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上的梁家大門，賈張氏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露出無奈。
    雖然秦淮茹沒有出來，但梁浩發話了，也不算沒有收獲，再說了，隻是去下鄉，比起勞改要好太多了。
    想到這裏，賈張氏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棒梗，可剛站起來，由於腿麻，又跌倒在雨水中。
    但她一刻也不想等，隻能在地上爬著往地窖而去。
    地窖門口，棒梗焦急的看著外麵，雖然什麽也看不見，但就是這麽看著。
    沒一會兒，賈張氏的聲音出現了。
    “棒梗，乖孫，好消息，好消息啊。”
    棒梗激動了，連忙喊道。
    “奶奶，你在哪？什麽好消息。”
    賈張氏的身影慢慢映入棒梗的眼中，隻不過看上去是那麽的狼狽。
    可惜，棒梗嚴重隻有關乎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把賈張氏的情況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等賈張氏爬到門口，坐了起來，棒梗急忙抓住她的手。
    “奶奶，你快說啊，到底怎麽樣？”
    看著棒梗沒有一點關心自己，賈張氏心情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拋在腦後。
    “棒梗，剛才奶奶去求秦淮茹了，雖然她沒出來，但梁浩出來了，他說要把你送去下鄉，這樣就不用坐牢了。”
    棒梗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隨即吼道。
    “我不要，我不要下鄉，我要留在四九城，鄉下一點都不好，我可能會死在那裏的，奶奶，你幫幫我。”
    賈張氏也不想讓棒梗下鄉啊，可沒辦法，她已經盡力了。
    “棒梗，乖，下鄉而已，也就三年，很快就回來了，你要是不肯去，他們肯定會把你送去勞改，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棒梗縮回手，用力的拍打著木門。
    “我不去，我就不去，奶奶，我要留在四九城，你把我爹的工作給我，這樣我就不用下鄉了。”
    賈張氏急的都要哭了。
    “棒梗，這是工作的事情嗎？你這是犯錯了，梁浩就給了這兩條路，你必須選一個，要不然他們就幫你選了。”
    棒梗大吼一聲，抱住腦袋，蜷縮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為什麽要趕我走？連家都不讓我待嗎？嗚嗚嗚～～～”
    賈張氏沒有再勸說，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他想通。
    哭了五分鍾，棒梗終於停了下來，有氣無力道。
    “奶奶，我去下鄉。”
    賈張氏點了點頭。
    “好，明天奶奶親自陪你去，爭取給你找個好地方，不那麽苦的地方。”
    棒梗沒有說話，一直在發呆。
    賈張氏心疼死了。
    “棒梗，你餓不餓？奶奶去給你拿窩窩頭。”
    棒梗依舊沒有說話，賈張氏歎了口氣，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冒著雨往家走。
    第二天早上，休息日，雨已經停了，空氣似乎清新了不少。
    秦京茹剛打開門，就看到賈張氏站在門口，嚇了她一跳。
    “你幹什麽？嚇死我了，也不出聲。”
    賈張氏露出自以為和善的笑容。
    “京茹，梁浩還沒起來呢？”
    秦京茹白了她一眼。
    “今天休息，梁浩哥怎麽可能這麽早起來？是說棒梗的事兒吧？告訴我，一會兒我告訴梁浩哥。”
    賈張氏點了點頭。
    “好，那個，棒梗已經同意下鄉了，等開完全院大會，我就帶他去報名，你跟梁浩說一聲。”
    “知道了，沒事兒你就回去睡一覺吧，別一會兒開會的時候倒地上。”
    通知完，賈張氏的心算是放下了，轉身往家走去。
    早上八點半，梁浩起床了，從農家樂拿出四斤豬肉，這是昨天答應別人的。
    吃完早飯，梁浩讓孩子通知開會，自己則包著豬肉給前院送去。
    路過佟家的守護，佟誌攔住了他。
    “這拿的豬肉吧？幫我們家抓賊哪能要你出肉？一會兒我給你錢。”
    梁浩白了他一眼。
    “這是我答應別人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就別管了，一會兒都來中院開會。”
    接下來，梁浩把想法跟佟誌說了一下，佟誌也沒有反對，一切按梁浩說的辦。
    送完豬肉，回到中院，已經聚集了不少，他身後還跟著前院的人。
    等人來的差不多了，梁浩站在自己門口直接說道。
    “就簡單的說兩句，所以桌子凳子什麽的就不搬了。”
    “今天開會主要是因為棒梗的事情，麻煩你們，把棒梗帶出來。”
    早上收到肉的四人立刻聽話的接過梁浩的鑰匙，打開了地窖的門，把棒梗從裏麵拉了出來，同時站在他旁邊，防止這小子狗急跳牆。
    “棒梗，昨天的事情我不再提了，你奶奶幫你求情，再加上你才十六歲，咱們大院不能沒有人情味，勞改就算了，我們打算送你去下鄉，你有沒有意見？”
    鄰居們都默默的點了點頭，很是讚成梁浩的建議，畢竟一個大院的，真送去勞改，丟的還是大院的臉。
    棒梗低著頭不說話，旁邊站著的人沒慣著，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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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你話呢，有沒有意見？”
    棒梗連忙回答。
    “沒意見，我願意去下鄉。”
    梁浩點了點頭。
    “好，那鄰居們有沒有意見？”
    所有人一致回答沒意見。
    梁浩很是滿意。
    “好，既然棒梗要去下鄉，那這件事就翻篇了，以後誰也不許提，再麻煩一下你們四個，一會兒跟著他們去街道辦，看著棒梗辦手續。”
    “沒問題，反正今天休息，也沒什麽事兒。”
    “就是，街道辦也不遠，就當去遛彎了。”
    大會散去，鄰居們很自覺的沒有再討論這件事。
    賈張氏把棒梗帶回家，給他弄了點早飯，吃完就一起去了街道辦。
    賈張氏本來想找秦淮茹幫忙的，可惜，秦淮茹躲著他們，一早就出去了。
    知青辦，賈張氏一臉愁容。
    “同誌，就沒有別的地方嗎？這大西北我可是聽說條件很是艱苦啊。”
    知青辦辦事員一臉嚴肅。
    “他們下鄉就是吃苦的，你以為是去當少爺的嗎？還來這裏挑三揀四，趕緊簽字，外麵還有不少人等著呢。”
    棒梗很明顯不想去，賈張氏也有些不情願，可後麵跟著的四人有點不耐煩了。
    “我說賈張氏，你是不是想耍花樣？你可要想清楚了，棒梗為什麽要去下鄉。”
    威脅的語氣讓棒梗有些害怕，最後沒辦法，隻能簽字。
    辦事員核對信息之後把補貼和票給了棒梗。
    “這裏是一半的補貼和票，另外一半等你到地方了由當地負責發放，還有，你這一批比較急，明天晚上就動身，今天和明天白天把該收拾的都收拾好，別到時候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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