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線索斷了，隻能換個方向了。
    沈翊畫出那個凶手剪影了，果然身材嬌小，更像是個孩子。
    蔣峰那邊查到了長頸鹿玩偶是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有一個叫小蛋殼的粉絲買的，是陳勤的粉絲。
    他們趕去這個小蛋殼的家裏，小蛋殼真名袁招娣，從小跟著姥姥和大姨生活。
    他們到她家敲門喊人，沒人應，杜城給蔣峰一個眼色，蔣峰撞開。
    他們就看到小蛋殼穿著婚紗，帶著笑容，拿著手機，刷著陳勤。
    蔣峰喊她，她都不回應。
    青月看著牆上都是陳勤的照片，擺成一個愛心，周圍還用粉色的燈裝飾。
    又是一個追星，追瘋的。
    袁招娣很淡定，把頭紗撩起來，看向他們還帶著笑，隻是眼裏有水光。
    杜城讓蔣峰他們帶人回去，青月眯起眼睛，陳勤這次公演的主題就是婚禮，她戴起白手套，開始翻找東西。
    杜城問她：“你找什麽呢？”
    “你們一起找，白色的手套，帶著鑽石的圖案。陳勤公演視頻裏新娘人偶少了一隻白手套，那一雙白手套，和他戴著的黑手套是情侶款。”
    沈翊和杜城看了一眼視頻，也開始找，很快就找到了。
    沈翊立刻明白了：“這場婚禮，是陳勤給袁招娣的。”
    袁招娣對於自己殺了三個人供認不諱，她理直氣壯地說那三個人該死。
    沈翊在審訊室外快速給她畫像，青月開始分析：“她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曾經的世界黯淡無光，是陳勤給她黑暗的人生帶來了一束光。
    她膽小，卻會為了陳勤勇敢。陳勤對於她來說，意義非凡。
    她總是怕自己成為一個沒有用的人，她覺得沒有用的人就該死，這應該來自於她童年的陰影。
    唉，封建社會女人的悲哀啊。”
    青月猜到了，肯定是寄人籬下，她大姨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
    封建社會的女人，自己被壓迫，長大後反過來壓迫比自己弱小的孩子。
    她們膽小怕事，但是遇到某些事某些人，又可以狠毒無比，殺人毫不手軟。
    袁招娣很淡定地說，她一直等著警察來抓她。
    閆談聲說那她應該在原地等著他們去，為什麽冒著窒息的危險等著清潔工把她帶出去呢？
    袁招娣回答說她想最後看一次陳勤的演出，隻有陳勤，沒有那三個小醜。
    沒有那三個小醜，陳勤的舞台表現簡直完美。
    李晗找到了陳勤和袁招娣的微信聊天記錄，陳勤一直在和袁招娣訴苦，沒有直接讓袁招娣殺人，但通篇的話都是暗示袁招娣幫他解決了那三個人。
    杜城拿著聊天記錄審訊陳勤，陳勤不肯鬆口。
    沈翊上場了，他選擇袁招娣，以那場婚禮作為突破口。
    袁招娣立刻就覺得沈翊懂她，除了陳勤，他是唯一一個明白她的人。
    袁招娣認為陳勤是愛她的，那場婚禮就是給她的。
    沈翊反駁那隻是陳勤的一場演出，並且把陳勤在審訊時說的話，放給她聽。
    青月懷疑自己，戳了戳李晗：“我老了？不懂這些小年輕了？為了一個虛假的婚禮，把自己的一生賠進去，這是什麽愛情啊？現在的愛情都這樣了嗎？”
    李晗搖頭：“不是現在的愛情這樣，是袁招娣被陳勤洗腦了。”
    誰家正常人也不這樣啊，這樣的愛情誰也接受不了。
    沈翊又給了袁招娣一幅畫，女人在陽光裏，丈夫很渺小，黑色的手套，象征著不安、恐懼，很符合袁招娣和陳勤這種情況。
    沈翊說他們之間並不是愛情，陳勤不愛她，陳勤隻是袁招娣給自己找的情感的載體。
    袁招娣卻信誓旦旦陳勤愛她，他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她講起了他們的初遇，袁招娣去看他的複出演出，陳勤被轟下台，她鼓起勇氣去找他。
    為了哄陳勤開心，她表演卸胳膊，陳勤卻說這樣對身體不好。
    之後陳勤去哪裏，她就去哪裏打零工，陳勤會給她分享一切，這不是愛嗎？
    沈翊依舊堅持那不是愛，隻是袁招娣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了陳勤的身上。
    因為愛情是光明的，不會讓人拿起屠刀。
    杜城幽幽地看向青月：“沈翊在家天天給你這樣說愛情？”
    難道這就是他單身的原因？可他真的說不出來這些話啊。
    青月同樣幽幽地說：“並沒有。”
    他們是先婚後愛，感情都在過日子的柴米油鹽之中，一天天的，案子都破不完，哪有空膩膩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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