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再探黑瞎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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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是周靜雅打來的,她帶著哭腔,焦急的說:
    “遠平,剛才我爸的腦溢血又犯了,這次非常嚴重,你趕緊來一趟黃州吧?我好害怕!”
    “咱爸在哪個醫院治療?”
    “在市第二人民醫院,我已經請了假,你趕快過來好嗎?”
    平山市反腐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而木縣的高坡村情況又非常複雜,作為整個調查組的定海神針,宋遠平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候去了黃州市,後續工作無疑會受到很大影響。
    可周靜雅是父母唯一的獨女,身為女婿,如果不到黃州看看,確實對不起女友,也對不起一直都很支持他工作的嶽父?
    “你什麽時候能過來?”
    周靜雅焦急地催促著說。
    “你別著急靜雅,下午我安排一下工作,明天一早我過去。”
    “電話裏不能安排嗎?病重的是我老爸,是你未來的嶽父,你怎麽還是拖拖拉拉的?”
    “靜雅,我現在沒在金州,我在平山的木縣調查一個案子,這個案子非常複雜,走之前,我必須要安排一下後續工作!”
    宋遠平隻能耐心的解釋。
    周靜雅對宋遠平的解釋很不耐煩,賭氣著說:
    “工作工作,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我爸的病重要?下午你要是不來黃州,咱倆就分手!”
    “靜雅,你聽我解釋……
    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音,周靜雅已經掛斷了電話。
    宋遠平感覺很對不起周靜雅,兩個人處了這麽多天的男女朋友,他沒有做到男友應該做的一切,甚至連陪她的時間都沒有?如今她老爸危在旦夕,而自己卻工作纏身,不能及時去照顧他,替周靜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工作的特殊性和職業的責任心,讓他不得不先把眼前的工作安排好,才能決定什麽時候去黃州?
    帶著滿心的困擾與無奈,宋遠平黯然回到了賓館。
    剛下了車,鍾钜良就興衝衝的迎了過來:
    “領導,根據孫仲敏的坦白,縣委書記蔣新華,常務副縣長唐明學,分管礦業的副縣長範國駿,以及縣國稅局局長李源根、縣地稅局副局長田戰勝、縣工商局局長崔同會、縣土地資源局副局長馬誌廣都收受過高坡村村長楊九成的賄賂,看來,木縣整個政治局勢要重新改寫了!”
    宋遠平皺了皺眉頭說:
    “要調查這麽多的單位和單位領導,咱們的人手不夠啊?”
    “要不然,再從咱們單位抽調些人手過來?”
    “能抽調的人手都已經來平山了,單位還要維持日常工作,不能隻剩下個空殼子。這樣,我給郭書記打個電話,他在黃州幹了那麽多年紀委書記,哪個同誌比較可靠,他還是清楚的,讓他從黃州抽調些人手過來幫忙吧!”
    “那孫縣長呢?該坦白的他都坦白了,對他該怎麽處理?”
    “他從楊九成那裏一共借了兩次錢,打了借條沒有?”
    “他說是打了,具體還是要進一步向楊九成核實,他究竟收到過孫縣長的欠條沒有?”
    “先不說他了,他的問題放到最後處理。目前咱們的工作任務很緊張,你不能閑下來,繼續負責調查孫仲敏所說的這些單位和個人。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以後,咱們省紀委要組織一次由公安部門配合的“颶風行動”,把所有違法違紀的幹部和高坡村所盤踞的黑惡勢力集團一網打盡!”
    回到房間,宋遠平馬上給郭開來打去了電話。
    聽了宋遠平的安排,郭開來有些興奮的說:
    “宋書記,咱倆想到一塊兒了,不光木縣情況複雜,平山市存在的問題更多。我剛才已經給黃州紀委方書記打過電話了,讓他們盡快抽調十位業務精英,明天上午就會準時到達平山!”
    “十個人不行!”
    宋遠平加重語氣說:
    “先不說平山,隻是木縣就最少需要十位同誌幫忙。你讓他們過來二十位同誌,其中一半留在平山,一半讓他們來木縣報到!”
    郭開來感慨的說:
    “這還是咱們省紀檢委在辦案子,下麵的紀檢委在開展工作時,人手就更加的捉襟見肘。”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像平山這樣集體出現塌方式的貪腐還是很少見的。困難是有的,我們要在困難中總結經驗,要在工作中展現我們省紀檢委強大的震懾力,從而減少腐敗的發生。好了,別再耽誤時間了,你馬上按我的安排,從黃州抽調人手!”
    “好的宋書記,我馬上辦!”
    縣委書記蔣新華焦急的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
    省紀檢委的長期駐紮,讓他像吃了根針似的難受,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如影隨形般伴隨他左右,而孫仲敏的被停職更讓他惶恐不安,仿若到了世界末日。
    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給孫仲敏打個電話,看他現在會是什麽樣的想法?
    電話接通後,孫仲敏表現的很平靜:
    “您有事嗎蔣書記?”
    “也沒啥事兒,我就是覺得吧,就因為你身體不舒服沒去高坡村,這樣就被停職了?宋書記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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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停職就停職吧,宋書記安排好了讓大家都去高坡村,作為縣長,我沒有提前向宋書記請假,本來也是我的錯,我沒覺得宋書記對我的處理不妥當。”
    孫仲敏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說宋遠平一句壞話。
    “呦嗬,孫縣長,你覺悟夠高的嘛?我的想法和你稍稍有些出入,我覺得吧,作為一個領導,犯了錯誤是應該接受上級處理,但不能小題大做吧?宋書記對你下死手分明是在殺雞儆猴!”
    “我情願當這隻雞,至於誰是猴子?那我就不知道了?蔣書記,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蔣新華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抖了抖,有些不可思議?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手握重權的縣長被停了職,其政治生涯遭受了重創,未來是真被摘了官帽子,還是被降職處理,一切都在雲山霧罩之中?而孫縣長竟然雲淡風輕,一點也不著急,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嘛?
    或許這位孫縣長早已和宋書記達成了某種協議,讓孫縣長暫時充當這隻“雞”挨板子,造成縣委、縣政府,以及各局、委、辦領導們的集體恐慌,這些犯了錯誤的幹部們頂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從而露出馬腳,被他們一網打盡。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宋書記是周瑜,孫仲敏就是黃蓋,他們倆這是演了一場苦肉計呀?
    蔣新華越想越害怕,顧不得試探孫仲敏了,趕緊掛斷電話,又緊急打給了楊九成。
    此時的楊九成更是焦慮不堪,整個人處於狂躁時期。
    楊冬生被那三個人救走了,而楊德成依然毫無下落?如果楊冬生先一步向省紀檢委說出了楊德成的下落,那楊德成手裏的那本賬本,將會揭露幾年來自己強占村集體財產的秘密,等待自己的無疑是漫長的鐵窗生涯。
    目前沒別的辦法,盡快找到楊德成,拿到賬本,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他動用了各種手段逼問楊德成的下落,可阿軍被打得死去活來,就是一口咬定,楊德成確實藏在熊瞎子洞?
    他還舔著嘴角的血沫說:
    “我老婆兒子都在你手裏,我敢不說實話嗎?你就是把我打死,他也是去了黑瞎子洞!”
    “你他媽沒說實話,我已經派人去黑瞎子洞了,根本就沒見到那老頭的影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先他媽剁了你兒子,再把你老婆輪奸了,然後,嘿嘿嘿……
    “楊九成,你要殺要剮衝我來,咱們誰都有老婆兒子,你別幹這畜牲都幹不出來的事兒!”
    阿軍瞪著血紅的眼睛,拚盡力量嚎叫著。
    “你小子嘴太緊了,衝你來沒啥意思,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兒子被剁了喂狗,你老婆被十幾個人糟蹋,我看你嘴還硬不硬?”
    “我真沒騙你,冬生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把他兒子送到黑瞎子洞,我說的全是事實話,你怎麽就是不相信呢?”
    一旁姓馮的刀疤俯在楊九成耳邊臉低聲說:
    “九哥,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不改口?我看你這小子說的是實話。要不然,再派幾個兄弟到黑瞎子都走一趟,說不定楊德成還藏在那個洞裏呢?”
    “不會吧?”
    楊九成皺著眉頭說:
    “昨天晚上徐廣和吳勇把黑瞎子洞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沒見楊德成的影子啊?”
    “楊德成要是剛好在洞外邊躲著呢?”
    “他就是真在黑瞎子洞,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他還會一直躲著不回來嗎?”
    “可這小子分明不像是在說瞎話呀?”
    馮疤臉很是迷茫?
    “老馮,你要是認為楊德成真的還在熊瞎子洞,那幹脆,你領幾個兄弟再去看看吧!”
    楊九成想來想去,認為馮疤臉說的有道理,於是吩咐道。
    “九哥,我當然可以去,可我不認識道兒啊?”
    馮疤臉聽說過這個黑瞎子洞地形非常複雜,一路上還特別的難走,他不想吃這個苦頭。
    “吳勇昨天晚上還去過那個洞,讓他給你領路!”
    楊九成的語氣不容置疑。
    “那好吧九哥,我領人再過去看看,呃,不過……
    楊九成雖然是這幫黑惡勢力集團的首腦,但他所網絡的這些人全是些亡命之徒,他不僅要負擔這幫人每天的花天酒地、尋歡作樂,在替他出力的時候,還必須要出點血才行,不然,這幫人不會服服帖帖的替他賣命。
    “你放心吧老馮,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隻要你能把楊德成弄回來,我單獨賞你二十萬!”
    “那就謝謝九哥了,您瞧好,不把他揚九成弄回來,我就提著腦袋回來見您!”
    有了楊九成二十萬塊錢重金的許諾,馮疤臉把牛逼吹的震天響,匆匆挑了幾個弟兄,滿懷信心的向黑瞎子洞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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