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回去練個兩年
    晚上，顧景淵從家裏拿了自己和洛汐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過來。
    “老公，你吃飯了嗎？”洛汐開心地迎了上去，準備接他手上的包裹。
    “嗯，在家吃了。”顧景淵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不用，我來就好。”
    “那好吧。”洛汐也沒上手了，就跟在顧景淵旁邊看他忙前忙後。
    顧景淵把包裹放在病房的櫃子裏，邊跟洛汐說著什麽。
    顧老爺子看著眼前的一幕，既欣慰又歎氣，感慨萬千。
    顧景淵把手上一個精美的袋子遞給他。
    洛汐打開一看，“老公，你還把家裏的棋和玉笛帶過來了？”
    “嗯，這樣你跟爺爺都沒那麽無聊。”
    “老公，其實隻要你在，我不無聊的。”
    顧景淵又把洛汐書本和試卷也都帶過來了。
    “還有你的作業，好幾天沒寫了。”顧景淵說道。
    出去玩了幾天，洛汐課程已經落下了好多。
    “那行，等爺爺休息了，我就在旁邊寫作業。”洛汐點頭回道。
    “你想寫時候就寫，正好爺爺有空，不懂的題目還可以問爺爺。”
    “……”顧老爺子，不肖子孫，哪有這樣對待老人的？
    “老公，這樣不好吧？”洛汐輕聲道。
    眼神詢問顧景淵，顧老爺子年紀這麽大了，還記得知識點麽？
    “沒什麽不好，爺爺也是老牌大學生。”顧景淵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哇！”洛汐驚呼道。
    敢情這個家就他學曆最低？嚶嚶嚶，要自卑了。
    “更何況爺爺正是處於輔導孫婿作業的年紀。”顧景淵看了眼一臉無語的顧老爺子理直氣壯地說道。
    “嗯，那我不懂的就問爺爺…”洛汐從善如流地接受了下一任輔導老師是顧老爺子的觀點。
    “……”顧老爺子，你們就不需要我同意嗎？我不想同意好嗎？
    不要虐待老人！老人的命也是命！
    “景淵啊，你們要不今晚就回家吧？等我出院了你再來看我？”顧老爺子開口趕人。
    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他們兩個了。
    顧景淵走到顧老爺子床前，直接忽略顧老爺子的話，問，“爺爺，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心裏不舒服。”顧老爺子瞪了他一眼。
    “爺爺，別人的爺爺都輔導過孫子的作業，你沒有，現在你就輔導孫婿的作業，正好可以彌補你當年的遺憾！輔導作業還能鍛煉腦力。”
    “？？？”顧老爺子，誰說當爺爺一定要輔導作業的？他沒輔導，沒有遺憾！
    他沒老年癡呆！不需要鍛煉腦力！
    這個小兔崽子。
    “那我謝謝你！”
    “嗯，不用謝！”顧景淵仿佛聽不出顧老爺子話裏的怨懟。
    “爺爺，我現在不寫作業，我先陪你下棋吧？”
    “誒，好好好，還是孫婿孝順呦！”
    洛汐拿出了他不是特別擅長的象棋。
    “我肯定得孝順爺爺，畢竟爺爺還要輔導我作業，我先謝過爺爺了，辛苦爺爺了。”
    “……”顧老爺子，這一個個的，都要把他氣死吧。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都是黑心人！
    洛汐把象棋拿出來兩人開始下。
    顧景淵坐在旁邊看平板上公司文件，病床旁氛圍十分溫馨，讓人不忍打破。
    “將軍！”顧老爺子樂嗬嗬地吃掉洛汐的棋子。
    “爺爺厲害，薑還是老的辣！再來一盤。”
    “行。”
    正當他們重新擺象棋時，管家帶著雲笙走了進來。
    “老爺子，雲笙那邊檢查結果出來了，沒什麽大問題可以回家了。”
    “嗯，那就好，你送小雲回去吧，等他想好要我們怎麽報答了，再電話聯係。”
    “好的，老爺子。”
    洛汐見顧老爺子自己有報答雲笙的計劃也沒多說什麽了。
    兩人又繼續下象棋，顧老爺子想起今天的事情，心中又開始鬱結，下棋慢慢變得心不在焉。
    洛汐細長的手指捏著象棋吃掉對方的“帥”。
    “爺爺，我贏了！”
    “爺爺…”
    顧老爺子回過神，“嗯，小汐啊，棋藝有進步！”
    洛汐見顧老爺子興致不高，看了顧景淵一眼，顯然顧景淵也看出來顧老爺子有心事。
    “爺爺，你有心事？還是哪裏不舒服了？”洛汐擔憂地問。
    往常象棋洛汐下不過顧老爺子，一直都是輸多勝少。
    今天明顯顧老爺子沒有用盡全力。
    洛汐早就看出顧老爺子今天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表麵一直在強顏歡笑好像跟平常無異，眼底卻有化不開的濃愁。
    “爺爺身體好。”顧老爺子臉色又強行恢複了笑。
    “哦。”洛汐見他不肯說，也沒再追問。
    “爺爺，我吹首曲子給您聽，爺爺賞不賞臉？”
    “哎呦，那敢情好啊，爺爺愛聽…”顧老爺子臉上又堆滿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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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爺爺賞臉！”洛汐乖巧地回道。
    從袋子裏拿出玉笛放在唇邊，站在病床前，開始吹了起來。
    清脆悠揚的玉笛聲從洛汐唇邊傾瀉而出。
    洛汐吹奏的笛聲仿佛從遠處了竹林傳來，仿佛穿越春風，輕靈飄逸。
    又如滿樹梨花在月下夜空中綻放，孤清寂寞。
    玉笛聲旋律婉轉，如杏花靜靜地在雪中綻放，雪白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蕩。
    玉笛飛聲，又如春水盈盈，緩緩淌過人的心間，滌蕩人的靈魂，使人忘卻塵世間的煩惱。
    一曲終了，洛汐把玉笛別在腰間。
    顧景淵和顧老爺子沉浸在笛聲中慢慢回神。
    “好！”顧老爺子拍手稱讚，“天籟之音！”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顧景淵柔情地看著洛汐，“托爺爺的福，我又聽到我老婆吹笛了！”
    洛汐見顧老爺子心底明顯輕鬆了很多，這才沒那麽擔憂。
    “謝謝爺爺和老公的誇獎。”洛汐大方接受他們的讚美。
    “老公你想聽，我隨時吹給你聽！”
    “還是老婆對我最好！”
    “那是自然！”
    “小汐啊，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爺爺從來沒聽過。”顧老爺子無情地打斷了眉目傳情的兩人！
    “爺爺，這首曲子叫《折楊柳》，爺爺若還想聽，我再換首曲子吹給爺爺聽！如何？”
    洛汐特意選了《折楊柳》這首曲子，曲調並不歡快輕鬆，勝在意境悠遠。
    折柳贈別，遊子聽了能勾起心中的故園情，心中傷感，但哀而不傷。
    笛聲似風聲吹散，老人聽了能勾起心中最淳樸的回憶，易忘卻塵世間的紛紛擾擾。
    洛汐不知道顧老爺子為何心事重重，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讓他開心點。
    “好！好孩子！”顧老爺子長籲口氣，眼裏閃著淚花，“你爺爺我愛聽。”
    洛汐跟顧景淵對視了一眼，從腰間抽出玉笛，換了一首稍微明快的曲子。
    等顧老爺子真正開心起來時，兩人又開始下棋。
    當顧老爺子全心下象棋，洛汐又開始輸多贏少。
    “爺爺，我又輸了！”洛汐沮喪道。
    “哈哈，小汐啊，你要想下贏爺爺，還得回去練兩年啊。”顧老爺子喜笑顏開說道。
    “我大孫子棋藝不錯，鮮有對手，你就找他陪練！”顧老爺子說這話多少有報複的成分。
    誰叫顧景淵要他輔導作業的？
    顧景淵沒結婚前，經常陪顧老爺子下棋，顧景淵什麽水平，顧老爺子再清楚不過了。
    顧景淵下象棋厲害，顧老爺子都不是他對手，但顧景淵並不是特別喜歡下棋，心思更多的在其他地方。
    “老公，你深藏不露啊，以後你陪我下？”洛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顧景淵。
    “當老婆的陪練，榮幸之至！”顧景淵笑道。
    下棋而已，他願意陪！
    顧老爺子見兩人又開始膩歪了，沒把他這個爺爺放眼裏了。
    “來，小汐，咱們繼續下！”
    “好的，爺爺！”
    “小汐啊，你又輸了！”顧老爺子樂道。
    “爺爺棋藝精湛，步步為營，孫婿甘拜下風！”
    “哈哈哈，小汐那還下嗎？”
    “下，但要下圍棋。”
    “好！哈哈哈”顧老爺子現在心情十分不錯。
    等下了幾盤圍棋之後，顧老爺子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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