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後院，劉家門口。
    劉光齊堅持到家門口，伸手想要敲門，可舉起的手猶豫了，他有些害怕，怕劉海中打他，也怕把劉海中氣死。
    就在猶豫不定的時候，饑餓感傳來，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屋裏，劉海中夫妻躺在床上。
    “當家的，咱們真的要賣房子嗎？”
    “不賣怎麽辦？老鄰居都走了，咱們留在這也是無趣，不如一起搬走，也好有個照應。”
    高淑芬想到了自己的三個兒子，明明有三個兒子，如今卻要跟鄰居一起互相照應，到底是作了什麽孽。
    “唉。”
    無奈的歎了口氣。
    “老婆子，你聽，外麵好像有人敲門。”
    兩人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
    “還真是，這麽晚了，誰來啊？我去開門。”
    “等等，我跟你一起。”
    兩人穿好衣服，打開燈走了出來。
    “誰啊？這麽晚了還敲門，有事兒不能明天說嗎？”
    打開門一看，兩人愣住了，劉海中更是拉著高淑芬後退兩步，警惕的看著劉光齊。
    “你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想幹什麽？”
    一股委屈從劉光齊心底爆發，他掀起擋住臉的頭發，讓劉海中夫妻看個清楚。
    “爸，是我啊，我是光齊。”
    夫妻倆難以相信，麵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叫花子居然是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劉光齊。
    看清麵容，高淑芬一把衝過去抱住了劉光齊，也不嫌棄他身上的味兒，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啊，我的光齊，我的兒啊，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劉海中也是吃驚不已，雖然他天天把白眼狼掛在嘴邊，可看到劉光齊如此落魄，又是一陣心疼。
    “別嚎了，先讓光齊進來，再去弄點吃的。”
    高淑芬反應過來，連忙扶著劉光齊進了屋，擦了擦眼淚。
    “光齊，你等著，娘給你弄吃的去。”
    再次感受到父母的關心，劉光齊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應該那般對劉海中了。
    “媽，你快點兒，我餓死了。”
    “哎，很快，馬上就好。”
    高淑芬去弄吃的，劉海中坐了下來，看著劉海中。
    麵對劉海中的目光，劉光齊眼神有些閃躲。
    “說吧，怎麽回事？為什麽搞成這樣？你不是去你老丈人那了嗎？”
    一說起這個劉光齊直呼倒黴。
    “爸，我是去了，可去了之後發現，原來的位置已經有人了，我老丈人也不幫我，整天在那受氣，更是三天兩頭的吵架，這不，一氣之下就回來了。”
    “回來？怎麽回來的？把自己弄的像要飯的？你媳婦，你老丈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怎麽能這麽幹呢？”
    劉光齊連忙擺手。
    “爸，不是這樣的，小燕對我還好，我回來的時候給了錢的，可火車上遇到了小偷，我發現錢被偷了，就追了出去，結果小偷沒追到，火車還開走了，我身無分文，又沒有介紹信，隻能當個乞丐往四九城走。”
    四九城這邊大部分已經取消介紹信了，但偏遠的地方還是需要的，尤其是大西北那邊。
    劉海中一陣惱火。
    “你怎麽那麽笨啊，就不好打個電話啊？難道我還會看你一路要飯回來嗎？”
    “您以為我不想打嗎？打電話我沒錢，想去廠子裏借電話，可保衛科也不讓我進啊，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算了，能回來就好，先吃飯吧。”
    這時，高淑芬拿著晚上剩下的饅頭和鹹菜，炒了一盤雞蛋端了過來。
    看見吃的，劉光齊立刻狼吞虎咽起來，高淑芬怕他噎著，給他倒了杯水。
    劉海中也不說話了，等劉光齊吃完飯再說。
    “你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過了一會兒，劉光齊吃完，，連裝雞蛋的盤子都舔幹淨了。
    “光齊，還餓嗎？”
    劉光齊呼出一口氣，摸了摸肚子。
    “不餓了媽，吃飽了。”
    高淑芬這才把碗筷收了起來。
    劉海中點上一根煙，剛抽一口，劉光齊就伸手了。
    “爸，給我也來一根。”
    遞了一根煙給他，兩父子就這麽抽著。
    “回來有什麽打算？軋鋼廠你也回不去了，難道就打算在家混著？”
    劉光齊連忙說道。
    “怎麽會呢，爸，我可是帶著好消息回來的，要是賺不到錢，我就不走了。”
    “好消息？什麽消息？”
    劉光齊坐近了一些。
    “爸，您不知道，三線那邊如今缺鋼材缺的厲害，如今改革開放，還有不少地方的鋼材流入市場，被那些關係戶給拿去用了，沒辦法，上麵就開始找一些人出來買，價格高的很，隻要能拉過去，三線那邊照單全收，咱們也能賺些差價。”
    劉海中瞪著劉光齊。
    “這不是投機倒把嗎？抓住可是要蹲大牢的，你想進去啊？”
    劉光齊不在意。
    “爸，這都什麽年代了，雖說是投機倒把，但上麵也會睜一眼閉一隻眼的，要不然三線也不敢收不是？”
    劉海中想了想，點了點頭。
    “有點道理，可你有路子嗎？”
    劉光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在四九城才工作多久啊，哪有什麽路子，您在軋鋼廠工作那麽長時間，桃李滿天下，肯定有關係的對不對？”
    聽著劉光齊的吹捧，劉海中找到了往日的自信。
    “這一點你還真說對了，我有個徒弟，現在在第四軋鋼廠當副廠長，就是管這一塊的，這算不算關係？”
    劉光齊眼睛一亮，沒想到還真有。
    “真的？那這關係可牢靠了，咱們劉家要起飛了，爸，明兒您趕緊去走動走動。”
    劉海中疑惑道。
    “難道隻要認識人就能賺錢？”
    “那當然了，他那邊出貨，咱們運過去，三線收貨，領完錢咱們再結了鋼材錢，中間的差價就是咱們的，無非就是付出一些運費，這可是好買賣。”
    “還得自己付錢？可咱們哪還有錢啊？”
    “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嗎？”
    劉海中搖了搖頭，突然停下看著劉光齊，把劉光齊嚇了一跳。
    “爸，您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也沒錢，我老丈人那就更別想了。”
    “不是，不是你老丈人，是咱們院，你不知道，有人收購咱們院，願意溢價百分之二十收，這不就有錢了？”
    “真的？那趕緊賣了啊，這樣咱們就有錢做買賣了，到時候賺了大錢，再買一套大的房子，我把媳婦兒孩子都接回來，咱們一家住在一起，這樣多幸福啊。”
    劉海中很是心動，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