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時節的杭城乍暖還寒，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急診被撞開的鐵門甩在牆上，發出巨響。高血壓患者劉大爺被四個家屬架著衝進來，老人雙眼通紅，拳頭砸向牆麵，指節滲出鮮血：“醫生！快救救他！吃了降壓寶後突然發瘋，把電視都砸了！”
    蘇懷瑾從會診室衝出來時，正見劉大爺掙脫束縛，抓起護士站的金屬托盤砸向自己頭部。她眼疾手快，抄起急救箱擋住，托盤砸在箱蓋上發出悶響：“按住他！取十宣穴放血！”混亂中觸診患者少腹，硬滿拒按，舌質紫暗、苔黃燥，脈象沉澀而數，關脈弦緊如弓弦——典型的“熱結膀胱，血熱血瘀”證。
    急診ct報告出來時，蘇懷瑾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基底節區多發微出血，血清s100b蛋白飆升至3.2μg。降壓寶的成分檢測單上，硝苯地平超量150，還檢出未標注的利血平，這兩種西藥強強聯合，像兩把鈍刀砍向腦血管——快速降壓導致血流衝擊，利血平則讓血小板聚集如散沙。
    “桃核承氣湯加減，”她嗓音發緊，“桃仁15g炒黃，酒大黃6g後下，芒硝3g衝服。”轉頭對實習醫生，“甘露醇靜滴，準備經顱多普勒監測腦血流。”實習生小林遞來毒理報告，她掃過檢測項，瞳孔驟縮——tc22納米顆粒，正是232章腸樂寶中tc12的“親兄弟”，專門破壞血腦屏障。
    中午，劉大爺突然抽搐，右側肢體偏癱。蘇懷瑾衝進病房時，老人正用左手撕扯輸液管，眼球向上凝視，口角歪斜。她立刻針刺十宣穴，黑血湧出的瞬間，患者抽搐稍緩：“瘀血攻心，再晚半小時就沒命了。”看著床頭的降壓寶包裝盒，她冷笑——盒底的微型電極正在閃爍，那是ts集團收集腦電信號的裝置。
    下午的高血壓腦病會診，蘇懷瑾摔出tc22的3d模型：“他們用硝苯地平製造‘快速降壓’假象，利血平偷偷耗傷氣血，tc22趁機穿透血腦屏障，和232章腸樂寶的tc12形成‘肝脾血腦’聯動攻擊。”她指向ct膠片，“看這些微出血點，都是tc22誘導小膠質細胞活化的結果。”
    散會後，她收到劉大爺的基因檢測報告，hab1402陽性——又是這個被ts集團標記的基因！想起231章陳陽、232章李薇，蘇懷瑾後頸發涼，ts集團正在按基因圖譜進行“精準屠殺”，每個受害者都是他們“人工腦電芯片”的潛在宿主。
    黃昏時分，護士站傳來玻璃碎裂聲。蘇懷瑾衝過去，見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踩踏劉大爺的腦脊液標本，地上滾落著標有“ts生物”的試劑瓶。“住手！”她護住標本袋，對方突然甩出麻醉針，她側身翻滾，針頭擦著耳際飛過，在牆上留下焦黑痕跡——是神經性毒素。
    混戰中，蘇懷瑾扯下對方的工牌，“康泰生物研發部”的字樣刺痛眼睛。她認得這個部門，正是231章速效感冒靈的生產方，如今又在腦科領域興風作浪。標本袋裏的腦脊液泛著詭異的熒光，那是tc22的標記，ts集團想毀滅血腦屏障被破壞的證據。
    深夜的實驗室，蘇懷瑾盯著顯微鏡，tc22納米顆粒正像水蛭般吸附在腦血管內皮細胞上。祖父的《本草綱目》批注在台燈下泛著黃光：“桃仁破血，大黃瀉熱，酒炙可減其峻，防邪內陷。”旁邊貼著2005年的照片，祖父與ts創始人在腦血管實驗室爭吵，背景裏的實驗猴正死於腦出血——原來ts的腦科攻擊，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了。
    手機震動，一條匿名短信發來：“蘇懷瑾，降壓寶隻是試探，骨痛消裏的tc33已經啟動——”附帶著張師傅的ct報告，硬膜下血腫如雞蛋大小。她猛地站起身，望向窗外ts集團的“腦健康管理中心”，霓虹燈下的廣告語“智能芯片，告別高血壓”格外刺眼，而她知道，下一場硬仗，將在瘀血內阻的戰場上打響。
    “來者不拒。”蘇懷瑾低聲說道，握緊了手中的桃核承氣湯藥方。劉大爺的呻吟從病房傳來，她轉身走去，白大褂的下擺揚起，像一麵對抗黑暗的旗幟。而在醫院頂樓的陰影裏，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正對著對講機低語：“血腦屏障穿透率60，啟動瘀血體質改造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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