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偉回到工位後，表麵上一切如常地操作著電腦，但他的思緒卻早已飄到了別處。
    他知道，這隻是一場剛剛開始的較量，而對手歪瓜裂棗係統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警覺。
    午休時間到了，技術部的同事們三三兩兩地離開工位，前往公司食堂。
    張大偉起身，準備跟著大家一起去吃飯，卻發現王小花站在自己的工位旁，臉上掛著明顯的憂慮。
    “張大偉，能不能聊幾分鍾？”王小花壓低聲音問道，眼睛不時地瞥向周圍，確保沒有人在偷聽。
    張大偉點了點頭：“當然可以。要不我們去樓下的咖啡廳？
    那裏比較安靜。”
    王小花點頭同意，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上，張大偉能感覺到同事們投來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懷疑的，甚至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
    他心裏明白，早上趙主管找他談話的事情已經在部門裏傳開了。
    咖啡廳裏人不多，兩人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過來後，張大偉點了一杯美式咖啡，王小花則要了一杯熱巧克力。
    服務員走後，王小花終於忍不住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聽說趙主管找你談話了，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張大偉喝了一口咖啡，平靜地說：“沒什麽大事，就是係統檢測到一些異常操作，趙主管問我是怎麽回事。”
    “異常操作？”王小花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又趕緊壓低，“你是不是真的在做那件事？
    就是你之前說過的，要整治歪瓜裂棗係統？”
    張大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小花，你別擔心，一切都在我的控製之中。”
    王小花的表情更加緊張了，她左右看了看，確保周圍沒有熟人，然後湊近張大偉：“你瘋了嗎？
    那可是公司的核心係統啊！如果被發現，你肯定會被開除的！”
    “被發現了又怎樣？”張大偉聳了聳肩，“大不了換一份工作。
    你覺得現在的推薦係統做得好嗎？天天給用戶推送一些垃圾內容，自己還洋洋得意。”
    王小花皺起眉頭：“我知道係統有問題，但你這樣做太冒險了。
    而且，如果真的被查到，可能不隻是開除這麽簡單，說不定還會被追究法律責任。”
    張大偉放下咖啡杯，直視王小花的眼睛：“小花，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王小花搖了搖頭。
    “因為我受夠了這種感覺，受夠了看著一個自以為是的係統掌控著人們獲取信息的方式，卻提供著如此糟糕的服務。
    我們明明有能力做得更好，卻因為各種原因被束縛住手腳。”
    張大偉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堅定。
    “可是，你這樣私自修改係統，遲早會被發現的。”
    王小花壓低聲音說，“今天趙主管已經找你談話了，下次可能就不隻是談話那麽簡單了。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被開除了，我們部門怎麽辦？
    大家都會受到牽連的。”
    張大偉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就算真的被查到，我也有應對的方案，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們。”
    “什麽應對方案？”王小花追問道。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
    張大偉說，“總之，你隻要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因為我的行為受到影響就行了。”
    王小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你真的想好了？
    這值得嗎？”
    “當然值得。”張大偉的語氣堅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能改進這個係統，讓它真正為用戶提供有價值的內容，會有多少人因此受益？”
    王小花低頭攪動著她的熱巧克力，思考著張大偉的話。
    她知道張大偉說得沒錯，係統確實存在很多問題，但她還是擔心他的做法太過冒險。
    “你有把握不被發現嗎？”王小花問。
    張大偉搖了搖頭：“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已經盡可能地做好了準備。
    而且，即使被發現了，我也有後備計劃。”
    “後備計劃？”
    “嗯，具體的不方便說，但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的。”
    張大偉說。
    王小花看著張大偉自信的表情，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擔憂，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需要幫忙，記得告訴我。”
    “謝謝你的關心。”張大偉笑了笑，“不過這件事我一個人處理就行，不想讓你卷進來。”
    兩人喝完飲料，準備回公司。路上，王小花突然停下腳步：“對了，部門裏現在都在傳你的事情。
    大家都很好奇發生了什麽。”
    張大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讓他們猜去吧，反正他們猜不到真相。”
    “但是大家看你的眼神都變了，帶著幾分探究和懷疑。
    你不覺得尷尬嗎？”王小花問。
    “有什麽好尷尬的？”張大偉說，“我又沒做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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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司後，張大偉果然感受到了部門裏微妙的氛圍變化。
    同事們在看到他時，要麽假裝沒看見，要麽就是投來好奇的目光，然後迅速低頭繼續工作。
    原本活躍的辦公室變得出奇地安靜，隻有鍵盤敲擊的聲音和偶爾的低語。
    下午的工作會議上，趙主管宣布了一些新的工作安排。
    當他說到要加強係統安全管理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看向了張大偉。
    張大偉感受到了這些目光，但他表現得若無其事，專注地聽著會議內容。
    會議結束後，技術部的李明悄悄湊到張大偉旁邊：“喂，大偉，聽說趙主管早上找你談話了？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張大偉笑了笑：“沒什麽大事，就是討論了一些係統優化的問題。”
    李明明顯不信：“真的？那為什麽趙主管看起來那麽嚴肅？
    而且我聽說你的權限被限製了？”
    “隻是暫時的，等係統優化完成後就會恢複。”
    張大偉隨口說道。
    李明還想再問，但被旁邊的同事叫走了。張大偉回到自己的工位，發現王小花在不遠處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擔憂。
    他對她微微一笑，示意一切都好。
    下午的工作時間過得很快。張大偉表麵上專心工作，實際上卻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他知道，歪瓜裂棗係統已經發現了他的入侵，並且開始采取行動。
    但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要讓係統露出馬腳，讓更多人看到它的真麵目。
    快下班時，王小花又來到了張大偉的工位旁：“今天下班後有時間嗎？
    我還有些事想跟你聊。”
    張大偉看了看表：“可以，不過我七點有個約會，所以隻能聊一會兒。”
    “約會？”王小花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最近都在忙這件事。”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張大偉笑著說。
    下班後，王小花和張大偉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坐下。
    點完菜後，王小花直接切入正題：“部門裏的氛圍已經變了，大家都在議論你和趙主管的談話。
    有人說你私自修改了係統代碼，還有人說你被降職了。”
    張大偉淡定地喝了口茶：“隨他們怎麽說吧，真相隻有我自己知道。”
    “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王小花急道，“如果你真的被查到，不隻是工作的問題，可能還會有法律風險。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被開除了，誰來繼續對抗那個係統？”
    張大偉放下茶杯，認真地說：“小花，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這件事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我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了解歪瓜裂棗係統的運作方式，也了解公司的管理體係。
    我有把握在不被開除的情況下完成我的計劃。”
    “真的嗎？”王小花半信半疑。
    “真的。”張大偉肯定地說，“而且，就算最壞的情況發生，我被開除了，我也有後備計劃。
    這個世界上不隻有一種方式可以對抗不公正的係統。”
    王小花看著張大偉自信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的有把握，還是在安慰我。
    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希望你小心一點，別把自己搭進去。”
    “放心吧，我不會的。”張大偉笑著說，“你看我像那種不計後果的人嗎？”
    “有時候確實像。”王小花無奈地說。
    兩人吃完飯，準備各自回家。臨別前，王小花突然說：“對了，你真的有約會嗎？
    還是隻是不想跟我多聊？”
    張大偉笑了笑：“當然是真的。我約了一個朋友，討論一些技術問題。”
    “技術問題？是不是又和你的計劃有關？”王小花敏銳地問。
    張大偉沒有正麵回答：“好了，別多想了。我真的要走了，不然要遲到了。”
    王小花看著張大偉離去的背影，心裏還是忍不住擔憂。
    她知道張大偉是個有主見的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但她也知道，對抗一個強大的係統遠比張大偉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她隻希望，當風暴真正來臨時，張大偉能夠安然度過。
    而此時的張大偉，已經坐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車。
    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加密的消息：“準備就緒，等你指令。”
    張大偉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好，他回複了一條簡短的消息：“開始行動。”
    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張大偉知道，一場更加激烈的對抗即將開始。
    而這一次，他要確保歪瓜裂棗係統再也無法恢複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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