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還不如陪我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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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珠兒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了,腦子也靈光,就是心裏頭始終向著老夫人。
蘇幼娘懶洋洋地側了側身,動作優雅地拿起茶杯撇著茶水,慢悠悠地道:“珠兒姐姐伺候我也快四年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嫁入周家了,便想著找祖母討來你的賣身契,讓珠兒姐姐出府去,也算是全了你我的主仆情。”
“奈何……珠兒姐姐似乎不需要我的幫忙,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話一出珠兒瞳孔驟然瞪大,她雙手顫抖著連托盤也端不住了,跟著掉落的托盤跪了下去,眼裏都是希冀,抓住她的裙擺祈求,“五小姐,求求您幫幫奴婢吧,隻要您能把賣身契給奴婢,奴婢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她的青梅竹馬已經寫來書信催了,若是她再不回去,就要和旁人成親了。
珠兒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
她也試圖自贖,可蘇府就是個巨大的賭場,進得來,出不去。
拿出所有的銀錢找到老夫人時,她卻說自己的身價早已今非昔比,得兩百兩才行。
她一個二等丫鬟,哪來那麽多錢。
她心裏頭恨死了老夫人那個毫無憐憫之心的,又不得不卑躬屈膝地給她辦事。
蘇幼娘彎下腰挑起她的下顎,眼底都是玩味,“當初我和人私奔的消息是你泄露給秦榛的吧?”
“奴婢錯了,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也隻是沒有法子了啊!”珠兒哭著求饒。
當時老夫人不給她賣身契,萬念俱灰的她偷聽到五小姐和杏兒的對話,再三思量下找上了表小姐。
希望能用此消息換來自由,那個時候表小姐和大姑奶奶一口就答應下來,可後來卻反悔了。
“你怎麽會錯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
蘇幼娘鬆開她的下顎,愛惜地擦去她的眼淚,眼裏都是感激,“若非是你的話,我怎會有今日。”
珠兒淚流滿麵地看著她,一臉茫然。
“珠兒你應該知道祖母不少的事情吧?你我做個交易如何?”
“事成之後,我不僅讓你出府去,還給你一筆豐厚的銀子。”蘇幼娘眼珠子轉了轉,笑吟吟地凝視她。
高位者給予出的條件總是格外誘人,往往也伴隨著陷阱,珠兒吃過無數次虧了,對於這些主子實在是不敢輕易相信,她怕絕了自己的後路。
直到杏兒將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遞到她眼前,上頭五小姐還簽字畫押了,珠兒疑惑不解地抬起頭,“這是……”
“若我騙了你,你就拿著這東西去狀告我。”蘇幼娘解釋道。
“奴婢不敢……”
心事被人看穿珠兒難為情地垂下頭,在杏兒的再三勸阻下才收好塞入懷中。
“你今日聽到的事情,我希望傳到母親的耳朵裏麵去,最好能夠激烈一點,足以讓母親和祖母大吵一架,知道怎麽做麽?”蘇幼娘重新坐回了軟榻上,眯著眼問她。
珠兒擲地有聲地保證,“小姐放心,奴婢明白的。”
蘇幼娘滿意地笑了。
蘇家越亂,對她越有利。
入夜後江管家才把那玉麵菩薩送來,表情那叫一個不舍。
“玉麵菩薩!”
杏兒是在江管理離開後才打開盒子的,瞧見裏麵安詳又慈悲躺著東西時尖叫出聲,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了,“這這這……這不是老爺最喜愛的玩意麽?”
“是啊!如今是我們的了。”她玉手輕輕地拂過玉麵菩薩,眼中笑意深深。
價值連城的玩意就是惹人愛,讓人很難抗拒,蘇家的這些玩意每一樣都在勾著她的野心呢!
夜裏蘇幼娘更是抱著它入睡的。
……
入了夜的義莊處處彌漫著詭異和陰森,閆循躲開了守莊人潛入其中,把裏頭所有的屍體都一一掀開過才找到那八人。
他點燃了手中的火折子,查看了他們的周身,依舊一無所獲,沒有象征他們身份的東西,就連文身也沒有。
按理來說不應該的,養死士的人都喜歡在他們身上烙下印記,以此辨認。
“確定是此處了麽?”
正疑惑不解的時候,外頭響起了輕微的對話聲,他將火折子吹滅,一個滑鏟躲進了其中一具屍體的床上。
房門被人用劍砍開,一下子湧進來五個人,他們也點亮了火折子,挨個挨個地將方才閆循蓋上的白布又掀開。
閆循看著從眼前而過的鞋子皺起眉宇,這些人莫非也是來找那八具屍體的?
“找到了。”
隨著一聲驚喜,那幾人圍了上去聚集在一起。
閆循慢慢地掀開白布探出頭去,卻因為光線的緣故看得不真切。
“還真是他的手筆!看來咱們這位小侯爺福大命大。”
“那可如何是好?他若是不死咱們不好交代。”其中一個黑衣人擔憂地道。
況且他們死了這麽多弟兄,此仇不能不報。
為首的黑衣人表情凝重,“涼州城這麽大,咱們怎麽找?這麽久了都還沒有下落,指不定他已經離開了。”
“不可能,城門口有咱們的人,就連官道上也是咱們的人,別說是他的人了,書信他也傳不出去。”另外一個黑衣人立馬否定了他的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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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也覺有道理,隨後將白布重新蓋上,“先回去,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活著回上京。”
話音剛落幾人就鬼鬼祟祟地離開了,卻沒有發現躲在床下的閆循,等到外頭徹底沒了動靜,他這才鑽出去。
怪不得靈泉一直沒找到他,原來是所有的消息都被堵塞了,他得另辟蹊徑了。
抹黑回到蘇府的閆循本是要回房的,路過蘇幼娘的閨房時瞧見裏頭燈火通明,想了想推門而入。
正在做實驗的某人抽空瞥了他一眼,眉梢一挑對著他吹了個流氓哨,“是怕黑來和我一起睡的麽?”
“……”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浪蕩的女人,衣衫不整就算了,見到男人也不知要些儀態。
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忍。
閆循努力地扯出笑容,扯下臉上的黑布硬著頭皮地走過去,“有事找你幫忙。”
“求人辦事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蘇幼娘懶得理他,繼續搗鼓自己的研究。
她本是準備抱著玉麵菩薩睡的,奈何剛閉上眼就想起今日讓杏兒買的東西還沒做,又爬了起來。
沒想到還逮住了夜歸的老鼠。
閆循板著臉走進裏屋,取來她的一件披風丟在她身上,蓋住了少女曼妙的身軀,修長如玉的雙腿,“就當我欠你,他日必當重謝。”
“又給我畫餅,”蘇幼娘不滿地嘖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還抽空調戲他,擠眉弄眼地道:“你還不如說陪我睡一覺來得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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