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謀殺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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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紀今安甚至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都在飆升。她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手腕上的桎梏就猛猛咬了一口。
空氣裏傳來嘶的一聲倒吸涼氣,隨後是陸宴還帶著醉意和嘲弄的輕笑。
是陸宴?
紀今安一顆心平穩了下來,甩開了陸宴的手。
“你怎麽在這裏?”
屋門明明是鎖的,陸宴怎麽會進來?
紀今安憑著記憶去開牆上的小電燈,可是按了好幾下,電燈都沒有反應。
“別按了,燈壞了。”陸宴再度躺回床上,借著窗外月色,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紀今安。
紀今安有點尷尬。
她晚上剛說完隻來過一次小木屋,結果就又來了。來了就算了,還被陸宴抓了個正著。
她攏緊外套,把口袋裏的鑰匙丟給了陸宴,“我隻是被你提醒,想起了這間屋子。鑰匙還你,以後我們離婚了,這木屋也該物歸原主。”
陸宴撿起懷中的鑰匙,愣愣地看著它。
鑰匙扣上拴著一個木製的小葫蘆,還是當處陸宴閑來沒事做著玩,送給紀今安的。
他以為小葫蘆早就丟了,沒想到拴在這裏了。
紀今安見陸宴毫無反應,轉身就要走。
現在的她和陸宴,兩個人之間壓根兒沒有任何共同話題。
他們都在熬,熬三個月快點到來。
見紀今安要走,陸宴迅速起身又抓住了她,輕輕將人向後一拉,把人拉到了床上。
這床兩年多沒有收拾,一躺下,甚至還有灰塵嗆鼻。
“陸宴!”
紀今安氣得咳嗽兩聲,“你做什麽!我剛洗完澡,髒死了!”
陸宴沒有理她,隻是像個孩子似的,緊緊地抱住了紀今安。“紀今安,你嫌我髒?我幹淨得很。”
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紀今安倒是知道陸宴這一晚喝酒都沒停過,可明明離開的時候看著他還挺正常的,這會兒居然醉得這麽厲害。
紀今安使勁想扒開陸宴的手,奈何他力氣太大,根本無法扒開。
“紀今安,我從窗戶跳進來的,厲害吧?”
紀今安完全沒了脾氣,擺爛似的任由陸宴抱著。
居然是從窗戶跳進來的,窗戶那邊沒有小平台。要是想跳窗,隻能爬樹了。
醉鬼爬樹,真是嫌自己命長。
“紀今安,你不是說不來這裏嗎,為什麽我還會在這裏看見你?”
紀今安頓住神色,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紀今安,我好像喝多了,頭好暈。”
頭暈還爬樹,紀今安有時候真的看不懂陸宴。
陸宴抱著紀今安緊了緊,說話的熱氣噴灑在紀今安的耳邊,“我們曾經多快樂啊,怎麽就……落到這步田地了呢?紀今安,為什麽,我不懂。”
紀今安鼻梁眼眶一酸,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
陸宴不懂,她也不懂。
為什麽曾經兩個人相處得那麽愉快,為什麽紀今安認為他們兩個已經彼此相愛時,陸宴卻狠狠給了她一擊呢?
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生日,她和陸宴在這間小木屋裏吃飯喝酒,高興地唱歌。
可隻過去了兩年而已,為什麽會變得物是人非。
“紀今安,我離開的兩年裏,你想過我嗎?”
陸宴將頭埋在紀今安的肩頸,貪婪地呼吸,“我很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紀今安眉頭微皺,陸宴怎麽可能會想自己呢?
他明明不愛自己,他愛的是周汝汝,不是嗎?
是因為喝多了說胡話,還是把她當成了周汝汝。
不,不對。
陸宴剛剛喊的名字,明明是紀今安。
紀今安心頭突然有些不解,拍了拍陸宴,“陸宴,你剛剛說,很想我?”
對方沒有再傳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冗長的呼吸。
竟是睡著了。
紀今安皺眉想將陸宴推下去,可醉酒的人比豬還重,根本推不動。
紀今安一通忙活,身上都起了汗。
盛夏的夜,沒有空調的小木屋,著實有些難受。
紀今安徹底放棄了掙紮,心裏暗暗後悔。
早知道,就不該來看這勞什子的最後一眼了。
陸宴早上被一陣刺眼陽光徹底照醒。
他頭痛欲裂,感覺五官都被人打了一遍似的。胳膊擋著眼睛慢慢整眼後,發現入目的,竟然是一片木質天花板。
陸宴先是一愣,又歪頭看向了旁邊的人。
紀今安睡得酣暢,微張著嘴,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裏。
有那麽一瞬間,陸宴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裏。
可陽光燦爛炙熱,怎麽看都不覺得是一場夢。
陸宴定定地盯著紀今安,他已經太久沒有過一睜眼就是紀今安的日子了。
思緒慢慢回神,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小樹屋裏。
昨晚喝得斷片,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了。
身下的床鋪有些髒,陸宴看了一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有重度潔癖,恨不得當場跳起來。
可偏偏美人在懷,陸宴又舍不得驚動這美好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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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著臉看著紀今安,心想要不就算了吧。
紀今安心裏沒自己就沒自己,他無所謂。隻要能讓紀今安一直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要不是有法律的存在,他恨不得把紀今安時時刻刻綁在身邊。
紀今安真漂亮,素顏也這麽漂亮,真不愧是他老婆。
睡著的時候嘴角都是彎的,應該做了什麽好夢。
陸宴忍不住湊近紀今安嘴角親了一口,可還未等離開,紀今安突然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甚至忘了他們還在親吻彼此。
紀今安眼裏劃過一抹怔愣,隨後略帶惱羞地推開了陸宴。
陸宴被她一推,身子不穩掉到床下。
他捂著腰呲牙咧嘴,“紀今安,你要謀殺親夫!”
紀今安動了動嘴唇,良久才憋出一句話,“我這是謀殺表夫!”
“表夫?”陸宴愣了,“什麽玩意兒?”
紀今安瞪了他一眼,拍拍身上的灰塵,“陸宴,以後你再耍酒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說完邁著大步離開。
陸宴坐在原地揉了會兒腰後,後知後覺地笑出了聲。
好久沒看紀今安炸毛了。
她現在披著紀總的皮太久了,以至於外人都忘了,她也才是個二十五歲的小姑娘而已。
倒真有點懷念以前紀今安動不動炸毛撒嬌的模樣了。
不過昨晚,他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陸宴從地上爬了起來,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麵。這窗戶離地麵大概有兩米高,看得陸宴心裏發毛。
他耙了耙頭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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