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也有自己的背景，他可不怕牛書記，雖然這是在他的地盤，但這裏離四九城也不遠。
    “齊所長，我想打個電話。”
    雖然派出所在公社，但公安可是歸公安部管的，牛書記也沒有直接領導權。
    齊所長之所以姿態放低，就是因為想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但不是怕牛書記，當然，他沒有摸清梁浩的底，也不會得罪他。
    “當然可以，你跟來辦公室。”
    梁浩從牛書記身邊走過，看都沒看一眼。
    牛書記也不好在派出所發作，隻能坐下來等著。
    ————
    軋鋼廠，一大早李懷德接到王老的電話，說是在會議上，畢老和蘇老被多方指責，不該卸磨殺驢。
    考慮到事情的不良影響，調查任務改了，不允許抓著物資的事情不放，其他的該查還得查。
    軋鋼廠可沒有其他的事情，也就是物資的來路問題，現在既然不允許查這方麵，那就是安全度過了，至於找梁浩，都不查了，還找他幹什麽。
    李懷德高興了一上午，覺得哪哪都順利，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放下工作，點上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喂，這裏是軋鋼廠，我是廠長李懷德，哪位找？”
    “小浩？怎麽了？”
    隨後李懷德拿著電話在認真的聽，臉上的表情從微笑變成嚴肅，再到關心，最後到憤怒，手裏剛點的煙也被他掐斷了。
    “豈有此理，他怎麽敢的？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想捂蓋子？你在那邊不要跟他們發生矛盾，我現在就讓聶海帶人過去。”
    掛了電話，李懷德把聶海叫來了辦公室，叮囑了一番，讓他趕緊出發。
    聶海接到命令，立刻點人，上了廠裏的卡車，直奔公社派出所。
    當然，李懷德可不止這些，又拿起電話打給了姚峰姚老爺子的兒子）。
    “老姚，梁浩出事了。”
    梁浩這個名字，姚峰可沒少在自己家老爺子嘴裏聽到，而且老爺子也交代過，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何況現在還是梁浩有理。
    掛了電話，姚峰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齊所長這裏。
    辦公室裏，齊所長剛給梁浩添上水，電話就響了。
    齊所長習慣的接了起來。
    “我是齊德仁。”
    “我是姚峰。”
    齊所長立刻立正，身子挺拔。
    “首長好。”
    “廢話我不多說了，梁浩在你們派出所，你一定要保證安全，他不能收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齊所長看向梁浩，瞳孔一縮，他是萬萬沒想到梁浩的背景這麽大，連局長都親自打電話來了。
    “是，首長放心，我一定秉公辦理，絕不讓梁浩同誌受委屈。”
    “好，一會兒軋鋼廠的保衛科會過去，你們一同辦理這個案子，也好給梁浩一個交代，給其他受害者一個交代，明白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
    掛了電話，齊所長還心有餘悸，幸虧剛才他對梁浩的態度還算客氣，並沒有跟牛書記一起逼迫梁浩，要不然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當然，對於軋鋼廠保衛科來分功勞這件事，他沒有任何意見，誰叫自己剛開始立場不堅定呢，沒有直接全部交給保衛科調查，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梁浩同誌，剛才接到首長的電話，你放心，這兩個劫匪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牛書記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剛想起身去辦公室找齊所長，外麵一輛卡車開了進來，同時從卡車上跳下來很多持槍的士兵。
    聶海也從副駕駛跳了下來，走進了派出所。
    聽到聲音的齊所長跟梁浩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掠過牛書記直接來到聶海麵前。
    聶海笑著拍了拍梁浩的肩膀。
    “可以啊梁師傅，一人勇鬥兩名歹徒，自己還沒有受傷，要不你來保衛科吧，這才是男人應該做的工作。”
    梁浩白了他一眼。
    “你這話在這裏說說就算了，讓其他廠領導聽見了，非得鬧死你不可。”
    聶海笑了笑，他剛才也是調侃一下，梁浩在軋鋼廠的份量不需要過多的贅述，他要是真想去保衛科，聶海也不敢收。
    旁邊的齊所長連忙握住聶海的手。
    “是軋鋼廠保衛科的同誌吧，我是派出所所長，齊德仁，剛才接到姚局長的命令，咱們一起調查這個案件。”
    聶海也很給麵子。
    “那接下來咱們就好好合作，爭取早點偵破了。”
    此時的牛書記好像變成了透明人，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裏。
    尷尬之下，他也沒跟齊所長打招呼，默默的離開了派出所。
    聶海看完梁浩的和秦京茹的口供，一臉的陰沉。
    “膽子不小啊，搶劫不算，還想耍流氓，這要是在四九城，早槍斃他八百回了，哪還要調查啊。”
    梁浩咳嗽了一聲。
    “聶科長，該調查還是要調查的，程序不能少。”
    聶海也知道剛才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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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剛才我有失偏頗了，齊所長，那咱們就走訪一下附近的村子，看看還有沒有受害者？”
    其實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但聶海可沒心情吃飯，餓一頓也不礙事，齊所長也不好說什麽，人家保衛科能挨餓，他們也行。
    “聶科長，農村法律意識淡薄，很多人不明白輕重，他們之所以沒報公安，恐怕也有難言之隱。”
    聶海皺起眉頭。
    “怎麽說？難道他們也怕公安？”
    齊所長點了點頭。
    “村裏人都窮，飯吃不飽，哪有東西給他們搶啊，我想很有可能是村裏的一些獵戶，打到獵物偷偷拿去黑市賣了，這樣，他們搶了，別人也不敢鬧大，更不敢來報公安了。”
    梁浩無語的撇了撇嘴。
    “這麽說我倒黴唄，就盯上我了。”
    齊所長笑了笑。
    “可能是看你騎摩托車有錢，再加上不是農村人，所以膽子大了，說倒黴也是真倒黴。”
    交流完，調查方向有了，聶海和齊所長兵分幾路，開始對小溝村附近的村子排查起來。
    當然，秦家村沒人去，要是有秦家村的人被搶，剛才早就鬧起來了，大概也是秦家村的人窮吧。
    一下午的時間，在聶科長和齊所長的再三保證下，有三個獵戶站了出來，指證大狗二狗的搶劫行為，甚至有人透露，這二人糟蹋了一個黃花大姑娘。
    不過出於對姑娘的名聲考慮，聶科長沒有把她帶回來，隻做了一份口供，並保證不會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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