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章 夫人真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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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感覺他的大掌貼著她的肌膚,那粗糙幹燥的觸感讓沈歲安全身一陣顫栗。
    她急忙雙手用力抵著他胸口。
    “不要。”沈歲安慌亂地叫出聲。
    急忙去把他的手抽出來,這裏是馬車,外麵還有丫環和小廝。
    要是真的做出點什麽事,她以後都不要出去見人了。
    見她羞臊得滿臉通紅,陸淵意猶未盡地忍住身體鼓動的叫囂。
    他從來不是重欲之人,以前就算再絕色嬌豔的女子勾引他,他都能無動於衷。
    隻有她,在第一眼見到沈歲安的時候。
    他的身體就在告訴他,他想要她。
    陸淵在她粉嫩的麵頰親了親,終於大發慈悲放過她。
    沈歲安在心裏把陸淵罵了一百遍大色鬼,急忙挪身到他的對麵坐好。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矮幾。
    沈歲安麵上淡定地攏了攏大氅,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陸淵也沒有說話,他好像在平複有些急的喘息。
    馬車轆轤前行,今日確實天氣好,外麵行人來來往往似乎比往日也多了不少。
    燦陽從窗口照射進來,正好落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一層光芒。
    讓她更加明耀奪目。
    兩人就這樣,一個看外麵的風景,一個在看人。
    馬車不知不覺已經出了城。
    沈歲安沒有來過京郊的畫舫,但也知道這裏有一家畫舫食肆最是有名。
    特別是一道八寶野鴨更是無人能比,再就一口特有的雲影紅梅釀,那簡直妙不可言。
    河邊停留著數艘畫舫,其中最大的就是畫舫食肆,其他的都是一些供客人水上夜遊,聽曲作樂的小畫舫。
    如今尚未天黑,這一帶的彩燈尚未亮起,到了夜晚,所有燈光都亮起時,讓人仿佛置身銀河之中。
    沈歲安還沒下馬車,她看到個眼熟的身影。
    在其中一艘小畫舫的船板上,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擺弄酒壺。
    那女子臉上蒙著一層白紗。
    別人或許認不出她的身份,但沈歲安一眼就能認出她。
    是宋秀枝。
    化成灰都不會忘記的宋秀枝。
    沈歲安轉頭看向陸淵。
    事情不會那麽巧,她才讓半見去查宋秀枝,陸淵今日就帶她來畫舫了。
    他是想要讓她知道宋秀枝就躲在這裏嗎?
    為什麽?陸淵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沈歲安腦海裏思緒萬千。
    在外人看來,她之所以會嫁給陸淵,是因為她容不下宋秀枝,她應該對宋秀枝的存在深惡痛絕,恨不得殺之為快。
    但是,她已經嫁給陸淵了。
    如果還糾結前未婚夫的風流韻事,陸淵會怎麽想?
    會以為她還對陸珩無法忘懷!
    沈歲安回過頭,目光坦蕩澄澈地看向陸淵。
    “夫君今日帶我來這裏,便是為了看宋姑娘的嗎?”
    陸淵一直在看著她,知道她已經認出賣酒女,隻是她的神情變化,讓他有幾分沒看明白。
    沒有嫉恨,沒有埋怨。
    眼神平靜得如看陌生人。
    “她的存在會讓你覺得難受嗎?”陸淵問得直接。
    沈歲安搖頭,“不會。”
    她希望陸淵也別去為難宋秀枝,要是她出了什麽意外,那她和陸珩轟轟烈烈的奸情就要有影響了。
    陸淵有些意外她的回答。
    是因為在他麵前,所以才要表現得毫不在意嗎?
    如果她不在乎宋秀枝的存在,怎麽還要讓她的婢女去追查宋秀枝的下落?
    “夫君,我最喜歡成人之美,二少爺與宋姑娘是有情人,有情人就該成眷屬。”沈歲安淡淡地說。
    沈歲安不在乎陸淵看穿她心底陰暗的算計。
    他是鎮撫司指揮使,不知處理過多少陰私毒辣的案子。
    她沒覺得自己能夠瞞得住他。
    “夫人真是善良。”陸淵勾了勾唇,明白她的意思。
    陸淵並不認為沈歲安還會對陸珩餘情未了。
    那天在曲家,她那麽堅決求太後做主退婚,他清楚看出她心裏根本沒有陸珩。
    至於她要對宋秀枝做什麽,別人能惡心她,她難道還不能反擊了?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陸淵說。
    沈歲安嗯了一聲,不再去看宋秀枝。
    宋秀枝選擇在畫舫賣酒,無非就是想讓陸珩同情她如今的處境。
    被逼迫流落到這裏,卻依舊不肯低頭。
    多堅韌不拔的風骨啊。
    陸珩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在泥濘地中開出的白蓮花了。
    陸淵訂的包廂正好能夠看到宋秀枝所在的小畫舫,不過宋秀枝卻看不到他們。
    沈歲安注意力並不全在宋秀枝的身上,而是欣賞著岸上和畫舫周圍的景色。
    此時花燈初期,到處一片彩燈招搖,景色如夢似幻,讓人都忍不住胃口大開。
    琴聲幽婉,簫聲悠揚,河麵被風吹起一層層細碎的漣漪,水中搖曳著一輪明月。
    真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這是沈歲安重生之後最放鬆的時刻了。
    她看了陸淵一眼,舉起酒杯,“夫君,多謝你。”
    嫁給陸淵對她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
    如果沒有賜婚,她沒那麽容易退婚,就算幸運退婚了,沈江林肯定會逼她嫁給其他人,她不知道要多拚命才能有自由。
    但陸淵很快就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強大,且短命。
    即使他在陸家是庶出,可他是鎮撫司指揮使,陸家其他人隻敢在背地裏嘴上看不起他,當著他的麵,還不都是鵪鶉似的。
    等再過一年,她就想辦法讓陸淵分家,到時候他們單過了,就算以後陸淵死了。
    她也不用住在陸家那個惡心的大宅裏。
    沈歲安由衷地感謝陸淵。
    “謝什麽?”陸淵聲音低沉地問。
    “多謝你帶我來這麽好的地方,享受這樣美味的飯菜。”沈歲安笑眯眯地說。
    陸淵眸色深幽地看她一眼,“夫人要怎麽感謝我?”
    沈歲安愣了愣,還要怎麽感謝?
    陸淵拿起酒杯,與沈歲安碰了碰,“我收下夫人的感謝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沈歲安回頭看了一眼宋秀枝的小畫舫,卻看到陸珩身邊的小廝正遞了一包東西給宋秀枝,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麽。
    她淡淡地收回視線,看到陸淵朝著她伸過來的手。
    沈歲安勾唇一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晚上,沈歲安腰酸腿軟,聲音已經啞得不行,她的手指被他輕輕咬著。
    “我喜歡夫人的感謝方式。”低啞的嗓音貼著她的耳畔。
    沈歲安閉上眼睛,身體的顫栗還沒有平息。
    她沒力氣跟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