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偉拎著包走出公司大門，看了眼手表，正好是下午五點半。
    這個時間點，係統負載最大，大家都在忙著處理一天最後的工作。
    他站在路邊抽了支煙，等天色暗下來，技術部的夜班人員也該到位了。
    “就是現在。”張大偉打開手機熱點，連上隨身攜帶的迷你服務器。
    這套設備是他花了半個月工資組裝的，專門用來執行這次計劃。
    他輕輕點了下確認鍵，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不出五分鍾，技術部值班室就炸鍋了。“老王，快來看！
    數據傳輸全都亂套了！”小劉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出來，“客戶資料全在亂跳，我這邊根本沒法操作。”
    值班主管老李急得直拍桌子：“趕緊聯係運維組，讓他們檢查主服務器。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出問題，明天一早就要給客戶演示新功能呢。”
    張大偉慢悠悠地走回辦公室，裝作關心的樣子湊過去看熱鬧。
    他心裏清楚得很，這次的幹擾程序專門針對係統的數據同步模塊，能讓所有用戶看到完全錯亂的信息。
    孕婦看到啤酒廣告，老人收到蹦極優惠，這種混亂局麵至少要持續兩個小時。
    “要不要幫忙看看？”張大偉故作熱情地說，“我之前研究過類似的故障。”
    老李正愁沒人幫忙，連忙說：“那你趕緊來，現在整個技術部都在救火。
    銷售那邊已經打來好幾個電話投訴了，說客戶要終止合作。”
    這時王小花發來消息：“大偉，你別玩太大啊。
    剛才財務部說他們的報表全亂了，連工資核算都做不了。”
    張大偉快速回複：“放心，我都算計好了。這個程度的混亂不會造成實質性損失，就是讓歪瓜裂棗係統出出醜。
    你看他們平時多囂張，現在嚐嚐被整的滋味。”
    “可這樣下去會影響公司的正常運營啊。”王小花還是不放心。
    “我知道分寸，風險都在可控範圍內。”張大偉一邊回複，一邊繼續觀察值班室的情況。
    他發現技術人員全都手忙腳亂地排查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症結所在。
    “肯定是數據庫的問題，”有人喊道，“我這邊顯示所有表都在自動更新，根本停不下來。”
    “不對，是網絡傳輸異常，”另一個聲音反駁，“防火牆日誌顯示有大量異常流量。”
    張大偉心裏偷笑：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幹擾程序會製造各種假象，讓技術人員誤入歧途。
    就算查到蛛絲馬跡，也會以為是普通的係統故障。
    六點半，主管李國強急匆匆地趕回公司。他把所有值班人員召集到會議室，臉色鐵青地說：“今天這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已經有三個大客戶投訴了，銷售總監那邊壓力很大。
    你們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大偉舉手示意：“李總，我剛才分析了一下，可能是最近更新的權限模塊出了問題。
    建議先暫停所有非必要服務，集中力量排查核心功能。”
    李國強點點頭：“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徹查原因。
    明天一早就找開發團隊開會，務必找出問題根源。”
    散會後，張大偉故意留在辦公室，假裝在整理分析報告。
    實際上他在觀察每個人的反應。小劉一臉沮喪，不停地抱怨：“這破係統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整天出問題。”
    王小花又發來消息：“聽說主管很生氣，說要嚴查責任人。
    你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沒事，”張大偉回複道，“他們隻會以為是係統老化導致的故障。
    而且我已經做了多重掩蓋，就算查也查不到我頭上。”
    八點鍾，辦公室裏的人漸漸少了。張大偉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心裏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這次幹擾雖然效果不錯，但還不夠。他得想辦法讓歪瓜裂棗係統徹底出醜，最好能讓高層對它失去信心。
    走到樓下時，張大偉遇到加班回來的王小花。
    她壓低聲音說：“你真厲害，今天把係統搞得這麽亂。
    不過我覺得差不多就行了，再鬧下去對公司影響不好。”
    張大偉拍拍她的肩膀：“小花，你太善良了。
    這係統平時欺負咱們的時候怎麽不見它手下留情？
    今天這點教訓算輕的。再說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讓大家看清它的真麵目。”
    王小花歎了口氣：“希望你心裏有數。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看著王小花離開的背影，張大偉心裏也有點觸動。
    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善良有什麽用？歪瓜裂棗係統作威作福這麽久，不狠狠教訓它一頓，它是不會長記性的。
    回家路上，張大偉一直在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他已經掌握了幾個關鍵漏洞，可以隨時發起更猛烈的攻擊。
    不過今晚的幹擾效果超出預期，得讓技術部先消化一陣子。
    畢竟欲速則不達，慢慢來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躺在床上，張大偉回想起技術部那群人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特別是主管李國強那副著急上火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
    這個自以為是的係統終於嚐到被人整治的滋味了，但這還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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