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麵無表情地凝視著那具倒在血泊中的暗影，他的嘴角沒有絲毫的抽動，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仿佛眼前的場景與他毫無關係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用一種冷漠至極的眼神，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已經毫無生氣的暗影
    然而，在程程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卻湧動著一種奇怪的情感
    這種情感對他來說是如此陌生，以至於他完全無法理解它的來源
    從小到大，程程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隻覺得它在自己的胸口不斷翻湧，讓他的心跳變得異常劇烈
    就在暗影斷氣的前一秒，他說出了那句“他愛自己”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程程內心的平靜，讓他的心髒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下，開始不受控製地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腔蹦出來一般
    程程有些艱難地轉過頭去，將目光投向一旁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慢慢地擦拭著那把沾滿鮮血的短劍，仿佛這樣做就能讓他的內心稍微平複一些
    程程緩緩地張開嘴巴，仿佛每一個字都需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能說出口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小魚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解
    “小魚，你說剛才暗影死之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程程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情景中
    “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那個問題就像一隻討厭的蒼蠅，緊緊地圍繞著那坨屎一樣，一直在我腦海裏盤旋不去，可我就是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這讓我好苦惱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煩躁
    接著他看向小魚，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我覺得你見多識廣，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的看法呢？”
    然而一旁的小魚卻對程程的話毫無反應
    他正專注地擦拭著劍柄，那柄劍上還殘留著些許鮮血，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
    小魚的動作很輕柔，仿佛手中的劍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過了好一會兒，小魚才稍稍停頓了一下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隻是飛快地掃了一眼長城，便又迅速地低下頭，繼續擦拭手中的劍柄，仿佛完全沒有聽到程程在跟他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程程有些不耐煩了
    他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小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又過了許久，小魚終於擦拭完了劍柄上的最後一滴鮮血
    他慢慢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落在程程身上，那一瞬間，程程甚至覺得小魚的眼神有些冷漠
    又過了良久之後才默默的開口
    “暗影最後說的那句話，我覺得大概率他應該是喜歡你，具體喜歡是什麽樣子的我也不太清楚，喜歡並沒有100的純粹，有可能是欲望，也有可能是金錢，也有可能是地位”
    程程聽了這一大堆之後，腦袋裏就像一團亂麻一樣，完全理不出個頭緒來
    她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滿臉都是疑惑和不耐煩
    “你直接說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就好了，不要這麽婆婆媽媽的，讓我聽到了都心煩！”
    程程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對著眼前的小魚嚷道
    小魚被程程這麽一吼，顯然有些吃驚，但還是很快回過神來
    他看著眼前的程程，隻見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小魚不禁搖了搖頭，然後輕聲說道
    “總的來說，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去評估，你對他的喜歡，到底是僅僅停留在表麵，還是你曾經幻想過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的場景？又或者說，你是否也喜歡過對方呢……”
    然而小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程突然打斷了
    隻見程程的雙眼通紅，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不停地湧出
    她一邊用手擦拭著眼淚，一邊哽咽著說
    “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哭？為什麽我的心好像有一塊東西正在悄悄地崩塌……”
    程程隻明白，她似乎做錯了一件事情，她似乎殺死了那個最喜歡最愛自己的那個人，而那個人什麽都沒有做錯，他隻是做錯了一件幾乎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程程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
    他開始反思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正義是否真的正確，或者說，是否還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來維護它
    與此同時，小魚靜靜地看著程程，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
    她注意到程程似乎在這段時間裏成長了不少，尤其是在經曆了殺死那個無足輕重的男人之後
    這讓小魚感到由衷的高興，她甚至想要歡呼慶祝一下
    然而就在小魚滿心歡喜的瞬間，她突然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像是要崩塌了一般
    她的意識在一瞬間變得模糊，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這種感覺隻持續了短短一秒鍾，但當她重新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陌生
    小魚立刻警覺起來，她舉起手中的佩劍，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然而當她仔細觀察眼前的場景時，卻發現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這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不安卻依然揮之不去
    小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總覺得現在的場景有些奇怪，可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她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猶豫片刻後，她決定使用自己的異能來一探究竟
    小魚集中精神，召喚出了一隻黑色的烏鴉
    這隻烏鴉通體漆黑，翅膀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看上去頗為神秘
    小魚輕輕一揮手臂，將烏鴉朝著前方的一片空地甩了出去，並低聲命令道
    “金翅黑鴉，去探明前方的道路”
    就在那隻烏鴉振翅高飛、發出嘎嘎叫聲的瞬間，它似乎並未察覺到前方有什麽異樣
    然而僅僅飛出幾步之遙，這隻烏鴉就像是突然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一般，全身猛地遭受重創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烏鴉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羽毛、骨骼和內髒在空中四散開來，形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眨眼之間，那隻原本活蹦亂跳的烏鴉便化為了一灘猩紅的血液，濺落在地上，仿佛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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