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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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擎戈站在殿前,目光如炬,凝視著遠處漸漸聚攏的烏雲。風起雲湧,仿佛天地也在為這一刻的變化而震動。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步入大殿,朝中重臣已陸續到來,分列兩側,神情各異。
宰相李崇站在文官之首,神色淡然,目光卻深邃難測。他微微拱手,語氣恭敬卻不失鋒芒:“殿下,不知陛下龍體如何?今日召集我等,可有要事相商?”
姚擎戈目光掃過眾人,心中清楚,李崇這是在試探。他穩了穩心神,沉聲道:“皇伯父病體沉重,已無力處理朝政。今日召集諸位,正是為了商議國事,以防朝局動蕩。”
李崇微微挑眉,似乎對姚擎戈的直白感到意外。他緩緩說道:“殿下所言極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若無法理政,確實需早作安排。”
姚擎戈心中冷笑,李崇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他在暗示皇位繼承之事。姚擎戈不動聲色,淡淡道:“皇伯父已有安排,諸位不必擔憂。今日召集大家,是為了商討邊境軍務。近日北境蠻族屢屢犯邊,若不及時應對,恐釀成大患。”
兵部尚書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北境蠻族確實猖獗,臣已命邊軍加強戒備。但若要徹底解決邊患,還需增派兵力,調撥糧草。”
姚擎戈點頭:“此事交由兵部全權處理,務必確保邊境安寧。另外,戶部需加緊籌措糧草,不得延誤。”
戶部尚書連忙應聲:“臣遵旨。”
李崇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本以為姚擎戈年輕,經驗不足,會在朝政上依賴他,卻沒想到姚擎戈一上來便直接掌控了局麵。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殿下英明果斷,臣等佩服。不過,陛下病體沉重,朝中大事還需殿下多加費心。若有需要,臣願為殿下分憂。”
姚擎戈看了李崇一眼,淡淡道:“宰相忠心為國,我心甚慰。不過,皇伯父雖病重,朝中事務我自會處理。若有需要,自會請教宰相。”
李崇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如常,拱手道:“殿下英明,臣定當竭盡全力,輔佐殿下。”
姚擎戈不再多言,轉而與其他大臣商討其他政務。朝會結束後,眾臣陸續退下,唯有李崇留在殿中,似乎有話要說。
姚擎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宰相還有何事?”
李崇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殿下,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姚擎戈心中警惕,麵上卻不動聲色:“宰相但說無妨。”
李崇緩緩說道:“殿下年少有為,臣深感欣慰。不過,朝中事務繁雜,殿下若一人操持,恐力有不逮。臣以為,殿下可設立輔政大臣,協助處理朝政,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姚擎戈心中冷笑,李崇這是想借機攬權。他淡淡道:“宰相所言極是,不過輔政大臣一事,需從長計議。眼下邊境軍務緊急,我需集中精力處理此事。待邊境安定後,再議不遲。”
李崇見姚擎戈態度堅決,隻得拱手道:“殿下英明,臣遵旨。”
待李崇退下後,姚擎戈長舒一口氣,心中卻並未放鬆。他知道,李崇絕不會輕易放棄對權力的爭奪,而朝中其他大臣也各懷心思。他必須盡快穩固自己的地位,才能應對接下來的風雨。
“來人,”姚擎戈對身旁的侍從說道,“傳令暗衛,密切監視宰相府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即刻稟報。”
侍從領命而去。姚擎戈站在殿中,目光閃爍。
宰相李崇回到府中,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腳踢開書房的門,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濺,茶水灑了一地。侍從們嚇得不敢靠近,紛紛退到遠處,生怕觸了宰相的黴頭。
“姚擎戈!黃口小兒,竟敢如此輕視本相!”李崇咬牙切齒,眼中怒火熊熊。他本以為姚擎戈年輕稚嫩,會依賴他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卻沒想到對方竟如此果斷,直接掌控了朝政,甚至對他隱隱有了防備之心。
就在他怒火中燒之際,書房角落的陰影中忽然傳來一聲低笑:“宰相大人,何必如此動怒?”
李崇猛然轉身,隻見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從暗處緩緩走出,麵容陰鷙,目光如刀,赫然正是被囚禁多年的三皇子——姚佑焜。
“三殿下?!”李崇瞳孔一縮,心中震驚不已。三皇子被皇帝軟禁,早已淡出朝野,如今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府中!
姚佑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陰冷:“宰相大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李崇迅速壓下心中的震驚,沉聲道:“三殿下,您是如何離開禁所的?若是被人發現,恐怕……”
“發現?”姚佑焜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父皇病重,朝中人心惶惶,誰還會在意一個被囚禁的皇子?更何況,有拓拔祭司相助,區區禁所,又怎能困得住我?”
“拓拔祭司?!”李崇心中一震。拓拔祭司是北境蠻族的大祭司,精通巫術,手段詭異莫測。三皇子竟與北境蠻族勾結,這讓他感到一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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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佑焜似乎看出了李崇的顧慮,冷笑道:“宰相大人不必擔心,我與拓拔祭司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助我脫困,我助他達成心願。至於宰相大人您……隻要肯與我合作,未來的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您的份。”
李崇眯起眼睛,心中權衡利弊。三皇子雖然被囚禁,但畢竟是皇帝的親生兒子,若他能重新得勢,自己確實能從中獲利。更何況,姚擎戈對他已有防備,若繼續下去,自己的地位恐怕不保。
想到這裏,李崇微微一笑,拱手道:“三殿下有何吩咐,臣定當竭盡全力。”
姚佑焜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陰狠:“我要你製造機會,讓我入宮見父皇一麵。”
李崇眉頭一皺:“三殿下,陛下病重,宮中戒備森嚴,恐怕……”
“不必多言!”姚佑焜打斷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父皇時日無多,我必須在他駕崩前見他一麵!隻要你能讓我入宮,我自有辦法讓父皇改變心意,重立我為太子!”
李崇心中一震,沒想到三皇子竟有如此野心。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三殿下,此事風險極大,若被姚擎戈察覺,恐怕……”
“怕什麽!”姚佑焜冷笑一聲,“姚擎戈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能成什麽氣候?隻要我見到父皇,一切便由不得他了!”
李崇見三皇子如此堅決,隻得點頭道:“好,臣會設法安排。不過,三殿下需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驚蛇。”
姚佑焜滿意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陰冷:“宰相大人果然識時務。待我登基之日,必不會虧待於你。”
李崇拱手道:“臣定當竭盡全力,助三殿下達成心願。”
姚佑焜點了點頭,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崇站在原地,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自己已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三皇子的出現,無疑讓朝局變得更加複雜。而姚擎戈,這個年輕的世子,是否能應對這場風暴?
他望向窗外,天色陰沉,風雨欲來。李崇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既然如此,那便賭上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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