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孔廟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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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秘境·第一節:儒門禁地
億萬年後,孔廟國子監已成廢墟。
張無用靴底碾過龜裂的“進士題名碑“,碑上鎏金姓名早已風化,唯餘“光緒六年“四字泛著詭異的青綠磷光。他抬頭望向辟雍殿——這座象征“天圓地方“的皇家學府,此刻殿頂琉璃瓦竟全部倒懸,如同無數張咧開的嘴,在月光下滲出黑血。
“哥,鎮龍璽在發燙。“張無咎按住腰間震顫的玉璽。璽底“奉天敕命“四字正滲出金液,在地麵腐蝕出《論語》殘句:“子不語怪力亂神“,而每個“不“字都被血鏽覆蓋。
突然,三百具身著儒袍的幹屍破土而出!它們脖頸掛著國子監“監照“玉牌,眉心卻釘著焚天宗的青銅釘。釘尾血線交織成巨大“卍“字,將兄弟二人拖入幻境——
這裏是大清光緒六年的祭孔大典。
辟雍殿前,監生們齊誦《孝經》,可每句末尾都詭異地變成焚天宗咒語。張無用看見龍椅上坐著個穿十二章袞服的“皇帝“,龍袍下擺卻露出火雲紋靴——正是紫禁城地宮見過的焚天宗主裝扮!
“破幻!“張無用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鎮龍璽上。璽光炸裂的刹那,整座國子監開始崩塌,露出真實景象:
辟雍殿的環水早已化作血池,池底沉著曆代狀元骸骨。他們掌骨死死攥著腐爛的考卷,墨跡扭曲成“千印歸一,混沌重臨“八字。而懸浮在血池中央的第三枚九霄印碎片,正被十三經刻石組成的鎖鏈禁錮,每塊刻石都刻著被篡改的《大學》:“在親民“變成了“在祭混沌“。
“小心碑林!“張無咎軟劍疾揮。198塊進士題名碑突然拔地而起,碑上姓名滲出黑血,凝成劉墉、紀昀等大儒殘魂。這些本該正氣凜然的儒門英靈,此刻卻結出“文曲誅仙陣“,以朱筆為劍、以策論為咒,鋪天蓋地刺來!
最致命的一擊來自“觸奸柏“。這株傳說能辨忠奸的千年古柏,樹皮突然剝落,露出樹幹內鑲嵌的青銅麵具——與屍陀林主臉上的一模一樣!柏枝如蟒蛇纏住張無用咽喉,樹洞深處傳來光緒帝的聲音:“朕當年用真龍血脈才封住它“
“用這個!“張無咎甩來半片龜甲。這是他們在雍和宮地宮所得,甲麵刻著《周易》賁卦,此刻正與鎮龍璽產生共鳴。張無用將龜甲按在樹身,卦象突然活過來般遊動,組成全新讖語:
“九霄印非鑰,乃餌也“
柏樹轟然炸裂。紛飛的木屑中,兄弟二人看見更恐怖的真相——那些監生幹屍的胸腔裏,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迷你版的九霄印碎片!
第三秘境·第二節:辟雍幻劫
血池翻湧的刹那,十三經刻石鎖鏈驟然繃直。張無用瞳孔驟縮——那些刻石表麵浮現的《論語》經文,每個“仁“字都扭曲成焚天宗的火雲紋!
“文心種魔!“張無咎劍鋒挑開襲來的血浪,浪花炸裂處竟浮出三百監生殘魂。他們青白的麵孔突然裂開,口腔裏爬出黑甲蟲,蟲背上刻著“八股取士,實為飼魔“的蠅頭小楷。
血池中央的九霄印碎片突然倒懸。碎片折射的光束在辟雍殿穹頂交織,映出光緒六年恐怖真相:焚天宗偽裝成國子監祭酒,將真印碎片熔入“辟雍銅鏡“。每逢朔望日,監生們對鏡整冠的倒影,竟被銅鏡吞噬成混沌養料!
“破!“張無用引鎮龍璽砸向血池。璽光與血水相撞的瞬間,整座幻境突然坍縮成一方硯台——這竟是乾隆禦賜的“鬆花石龍紋硯“,硯池裏沉著半截焦黑毛筆,筆杆刻著紀曉嵐的絕命詩:
“字字泣血寫不盡,此身早墮鬼門關“
毛筆突然自燃。青煙中浮現出“觸奸柏“的樹靈,它枯萎的枝幹上懸掛著七具屍體——正是當年發現真相的翰林學士!他們的舌根被青銅釘貫穿,釘尾係著朱砂寫就的《四庫全書》殘頁,頁眉赫然蓋著焚天宗的“混沌火印“。
“哥,看池底!“張無咎劍尖挑起塊龜甲。甲背《周易》卦象正在重組,最終定格在“坎為水“卦,而爻辭竟被篡改為:
“習坎入坎,九印噬主“
血池突然沸騰。十三經刻石鎖鏈崩斷的刹那,九霄印碎片迸發刺目血光。光中浮現光緒帝虛影,他龍袍下擺滲出黑血,掌心托著半枚染血的“翰林院印“——印鈕蟠龍的眼珠,正是失蹤的第三枚真印碎片!
“原來如此“張無用抹去嘴角血沫。鎮龍璽突然自動飛向血印,兩印相撞時炸出《永樂大典》的書頁暴雨。每張紙頁都寫著監生們的遺言,而所有墨跡最終匯聚成血字:
“智化寺銅磬“
第三秘境·第三節:進士題名劫
198塊進士題名碑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石在空中凝成《論語·為政》全文,每個“政“字卻扭曲成焚天宗血咒。張無用靴底剛觸及碑林中央,地麵突然浮現會試考卷——墨跡化作鎖鏈纏住他雙足,卷首朱批“狀元及第“四字竟滲出黑血!
“是文心種魔!“張無咎劍鋒挑開考卷,露出碑底鎮壓的青銅匣。匣麵以館閣體刻著“光緒六年春闈密檔“,內裏卻裝著半截焦黑舌骨,骨上密密麻麻全是監生們用齒痕咬出的《大學》經文。
“嘩——“
舌骨突然自燃,青煙中浮現當年恐怖場景:焚天宗主偽裝成主考官,將九霄印碎片熔入“狀元及第“金匾。每當新科進士叩拜金匾時,眉心便被種入混沌魔種!而那些魔種此刻正在碑林中蠕動,將三百進士殘魂拚合成一具“文魁法相“——它左手持八股文卷為盾,右手握殿試朱筆為劍,筆鋒滴落的墨汁全是凝固的人血。
“破題!“張無用引鎮龍璽砸向文魁眉心。璽光與朱筆相撞的刹那,整座碑林突然坍縮成一方硯台,硯池裏沉浮著七顆眼珠——正是當年發現真相的翰林院編修們被剜出的雙目!每顆眼珠瞳孔裏都映著不同畫麵:
第一顆映出孔廟“觸奸柏“樹洞,裏麵釘著光緒帝血書“朕以真龍飼魔“
第二顆映出焚天宗祭壇,三百監生正用《永樂大典》書頁包裹活人心髒
第七顆卻映出張無用自己的臉,而他的瞳孔裏跳動著九霄印碎片!
“小心墨刑!“張無咎突然厲喝。文魁法相炸開的朱筆化作血雨,每滴墨汁都在地麵蝕出《四書》章句,而所有“子曰“都變成了“混沌曰“。兄弟二人背靠背站立,腳下浮現的已不是青磚,而是由曆代狀元顱骨鋪就的“登科路“!
第三秘境·第四節:大成殿血祭
黑血順著孔子像的冕旒滴落,張無用猛然抬頭——神龕上的至聖先師像竟裂成兩半,左半仍是慈眉善目的聖人相,右半卻化作焚天宗青銅麵具!
“哥,看祭器!“張無咎劍尖挑起神案上的青銅豆,器內凝固的黑色油脂突然蠕動,浮現出光緒六年祭孔場景:焚天宗祭司披著監生儒袍,將《金剛經》撕碎浸泡在牲血中,而經文碎片包裹的正是九霄印碎片!
“梵文鎮魔咒“張無用瞳孔驟縮。那些看似隨意潑灑的血跡,實則是用密宗“吽“字咒勾勒的鎖鏈,將真印碎片與儒家浩然氣強行糅合。殿角九盞人骨燈突然自燃,照出更駭人的真相——每盞燈都是用國子監祭酒的頭骨製成,天靈蓋上刻著“以儒養佛,以佛飼魔“!
燈焰炸裂的刹那,整座大成殿地板翻轉。露出下方由《永樂大典》書頁鋪就的祭壇,壇心跪著七具身穿翰林官服的幹屍,它們正用骨指在書頁上重複書寫:“子不語怪力亂神“,而每個“語“字都滲出血珠,凝成焚天宗的火雲紋。
“破!“張無用將鎮龍璽砸向祭壇。璽光與血字相撞時,書頁突然飛旋成風暴,露出夾層裏的雍正密旨——朱批“朕分印九處實為延緩“八字被血鏽蝕去後半,殘存筆劃卻組成新的讖語:“智化寺音可破障“。
“小心燈陣!“張無咎突然厲喝。九盞人骨燈結成“九曜噬魂陣“,燈焰中浮現屍陀林主虛影。他左手持儒家太牢禮器,右手握密宗金剛杵,獰笑著將二者對撞:“三教本同源“
撞擊產生的衝擊波掀飛殿頂,露出星空倒懸的異象——所有星辰都是被汙染的九霄印碎片!而第三枚碎片此刻正在祭壇上方旋轉,碎片背麵清晰映出智化寺“京音樂“銅磬,磬身陰刻著:“正統九年王振獻“
第三秘境·第五節:彝倫堂真相
青磚地麵突然塌陷,露出彝倫堂地基下的青銅密匣。匣麵以血鏽蝕刻著“翰林院封“三字,鎖孔卻是焚天宗的九瓣火蓮紋。張無用指尖剛觸到匣蓋,整座國子監突然劇烈震顫——地底傳來三百監生齊誦《大學》的詭異回聲,每個字音都化作青銅釘暴射而來!
“開!“張無咎劍鋒挑開密匣。匣內竟躺著半具焦黑骸骨,天靈蓋被九霄印碎片貫穿。骨掌死死攥著卷《永樂大典》殘頁,紙上“混沌“二字正吞噬著其他墨跡。骸骨突然坐起,下頜骨開合間吐出紀曉嵐的聲音:“乾隆三十八年四庫全書局他們混進來了“
骸骨炸裂的刹那,碎片背麵映出恐怖畫麵:焚天宗主披著紀曉嵐的人皮,在武英殿用朱砂篡改《四庫全書》。而真正的紀曉嵐被釘在彝倫堂梁上,眼睜睜看著自己寫的《閱微草堂筆記》變成《飼魔錄》!
“原來如此“張無用擦去嘴角血跡。鎮龍璽突然自動飛向骸骨,兩印相撞炸出七道金線——正是當年被汙染的北鬥七星!星光照耀下,密匣內層浮現雍正帝血書:
“朕分印九處,實為延緩混沌蘇醒。然九印相生相克,三印齊聚必生異變“
血字未幹,骸骨眼窩突然爬出黑甲蟲。蟲背密文組成新讖語:“智化寺銅磬,王振藏真形“。與此同時,張無用掌心第三枚碎片突然灼燒,燙出“正統九年“四字——正是明代太監王振掌權之年!
第三秘境·第六節:智化寺銅磬
銅磬聲穿透百年血霧,張無用指尖剛觸到智化寺經幢,整座寺院突然倒懸!那些刻滿梵文的轉經筒竟逆向旋轉,筒內飄出的不是六字真言,而是被篡改的《華嚴經》:“一切佛光,皆為魔焰“。
“哥,看地宮!“張無咎劍鋒劈開經幢基座。下方露出王振親手所立的“英宗敕建碑“,碑文記載正統九年銅磬來曆處,每個字都爬滿活體血蟲。蟲背甲殼拚出焚天宗密咒,而碑底鎮壓著一具喇嘛金身——其天靈蓋被九霄印碎片洞穿,胸腔裏塞滿《永樂大典》殘頁!
“嘩——“
金身突然坐起,掌骨間滾落七顆舍利。舍利炸裂的刹那,映出當年恐怖真相:王振將真印碎片熔入銅磬,借“京音樂“超度亡魂時,音波竟在虛空刻出混沌陣圖!而那些所謂“佛光“,實則是被汙染的碎片折射出的魔光
“破障!“張無用引鎮龍璽砸向銅磬。磬身“正統九年“銘文突然滲血,浮現更駭人的畫麵——光緒帝跪在磬前割腕,真龍血正被磬內碎片瘋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