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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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沈清瑤就被係統的聲音給吵醒。
江硯已經上班去了,沈清瑤帶著渾身劇痛從床上起來。
桌子上是江硯做的早飯,沈清瑤邊吃邊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來幾本書。
自從上次從宿舍那拿來了那些翻譯書,沈清瑤就開始沒日沒夜開始閱讀。
憑借著自己原來的學識,沈清瑤很快就把手上的小冊子翻譯了一大半。
她放慢自己的節奏,剛剛站起身想去喝杯水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是沈清瑤嗎?”
門外站著戴帽子的人,看起來像是糾察隊之類的。
沈清瑤鎮定回答,“我是,你們找誰?”
“我們找你,高宇的案子有些疑問,我們需要帶你回去調查。”
對方亮出了文件,沈清瑤點了點頭。
家裏也沒有電話,現在給江硯打電話也不可能,沈清瑤想著還不如直接配合調查。
下樓的時候,沈清瑤看見了陸少君。
他正在家門口拿著鑰匙開門,看見沈清瑤和另外一幫人之後語塞了很久。
沈清瑤回避陸少君的視線,跟上了這群人的步伐,隨後就被帶到了村裏的辦公處去。
村裏沒有專門審訊的地方,沈清瑤坐在小房間裏,思緒萬千。
“當時高宇從坡上摔下去,你為什麽沒去看他傷得怎麽樣了?”
“他想殺我,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逃跑。”
沈清瑤搖著頭,聽出了這幫人話裏話外的意思。
這是想給她扣上高帽子啊。
“你明明有機會去救高宇,但是你選擇了逃跑,你當時的想法是不是就是要殺死他?”
“如果你們也經曆了我經曆的,我相信你們能體諒我。”
沈清瑤伸出自己的手,手腕上是還沒好的傷口。
這些傷口是猙獰的,仿佛在控訴高宇的罪行。
但是眼前這些人好像並不為所動。
見狀,對於有些不方便展示的傷口,沈清瑤也貼心般問了問。
“還需要我向你展示其他傷口嗎?”
麵前的人搖搖頭,“我們不在乎事情的經過,我們隻看重這件事的結果。”
對方站起身想離開,卻沒說怎麽處置沈清瑤。
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男人卻對沈清瑤說她還不能離開。
“你的工資一個人花不完,還有錢可以養一個乞丐,那你為什麽沒有這樣做?”
“你在說什麽?”
沈清瑤的話讓男人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向沈清瑤的一瞬間眼神裏麵帶著不屑。
沈清瑤咄咄逼人,“你們一個人的工資,比工人不知道多多少,你們多出來的哪怕不是乞丐賺的,你難道不應該花在他們的身上嗎?”
男人咬著牙,“你真是有意思!”
“你隻是失去了錢就這樣對我了,我要是去的可是命。”
不顧男人的反對,沈清瑤依舊站了起來。
男人四下看了看,似乎想做什麽。
沈清瑤沒男人,這張嘴倒是不停輸出。
男人被沈清瑤給氣笑了,罵她巧舌如簧。
門外站著的其他人還在等待最新的消息,看見男人吃癟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什麽進展。
對方沒說她可以離開了,沈清瑤就這樣坐著等了很久。
這期間有人進來送水,但是卻沒和沈清瑤說一個字。
辦事處的人已經陸陸續續下班了也依舊沒人來和沈清瑤說句她能走了的話。
沈清瑤摳著手指,回想著今天早上她記的單詞。
她焦躁的心也漸漸寧靜了下來。
直到蘇商的聲音出現。
“這件事情已經鬧了幾年了,這幾年都是這樣判的,怎麽到了你身上就是不行?”
“不是我的錯,我憑什麽要認?”
沈清瑤看向了外麵,看見是蘇商的時候還有一些錯愕。
她走了出去,蘇商看見沈清瑤的時候瞬間就沉默了。
“我還以為你們隻是對我這樣,原來你們對誰都這樣啊?!”
沈清瑤扯起嗓子開始喊,頓時就吸引了不少路過的人的注意力。
沈清瑤從來都不畏懼別人的視線,尤其是在覺得朋友有需要的時候。
“你可以走了,蘇商你得繼續留下來!”
“他死了那是罪有應得,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們走訪人際調查的時候他的仇人就隻有你一個人!”
吵著吵著,雙方都情緒都很激動。
沈清瑤不知道該不該插話,但是這是蘇商。
“蘇商一個新聞工作者,你汙蔑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邏輯站不站的住吧。”
男人一聽,嗤笑著。
“說真的,這檔子事全國都這樣判的,再加上你之前那件事,你覺得還有人會信你嗎?”
男人的眼神變得輕浮,看向蘇商的時候仿佛在看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
沈清瑤站在了蘇商的麵前,一回頭蘇商的臉都漲紅了。
“你要為你的這句話承擔錯誤。”
沈清瑤拉起蘇商就走,蘇商脆弱敏感的心卻好像被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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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由沈清瑤拉著她離開,身後的男人卻還在罵那些不堪的語言。
就在剛剛,沈清瑤才看見他們的肩上就是一隻鳥。
好像一切都說的通了?
走了沒幾步,蘇商停下了腳步。
“你怎麽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就維護我?”
“蘇商,你這麽高潔的一朵雪蓮花,這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蘇商聽了之後笑了,站到了沈清瑤的身邊。
“你呢,因為高宇的事情,現在也焦頭爛額?”
沈清瑤壓低聲音,隨意笑了笑,“這已經不是焦頭爛額了,他們有種要讓我屈打成招的架勢。”
雙手插在兜裏,蘇商隨口問了問沈清瑤手冊翻譯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
沈清瑤回答完,蘇商家點了點頭。
“你下次來我的報社吧,我帶你看看這件事情的完整經過。”
沈清瑤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蘇商想給自己看什麽,但是更害怕看見一切的時候自己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這就好像你的朋友把傷口揭開告訴你曾經怎麽血腥,你卻連誇她的傷口是榮譽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沈清瑤還是應下了,兩人就這樣分道揚鑣。
在靠近家門口的時候,沈清瑤看見了江硯。
他站在樓下,目光緊緊盯著大門口。
沈清瑤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小跑了過去。
沈清瑤把臉埋進江硯的懷裏,生怕江硯看出了不對勁。
江硯摸了摸沈清瑤的手機,怪沈清瑤衣服穿少了。
沈清瑤對著江硯微笑當作回應,兩個人往家裏走。
“你今天幹什麽去了?”
“我和蘇商去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我發現自己還有很多要學的。”
沈清瑤撒謊,眼神不自覺就飄忽。
她內心的心虛總是克製不住,尤其是在江硯身邊的時候。
“我還說去接你呢。”
江硯順著沈清瑤的話往下說,沈清瑤摟緊了江硯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路過沈夢怡家,沈清瑤特地站在門口聽了聽。
江硯帶著笑看著沈清瑤,沈清瑤卻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沈清瑤,你在做什麽?”
“看看你家有沒有吵架,今天有點無聊了。”
沈夢怡帶著狐疑的眼神發問,目光最終落在了江硯的身上。
江硯沒接話,沈清瑤大方承認。
“你還有偷聽牆角的愛好?”
沈夢怡走上樓梯,把沈清瑤給推遠了一些。
沈清瑤害怕她的髒手碰到自己,反倒是自己先退了退。
“你家下次吵架的時候叫叫我啊,我無聊的時候一定下來給你們當觀眾,別太客氣。”
沈清瑤微笑完拉著江硯準備上樓,沈夢怡卻冷笑了一聲。
“你和蘇商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操心我家的事情,你是覺得陸少君會幫你求情嗎?”
沈夢怡打開了門,說完話就躲進了家裏麵去。
沈清瑤追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關門之前,沈夢怡解答了沈清瑤的疑惑。
“你得罪的人不隻是我,不如好好想想還有誰吧?”
沈清瑤愣在了原地,腦海裏麵還在回味沈夢怡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瑤瑤?”
江硯叫了一聲沈清瑤,後知後覺沈清瑤的狀態就說明了一切。
回到家裏,兩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對。
江硯一眼就看出了桌上擺著的書擺放不太對。
他試著回想了會,“瑤瑤,今天家裏是不是有客人?”
“來了糾察隊的,把我帶到了村辦處。”
“你和蘇商就是在村辦處見到的?”
江硯回想了,沈清瑤隻用點頭來回答。
他坐在沈清瑤的麵前,握住了她的雙手,“發生了什麽,瑤瑤?”
“沒發生什麽。”
沈清瑤不願說,但是因為煩躁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高宇的事情解決起來沒那麽快,你相信我。”
“可能外界都知道我們的關係吧,沒人對我屈打成招,但是蘇商呢,她直接就被扣上了一頂帽子。”
江硯沉聲,“瑤瑤,我隻有一個,我沒辦法同時辦那麽多事情。”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沒控製住,沈清瑤撓了撓頭。
“上頭的人才剛下青潭村,現在不隻是在各個工廠裏麵視察,還開除了一些工人,對於這種案子,那更是看重了。”
“到時候,可能會有人來旁聽。”
江硯一句話就說明了這件事有多麽嚴重,沈清瑤卻陷入了迷茫。
這不是施壓是什麽?
她皺著眉頭,連吃晚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一夜稀裏糊塗過去,沈清瑤第二天起的比江硯還早。
她穿好衣服之後給江硯留下一句話就輕手輕腳離開了。
沈清瑤知道蘇商上班的時間,在蘇商的車離開之前就到了宿舍家門口。
她懷裏抱著的是翻譯完的小冊子,蘇商在車上看了看沒說話。
這是沈清瑤為數不多來到鎮上的機會,大多數還都是因為來醫院。
終於有一次不是來醫院了,沈清瑤的心也有些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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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份雀躍沒維持多久,沈清瑤在報社門口看見了京旺。
他帶著一群人拿著棍子站在門口,一副混混的樣子。
“京旺怎麽在這裏?”
“他是無賴。”
蘇商從車上下去,京旺就瞬間帶著人圍了上來。
“喲,你們兩個在一起呢,正好,我們有仇有債就一起算了,你說怎麽樣?”
京旺身邊帶著的走狗還是那一條,說出來的話也依舊難聽。
“你嘴巴裏麵的味道很大,下次出門之前還是注意一下吧,滿嘴都是臭味。”
沈清瑤毫不留情回懟,男人卻好像被沈清瑤給激怒了一樣。
京旺狐假虎威笑著,“我們一個個來,你看現在還早,今天一天也才剛剛開始,我們有的是時間,對吧?”
“這是報社門口,不是你們的地盤。”
身邊的沈清瑤說話中氣十足,這也給了蘇商一些勇氣。
京旺聽了笑得燦爛,“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樣說呢,你當初勾引人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呢?”
“走。”
沈清瑤不願再聽,蘇商拉著沈清瑤往裏麵走。
京旺這幫人今天就沒打算善了,兩個人攔住了沈清瑤她們的去路。
“別著急走了,你欠的錢還沒還,你欠的人情也沒還上呢。”
“老師老師!”
蘇商的學生站在大門處對著蘇商揮手,手上還拿著攝像機。
“他媽的拍什麽拍,我允許了嗎就拍!”
男人指著學生,嘴上罵罵咧咧。
報社裏麵就出來了人,護著蘇商和沈清瑤,兩人也是終於進了社裏。
“老師你讓我拍下來的我都拍下來了。”
蘇商的臉上有了點欣慰的表情,“好。”
“老師,我不明白,你拍他們有什麽用,過去的事情還不是過去了。”
“這不一樣。”
蘇商打發走了學生,把相機裏麵的底片都藏在了自己的小包裏麵。
沈清瑤看著蘇商的動作,一臉好奇。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為什麽蘇商的工位和其他人並不在一起,看起來就好像這一塊位置像什麽禁地一樣。
蘇商帶著沈清瑤去見了社長,把沈清瑤翻譯的東西交給了社長。
社長讓沈清瑤簽下合約,支付了她第一筆報酬。
正如蘇商說的,這筆報酬很豐厚。
但是沈清瑤高興不起來,這個報社裏麵好像除了社長,沒人對蘇商有笑臉。
正在驗證沈清瑤猜想的,還是她去接水的時候聽見了別人的議論。
“那地痞又來了,蘇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檢點一些。”
“別看她表現得那麽高冷,背地裏是什麽樣誰說的清。”
這不就是造謠嗎?
沈清瑤按捺不住了,把杯中剩下的冷水倒在了兩個女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這裏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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