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序聲還在樓上整理名單。
    是阿姨開的門。
    “夫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不是來送衣服的啊，快請進，來找我家小序的嗎？”
    “是的阿姨，您看著真年輕。”
    “哎呦~可不年輕了，長得可真俊，進來吧，小序在樓上呢。”
    “夫人，我去叫小序下來。”
    “去吧。”
    引著鬱霧清到沙發上坐著。
    宋媽媽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您客氣了。”
    雙手接過，把茶杯放到麵前，鬱霧清莫名的感到緊張。
    麵對宋媽媽的問題幾乎是知無不言。
    宋序聲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給人乖巧感十足的鬱霧清。
    下樓的腳步一瞬間放緩了很多。
    宋序聲下樓梯的聲音不大，但鬱霧清還是似有所感的抬頭看到了正在下樓的宋序聲。
    “小鬱也是做音樂的？我們家小序也是，怪不得是朋友呢……”
    這邊宋媽媽難得抓到一個自家兒子的朋友，自然是無話不聊，這不，話題已經延伸到事業了。
    但凡宋序聲再晚下來一會兒，這會兒就該問有沒有女朋友，理想型是什麽了。
    畢竟，女生嘛，不管什麽年齡段，總會關心那幾個話題。
    “阿姨，序聲下來了。”
    “中午在家吃飯嗎，小鬱，沒事不用管他。”
    這算不算另一種丈母娘看……）
    “出去吃，媽媽。”
    “行吧，你們在外麵吃飯比在家裏吃飯更自在，注意安全，別玩太晚了。”
    “吃完飯就回來媽媽。”
    “嗯呢，去吧。”
    男孩子出門沒有那麽多講究，拿著手機就能出門。
    “那我們先走了，阿姨，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您。”
    “去吧去吧，路上開車小心。”
    “知道的阿姨。”
    宋序聲和鬱霧清換了鞋出門。
    “開車去？”
    “地鐵，正巧從這裏到飯店兩邊都有地鐵，直通，還方便一些。”
    鬱霧清扶著門，看著宋序聲。
    又很認真的說道。
    “我們也可以開車去，看你喜歡。 ”
    落後鬱霧清一步換好鞋的宋序聲，恰巧抬頭。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
    “小序？”
    就在此刻。
    不知怎的就很想叫叫他。
    但在叫完人之後，鬱霧清又覺得有些唐突了。
    複雜的是。
    與之相對的，還有一種無法宣之於口、流於表麵的竊喜感。
    對於‘小序’這個稱呼，平時隻有家裏人叫，前幾天和他一起去展廳的時候，也不是沒聽過他這麽叫。
    隻是今天聽著總覺得有些……
    別扭？
    還是……
    “你們兩個忘帶東西了嗎？在門口站著不動。”
    一月份，天氣還是挺冷的，這門不關，冷風的存在感就不言而喻了。
    “沒有，這就出門了。”
    “覺得冷就回來再加件衣服。”
    “不冷，我出門了。”
    “去吧去吧。”
    關上門。
    兩人肩並肩往地鐵站的方向走。
    剛剛的對視仿佛就是很平常的一眼。
    “要坐多長時間的地鐵。”
    “半個小時左右。”
    “嗯。”
    宋序聲在很多時候都是團體中不怎麽發言的人，因此習慣了沉默，也享受安靜。
    鬱霧清雖不算高冷，但也絕對不是個話癆，想與人搭話的時候也總能輕易找到對方感興趣的話題。
    但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湊到一起。
    繼剛剛的沉默過後，兩人走了幾分鍾都相顧無言。
    宋序聲：“你的……”
    鬱霧清：“你……”
    宋序聲：“你先說。”
    鬱霧清：“你先說。”
    莫名的默契，讓不尷不尬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宋序聲：“你的公司是主營哪一方麵的。”
    鬱霧清：“後期製作，包括專輯之類也包含在內，但還在建設階段，並不成熟。”
    宋序聲：“前程似錦。”
    鬱霧清：“謝謝小序老師誇讚。”
    宋序聲：“……”
    在這人的嘴裏，名字怎麽有這麽多叫法。
    似是感受到了宋序聲的無語，鬱霧清嘴角揚起，然後……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宋序聲：“……”
    腳步頓了頓，“你笑什麽？”
    是真的有點無奈了。
    連帶著語氣都有些軟軟的，和平常說話給人的疏離感不太一樣。
    鬱霧清下意識的收斂。
    “就……挺可愛的。”
    老老實實的答了。
    宋序聲：“……”
    鬱霧清：“咳~你冷麽？今天溫度有點低。”
    宋序聲：“不冷。”
    鬱霧清：“方便聊工作上的事情嗎？”
    宋序聲：“嗯。”
    鬱霧清：“那天玩遊戲一起的是你的同事麽？”
    “嗯。”
    “一般都是晚上直播嗎，會不會很辛苦。”
    “還好，一直坐著，說話。”
    “我可以去看你直播嗎？”
    “可以，星軌語音廳。”
    “好，我這就關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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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霧清拿出手機，搜索，點關注。
    還拿給宋序聲確認是不是那個語音廳。
    “你的賬號是主頁作品共創那個麽，xx.時和。”
    “嗯，是這個。”
    “關注你了。”
    “感謝關注~”
    “你直播的狀態應該和現實狀態很不像哈哈哈~”
    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感謝關注~’真是有點職業病那味兒了。
    “習慣了。”
    “好厲害啊，小序哥哥~主頁的作品數據好棒。”
    “你哪來的那麽多稱呼叫我。”
    “我看評論裏好多叫你哥哥的，中和一下，你喜歡我叫你什麽？”
    “都行，你隨便叫吧。”
    其實總換著不同的名字去叫他，隻有一個原因。
    ——能看到更加生動的宋序聲。
    不是高冷的，有距離感的宋序聲
    而是生動的，可以給他更多別的回應的宋序聲。
    這種想法，就有點類似於小男孩扯小女孩頭繩，想要吸引小女孩注意力。
    鬱霧清也有點忐忑。
    即使看著像是隨口就說出來的話，但有些蜷縮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
    時刻關注著宋序聲的表情，但凡對稱呼這件事有一點不滿，之後就不這樣做了。
    所幸，宋序聲不太在意。
    “小序哥哥~”
    往前走的步子停住，宋序聲看向鬱霧清。
    “你是不是在調戲我。”
    又或者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一本正經的問。
    “很像調戲嗎？那我改。”
    “別總這麽叫。”
    “好。”那就是可以叫。
    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宋序聲也不糾結。
    也許是最近看二創磕cp的視頻看的多了，有時候鬱霧清做的某些舉動就不經意間和某些粉絲寫得小片段對上了。
    可能是想多了……
    地鐵站在小區外麵，兩人走過去是要有一段距離的。
    十五分鍾。
    兩人聊一聊音樂 ，聊一聊直播，聊一聊後期，也算是沒有冷過場。
    距離地鐵站五十米左右。
    鬱霧清這邊的電話鈴聲響了。
    “稍等，我接個電話。”
    往路邊走了幾步，確定不會影響到路人。
    宋序聲也跟著往那邊走了幾步，站在距鬱霧清兩米左右的距離，等他打完電話。
    “喂，你好。”
    ……
    “這個之前我們不是已經確定好了嗎，一周的工期，到時候我們把deo發給您，關於……”
    ……
    “這點您可以放心，我們雖然隻是剛成立不久，但公司內有很多都是在圈子內很權威的老師……”
    ……
    “好的，後續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聯係。”
    ……
    “好的再見。”
    宋序聲沒有刻意去聽鬱霧清講什麽，但兩米的距離，他說的話還是很清晰的傳到了這裏。
    聽著聽著，就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聽電話……
    吃飯……
    再結合聲音。
    宋序聲確認了熟悉感從何而來，原來是沒見過麵就已經聽過他的聲音了。
    “一些工作上的事，讓你久等了。”
    “不久，我們下去吧。”
    乘著進地鐵站的直梯。
    宋序聲在前，鬱霧清在後。
    進入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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