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紀今安一聲令下，周汝汝抽泣著，一口氣都給說出來了。
    “張顏龍……他……他是……我們家保姆的兒子。”
    “對哦！老公！”薛昭聽見這話，也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張顏龍是張麗的兒子啊。你記得張麗嗎？在周家當了好多年保姆了，從小看著周汝汝長到大的。”
    陸淮山點點頭，“我記得她。那人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做飯很好吃，會做各種各樣的飯菜。但是後來她好像回老家了？”
    “對，因為她兒子犯事坐牢了。張麗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辭職回老家去了。聽說她兒子犯的事不小，要在牢裏待上十二年呢。”
    “犯什麽事了？”沈凝問道，“就算犯事了，但是這跟周汝汝有什麽關係？”
    “這就不太清楚了，周家的人當時也說得雲裏霧裏的，我也沒有細問。”薛昭回答。
    “嗯，所以張顏龍……他現在在哪裏？”直播裏的紀今安又問道。
    周汝汝咽了咽口水，藏在黑布下的眼珠子轉了轉。她不相信麵前這個人什麽都知道，張顏龍這件事她不能說。
    她得賭一把。
    “他……他現在在牢裏。好像是判了十二年的刑，還有六年，就放出來了。”周汝汝回答。
    “他為什麽坐了牢？”紀今安又問。
    “我……我……”周汝汝打了幾個結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啊！！！！”
    她剛說完不知道，又突然劇烈地大吼了起來，吼得看直播的人耳膜都疼了。
    【臥槽？發生什麽了？】
    【啊啊啊啊！聽起來好疼的樣子，那個人動手了？】
    【刺激啊！這個周汝汝肯定是說謊了吧？不然的話，那個人不可能動手的。】
    【他的動作好快！我根本什麽都沒看清，隻看到他好像戴了手套？】
    【是切手指了嗎？切手指了嗎？會不會因為畫麵太過血腥，從而中途停播啊？】
    【不要啊不要啊，我還想繼續吃瓜呢。】
    【放心吧，沒切手指，就是她食指上劃了一刀，流了一點血而已。】
    【但是周汝汝這個時候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一丁點兒的疼痛，都會被無限放大，從而變得無比的恐慌。】
    【哇！樓上是個高人！】
    紀今安確實沒有切她的手指，但隻是輕輕劃了一刀，也足夠把周汝汝給嚇個半死了。
    “我說過了，我手裏有你的很多料。你要是說實話，我就饒你一命。但是你執意撒謊，那不好意思，你的命，我大概要保不住了。”
    “殺人是犯法的！”周汝汝鼻涕都要噴出來了，“你不敢殺我，你隻是逼我說出那些真相而已。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殺人確實犯法？”紀今安一字一句道，“不過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我殺了你之後再自行了斷。黃泉路上，咱倆也好做個伴，你說是不是？”
    周汝汝閉上了嘴，她的眼淚都要哭幹了。但是她這會兒也清楚地知道了，眼淚是沒用的，撒謊也是沒用的。
    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全部的真相都說出來了。
    手指真的很痛，周汝汝不確定自己的食指有沒有斷掉。
    她吸了吸鼻子，開口道，“好，那我就全都告訴你。隻要你不殺我，我就全都告訴你！”
    “說。”紀今安又是一個字。
    “張顏龍坐牢是因為……當初他試圖強暴我。不過強暴未遂，我爺爺為了讓他多吃點苦頭，所以判了他一個十二年的刑罰。”
    “嗯，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事實的真相又是什麽？張顏龍他……真的試圖強暴你了嗎？”紀今安又問。
    “我……”周汝汝張了張嘴，攥緊了手心。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而此時此刻的周家，已經亂成一團麻了。
    “怎麽辦？汝汝不會說出真相吧？老公！警察還沒找到汝汝的地址嗎？這個破直播要是繼續播下去，汝汝這輩子都要毀了啊！”
    “這個人太狡猾了，ip地址都是虛構的，警察現在根本沒有辦法。爸，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周震華看著這直播，那雙蒼老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抓到這幕後的人。就算是汝汝得到了她該有的懲罰，這個幕後之人，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周汝汝舔了舔嘴角，最後眼睛一閉心一橫，生怕自己會後悔一樣，破口而出。“沒有！他沒有試圖強暴我。是……是他當初惹怒了我，所以我才想給他一個教訓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害他坐十二年的牢。”
    “他怎麽惹你了？詳細說說？”
    “他……我……”周汝汝突然說不下去了，捂著臉開始痛哭。
    紀今安冷臉看她，開口道，“你說不出口，那就我來替你補充。那年你才十九歲，而張顏龍則是二十一歲。那一天他之所以惹怒你了，是因為他拒絕了你的一個無理要求。”
    周汝汝沒說話了，因為麵前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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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個無理的要求，是你想要讓他虐殺自己養的小狗。就因為你踢了小狗一腳，小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接受，你想讓張顏龍親手屠殺自己養了一年多的小狗。周汝汝，我說的對嗎？”
    周汝汝沒有說話，可是她也並沒有反駁，也讓大家都明白了。
    【臥槽！這個惡毒的女人！】
    【天呐，一個人怎麽壞到這種程度啊？】
    【別說讓我虐殺自己親手養大的小狗了，就說讓我去殺陌生小狗，我也是絕對做不到的啊！】
    【天呐！那個張顏龍好慘啊，就因為這個，害自己做了十二年的牢！】
    【這個女人能不能去死啊！她怎麽能這麽壞這麽壞這麽壞啊啊啊啊啊！】
    【我已經氣到不行了，請警察快點抓走她！順便把她爺爺也給抓了。】
    網上開始了一波響天徹地的聲討。
    周汝汝控製不住地流著眼淚，整個人已經近乎崩潰狀態。
    這是她人生中做的第一件害人的事情，從前那些霸淩算是小打小鬧。但張顏龍卻因為她，後半輩子都毀了。
    紀今安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周汝汝邊哭邊喊，“我的所有事情你都說完了，我隻做過這些壞事了。我沒有再做別的壞事了，真的，我保證。”
    紀今安冷哼了一聲，“周汝汝，你確定嗎？真的沒有再做過別的壞事嗎？你的手裏還握著一條人命，忘記了嗎？”
    周汝汝眉頭微皺，似乎是不太懂紀今安說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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