡直比北境的風雪還冷。
    “開戰嗎？那隻是恐嚇一下埃裏克等人，他們最近的小動作有點太多了。”阿克曼·李說起話來不急不緩，“有時候你長久的不出現在世人麵前，人們就會忘記你的威嚴，可如果你出現的太頻繁，人們也不會記住你的威嚴，所以要保持好一種神出鬼沒的度。”
    “偶爾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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