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鈴聲剛響，張大偉就端著飯盒走向食堂。
    他一眼就看見王小花坐在角落裏吃飯，趕緊走過去。
    “小花，跟你商量個事。”張大偉把飯盒放在桌上，聲音壓得很低。
    王小花抬起頭，嘴裏還嚼著米飯：“怎麽了大偉？
    看你神神秘秘的。”
    張大偉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這邊，才湊近說：“我發現歪瓜裂棗係統有個漏洞，打算整治它。”
    王小花手裏的筷子突然停住了，她放下筷子，瞪大眼睛看著張大偉：“你瘋了吧？
    這可是公司最核心的係統！”
    “我知道風險大，但這個係統太欺負人了。我昨晚研究了一晚上，隻要小心操作，不會被發現的。”
    張大偉語氣堅定。
    王小花皺起眉頭：“你可別衝動。上次李工就是因為動了點小手腳，差點被開除。”
    張大偉擺擺手：“不一樣。李工是想偷數據賣錢，我是要讓這個自以為是的係統出醜。
    你想想，它天天給咱們推那些垃圾廣告，害得大家工作效率都降低了。”
    王小花歎了口氣：“其實我也受夠它了。上個月它給我推了一堆購物鏈接，害得我差點錯過一個重要會議。
    還有一次，它推薦的文件全是錯誤的，害我加班到半夜。”
    “對啊，不光是你，整個公司的人都被它折騰過。”
    張大偉越說越激動，“我就看不慣它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自己多厲害似的。”
    王小花攪動著碗裏的米飯：“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我還是擔心你會出事。
    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你是我的好朋友，要是連你都不支持我，這事就更難辦了。”
    張大偉露出懇求的表情。
    王小花沉默了一會兒：“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說實話，我也希望有人能治治這個係統。但它畢竟是公司的命根子，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正因為它是公司的命根子，才更要讓它知道天高地厚。”
    張大偉壓低聲音，“我已經想好了，先從小範圍測試開始，慢慢來。
    絕對不會一下子搞太大動靜。”
    王小花咬了咬嘴唇：“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這件事要是成功了，確實能幫大家出口氣。
    但要是失敗了......”
    “我明白後果。”張大偉打斷她的話，“但這口氣我咽不下。
    你看它每天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覺得我們都是它的奴隸。
    我就想讓它嚐嚐被人耍的滋味。”
    王小花看著張大偉堅定的眼神，心裏也有些動搖了：“要不這樣，我可以幫你打掩護，但你千萬別太冒險。
    畢竟你在技術部，我在後勤部，平時接觸不多，不容易引起懷疑。”
    張大偉臉上露出笑容：“這就對了！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會很小心的。”
    “我是為你好。”王小花歎氣道，“你知道嗎？
    上周它又給我推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害得我電腦死機，差點耽誤一個緊急任務。
    當時我就想罵人了。”
    “看吧，這就是它的德性！”張大偉拍了下桌子，“越是重要的時候，它越給你添亂。
    我就要讓它知道，不是誰都好欺負的。”
    王小花點點頭：“那你打算從哪下手？總不能直接去改主程序吧？”
    “當然不會那麽莽撞。”張大偉喝了口湯，“我準備先從它最得意的推薦算法入手，讓它自己打自己的臉。
    具體細節我還在研究，不過有你支持，我心裏就有底了。”
    “我還是有點擔心。”王小花小聲說，“你要真出了事，我肯定會幫你，但最好別走到那一步。”
    “放心吧。”張大偉安慰道，“我就是想讓它出點洋相，不會玩太大的。
    等它知道自己也會犯錯的時候，就會收斂一點了。”
    王小花看著張大偉充滿鬥誌的樣子，心裏既佩服又擔憂。
    她知道這個平日裏話不多的同事，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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