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還沒響，張大偉就醒了。他看了眼手機，才五點半。
    昨晚設的兩個鬧鍾都沒派上用場，因為根本睡不踏實。
    他趕緊打開電腦，遠程連接到公司服務器。看到代碼運行正常，係統正在推送那些正確的信息，心裏總算踏實了些。
    七點剛過，技術部的電話就開始響個不停。張大偉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公司，就是為了觀察這場好戲。
    他剛泡好一杯茶，就聽見隔壁工位的小李接電話時聲音都變了調：“什麽？
    所有用戶都在投訴推送內容太精準了？這不可能啊！”
    辦公室裏很快就炸開了鍋。平時趾高氣昂的技術部同事們全都慌了神，一個個急得團團轉。
    王小花端著咖啡路過張大偉的工位，壓低聲音說：“大偉，你聽說了嗎？
    歪瓜裂棗係統好像出大事了。”
    “我也是剛聽說。”張大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心裏樂開了花。
    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局麵，這些平時靠係統吃香喝辣的家夥，現在終於嚐到苦頭了。
    技術部主管老劉幾乎是衝進辦公室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一進門就大聲嚷嚷：“怎麽回事？為什麽係統突然開始推送正確的內容了？
    商家那邊都快鬧翻天了，說我們破壞了他們的營銷計劃！”
    這話一出，整個辦公室更亂了。有人抱怨說自己的測試數據全亂了套，還有人說自己收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精準推送。
    最搞笑的是客服部打來的電話，說用戶的投訴電話快把他們打爆了——但這次投訴的不是推送垃圾內容，而是推送得太準，讓很多用戶覺得隱私被侵犯了。
    張大偉一邊假裝在看代碼，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的議論。
    聽到有人說“這肯定是係統自身的問題”時，他差點笑出聲來。
    這些人平時仗著係統的漏洞為非作歹，現在係統正常工作反而讓他們手足無措。
    “你們知道嗎？”一個同事湊到人群中間說，“剛才市場部那邊傳來消息，好幾個大客戶都打電話來質問，說我們的係統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老實"了。
    以前他們塞錢讓我們做手腳多容易，現在倒好，一點空子都鑽不了。”
    聽到這裏，張大偉忍不住在心裏暗笑：活該你們著急！
    平時收黑錢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麽緊張。他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精心設計的那段代碼，就是為了讓係統暫時恢複正常運作，就是要讓這些人嚐嚐自食其果的滋味。
    技術部主管老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時不時接個電話，每次掛斷後眉頭就皺得更緊。
    張大偉知道這家夥平時最擅長的就是拍馬屁，靠著討好那些給係統塞錢的商家混得風生水起。
    現在係統出了這種事，他的烏紗帽恐怕要保不住了。
    “不行，這件事必須立即上報！”老劉終於下定決心，“通知所有相關人員馬上開會。
    還有，立刻聯係係統維護團隊，讓他們趕緊找出問題所在。”
    看著老劉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張大偉心裏暗暗得意。
    他知道這個老狐狸現在肯定慌得不行，畢竟係統突然變正常這事太反常了，上麵的人一定會追查到底。
    而老劉作為技術部主管，首當其衝要擔責任。
    這時，王小花又湊了過來：“大偉，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搞破壞啊？
    我看這事太蹊蹺了。”
    “誰知道呢。”張大偉故作鎮定地說，“不過我覺得吧，係統突然變正常也不是壞事。
    你看那些商家和高管急得跳腳的樣子，挺解氣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王小花壓低聲音，“但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你發現沒有，今天早上你來得特別早。”
    張大偉心裏咯噔一下，但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是啊，我最近失眠，睡不著就早點來公司看看代碼。
    怎麽，你覺得這事跟我有關？”
    “沒，沒這個意思。”王小花連忙擺手，“就是隨口一說。
    不過你要是真知道什麽內幕，可別瞞著我啊。”
    張大偉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要是真有這本事，第一個告訴你。”
    心裏卻在想：小花啊小花，你還真是細心，不過這事打死我也不能承認。
    辦公室裏的騷動還在繼續。有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開會，有人忙著整理各種異常數據，還有人在互相推卸責任。
    張大偉坐在工位上，表麵上在寫代碼，實際上在暗中觀察每個人的反應。
    最讓他解氣的是那些平時最愛吹噓關係有多硬的同事，現在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
    特別是那個總愛炫耀自己跟某大客戶關係多鐵的小周，此刻正躲在角落裏發愁。
    張大偉知道，這家夥平時沒少收好處，現在係統不按套路出牌，他的那些灰色收入怕是要泡湯了。
    眼看時間接近九點，張大偉知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等會上級領導們到場，肯定會有一場更大的風波。
    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段代碼隻會在係統裏停留二十四小時，明天這個時候就會自動消失，到時候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想到這裏，張大偉不禁露出一絲微笑。這些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家夥，現在總算嚐到被人耍的滋味了。
    雖然隻是暫時的，但也夠他們難受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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