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雨總是來得突然，姚擎戈站在韋恩大廈天台邊緣，任憑冰涼的雨水打濕衣衫。
    金錯刀橫放膝頭，刀身在雨中泛著朦朧的金光。
    三天前那場與布萊尼亞克的大戰後，蝙蝠俠邀請他來到這座被犯罪浸染的城市，說是需要他的"特殊視角"。
    "姚先生。"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姚擎戈沒有回頭，早已感知到那特殊的腳步聲——刻意放輕卻仍帶著重量，像是一隻隨時準備撲擊的豹子。
    "蝙蝠俠。"姚擎戈微微頷首，"深夜相邀，必有要事。"
    蝙蝠俠走到他身旁，黑色的披風在雨中紋絲不動，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遞給姚擎戈一部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古老的符號——一條銜尾蛇環繞著短劍。
    "刺客聯盟。"蝙蝠俠的聲音比哥譚的夜雨還冷，"他們最近在哥譚活動頻繁，而且...對你表現出了異常的興趣。"
    姚擎戈挑眉："我與此輩素不相識。"
    "但他們認識你的刀。"蝙蝠俠放大圖像，那是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幾個身著黑衣的武者正在翻看一本古籍，書頁上赫然畫著金錯刀的圖案！
    姚擎戈眼神一凝，金錯刀雖非凡品，但在原本世界也並非獨一無二。
    難道刺客聯盟中有人來自修真界？
    "他們的首領叫雷霄古，據傳活了七百多歲。"蝙蝠俠繼續道，"掌握著某種能讓人永生的神秘力量。最近他從中東帶回一件古物，可能與你的刀有關。"
    雨勢漸大，水珠順著姚擎戈的發梢滴落。
    他輕撫金錯刀，感受著刀身傳來的微弱脈動。
    自從與布萊尼亞克一戰後，這把刀似乎更加"清醒"了，時常在特定時刻發出隻有他能感知的震顫。
    "你想讓我助你對付他們。"姚擎戈直言。
    蝙蝠俠沉默片刻："我需要了解他們的目的。你懂他們的語言、文化，更重要的是..."他罕見地猶豫了一下，"你和我不同。他們無法用哥譚的方式來預測你。"
    姚擎戈明白了，蝙蝠俠雖強，但終究是這西方世界的產物。
    而刺客聯盟顯然根植於東方神秘主義，需要一個"同類"來破解。
    "好。"姚擎戈幹脆地應下，"不過我有條件——若遇那雷霄古，由我先行問話。"
    蝙蝠俠點頭同意，遞給他一個通訊器："鋼骨改良過的，防水防震，還能抵抗大部分精神幹擾。"
    姚擎戈接過這精巧的裝置，別在耳後。蝙蝠俠轉身準備離去，卻又停住腳步："刺客聯盟的武學...很特別。不要輕敵。"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雨幕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姚擎戈微微一笑，這個黑暗騎士的作風，倒與修真界某些獨來獨往的劍修頗為相似。
    他重新盤坐，將金錯刀置於膝上，閉目調息。
    雨水在距離他體表三寸處便被無形氣牆彈開，形成一層薄薄的水霧。
    子夜時分，金錯刀突然震顫起來，姚擎戈睜開眼，看到刀身上七顆寶石中的三顆正發出微弱紅光，指向哥譚老城方向。
    "有殺氣..."他喃喃自語，隨即縱身躍下高樓。
    哥譚老城的巷道狹窄曲折，青石板路被雨水衝刷得發亮。
    姚擎戈收斂氣息，如一片落葉般無聲滑行。轉過一個拐角，他猛然停住——前方空地上，十二名黑衣武者呈環形站立，每人手中一柄彎刀，刀刃在雨中泛著詭異的藍光。
    淬毒。
    "姚擎戈。"為首的武者開口，聲音沙啞如鐵鏽摩擦，"雷霄古大人邀您一敘。"
    姚擎戈緩步上前，金錯刀仍未出鞘："我與爾等素昧平生，何故相邀？"
    "刀識主，人認宗。"武者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星辰之刃既在您手，便是緣分。"
    星辰之刃？姚擎戈心中一動。
    布萊尼亞克也曾如此稱呼金錯刀。看來刺客聯盟確實知道些什麽。
    "帶路。"他簡短地說。
    十二名武者立刻變換陣型，六前六後將他圍在中間。
    姚擎戈暗自冷笑，這等監視手法，在大姚皇朝連普通弟子都唬不住。
    一行人穿行在迷宮般的小巷中，最終停在一座廢棄教堂前。
    彩色玻璃早已破碎，隻餘空洞的窗框像骷髏的眼窩。
    為首的武者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姚擎戈邁步而入，立刻聞到一股奇特的香氣——龍涎香混合著某種草藥的味道。
    教堂內部被改造成了東方風格的廳堂，四角點著青銅燈盞，中央鋪著暗紅色地毯。
    盡頭處，一個高大身影背對門口而立，正凝視著牆上的壁畫。
    "姚兄弟，久仰。"
    那人轉身，露出一張出奇年輕的麵容，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但雙眼卻沉澱著至少百年的滄桑。
    他穿著墨綠色長袍，腰間懸著一把無鞘長劍，劍身通體漆黑如夜。
    "雷霄古？"姚擎戈試探地問。
    對方微笑頷首："正是鄙人。"他的漢語帶著古老的口音，用詞文雅如古人，"冒雨相邀，實在失禮。但事關重大，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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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擎戈不動聲色："直言無妨。"
    雷霄古拍拍手，兩名侍從抬上一個青銅匣子。
    匣蓋開啟的瞬間，金錯刀劇烈震顫起來！匣中是一麵殘破的猩紅旗幟，旗麵布滿暗褐色汙漬，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
    "血河旗。"雷霄古輕撫旗麵，"與你的星辰之刃本是一對，皆出自玄天宗煉器大師之手。"
    姚擎戈強忍心中震驚。玄天宗！這個名字他已不是第一次聽聞。
    盧瑟曾言金錯刀是玄天宗至寶，如今雷霄古又拿出這麵邪氣衝天的血旗...
    "何以為證？"
    雷霄古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簡："玄天宗《神器譜》殘卷，上有記載。"他將玉簡拋給姚擎戈。
    姚擎戈接過，神識一掃，果然看到一段文字描述："...七星斬仙刀與血河旗，陰陽相輔。刀主生，旗主死..."
    "你想要什麽？"姚擎戈直截了當地問。
    雷霄古大笑："爽快！我欲重啟玄天宗道統，需閣下手中寶刀為引。作為回報，我可助你回歸本界，甚至..."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助你重登大姚皇位。"
    姚擎戈眼神一冷。大姚皇朝！這個陰魂不散的稱謂再次出現。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雷霄古話中透露的信息——此人竟知道他不是此界之人，還知曉皇朝之事！
    "我對皇位毫無興趣。"姚擎戈冷聲道，"倒是你，集齊這兩件法器，意欲何為？"
    雷霄古的笑容消失了："西方英雄妄自尊大已久，是時候讓東方武道重振聲威了。"他突然揮手，一道無形氣勁擊向教堂角落的陰影處，"你說對嗎，蝙蝠俠？"
    陰影中，蝙蝠俠矯健地翻身避開，同時擲出三枚蝙蝠鏢。
    雷霄古劍不出鞘，僅以劍柄輕點，便將暗器全部擊落。
    "埋伏？"雷霄古冷笑，"看來姚兄弟並無誠意。"
    姚擎戈搖頭："我不知他跟隨。"
    這是實話，蝙蝠俠的潛行術確實了得，連他都未曾察覺。
    "無妨。"雷霄古突然拔劍，黑色劍身如毒蛇吐信，"正好讓二位見識下拉薩路池水淬煉的血河旗威能！"
    他劍尖一挑，血河旗從匣中飛起，懸浮半空。
    旗麵上的汙漬開始蠕動，化作血霧彌漫開來。
    姚擎戈頓覺體內真元一滯，如陷泥沼；蝙蝠俠則悶哼一聲，單膝跪地，似乎承受著巨大痛苦。
    "血河噬魂，神仙難逃！"雷霄古厲喝，"姚擎戈，最後一次機會——加入我，共創大業！"
    姚擎戈不答，全力運轉真元抵抗血霧侵蝕。
    金錯刀在鞘中劇烈震顫，卻無法自行出鞘。
    危急關頭，他突然想起蝙蝠俠給他的通訊器——鋼骨說過能抵抗精神幹擾！
    他迅速按下通訊器上的隱蔽按鈕。
    一道微弱電流閃過耳際，血霧的壓製力頓時減輕幾分。
    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姚擎戈暴喝一聲，金錯刀終於出鞘！
    "皇極驚世訣·破邪式！"
    刀光如金龍騰空，劈開血霧直取血河旗。
    雷霄古急忙揮劍攔截，黑劍與金刀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衝擊波將教堂長椅全部掀飛，彩色玻璃碎片如雨般灑落。
    蝙蝠俠趁機擲出煙霧彈，同時甩出鉤索槍繞住一根石柱，將自己拉出血霧範圍。
    他在空中調整姿勢，朝雷霄古連發五枚微型炸彈。
    雷霄古不得不分心應對，左袖一揮，五道氣勁精準擊中炸彈，在半空引爆。
    姚擎戈抓住這破綻，金錯刀變招——
    "金錯七曜斬！"
    七道刀氣呈北鬥狀排列，不僅攻向雷霄古，更將懸浮的血河旗籠罩在內。
    雷霄古麵色大變，急忙召回血旗護身，卻已慢了一步。
    三顆"星辰"刀氣擊中旗麵，血河旗頓時如遭雷擊，旗麵上的血霧劇烈翻騰，似乎受到了重創。
    "好！好！"雷霄古怒極反笑，"今日之賜，他日必報！"
    他猛地擲出一顆黑色圓球，落地後爆發出刺目強光。
    姚擎戈本能閉眼，再睜開時，雷霄古與血河旗都已不見蹤影，隻有地上幾滴黑血證明他並非毫發無損。
    蝙蝠俠從陰影中走出，狀態不佳："他逃了。"
    姚擎戈收刀入鞘，注意到蝙蝠俠麵色蒼白，呼吸紊亂："你中了血霧之毒？"
    "某種神經毒素。"蝙蝠俠勉強站直，"不影響行動。"
    姚擎戈搖頭，一把扣住他手腕脈門："此毒攻心，不可輕視。"說著，他將一縷真元渡入蝙蝠俠體內，"放鬆心神，隨我引導。"
    蝙蝠俠本能地抗拒，但很快意識到姚擎戈是在幫他。
    他強忍著不適，嚐試配合那股溫暖的能量流動。
    姚擎戈則全神貫注，以金錯刀為媒介，施展龍族"清心普善訣"。
    奇妙的一幕發生了——金錯刀七顆寶石隨著兩人的呼吸節奏依次亮起，如同天上的北鬥七星在緩緩旋轉。
    蝙蝠俠感到一股清涼之意從手腕蔓延至全身，那些侵入神經的毒素如冰雪遇陽，逐漸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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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蝙蝠俠驚訝地看著發光的金錯刀。
    "以氣驅毒，以意導氣。"姚擎戈簡短解釋，"修真基礎法門而已。"
    蝙蝠俠深深看了他一眼："謝謝。"簡單的單詞裏包含著超越語言的感激。
    兩人離開廢棄教堂時，雨已停了。
    哥譚的夜空難得露出幾顆星星，微弱但堅定地閃爍著。
    "雷霄古不會放棄。"蝙蝠俠打破沉默，"他需要你的刀。"
    姚擎戈點頭："血河旗受損，他必尋他法修複。接下來當如何？"
    蝙蝠俠沉思片刻："刺客聯盟在哥譚有多個據點。我們可以..."
    "逐個擊破？"姚擎戈搖頭，"太過耗時。不如引蛇出洞。"
    "你是說..."
    "以我為餌。"姚擎戈輕撫金錯刀，"他既要此刀，我便給他機會來取。"
    蝙蝠俠不讚同地皺眉："太危險。"
    姚擎戈笑了："修真之路，本就險阻重重。況且..."他看向蝙蝠俠，"你不是最擅長在黑暗中守護嗎？"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頓生。
    蝙蝠俠最終點頭："需要準備。明晚此時，韋恩莊園。"
    姚擎戈應下，目送蝙蝠俠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獨自站在哥譚的高處，俯瞰這座被罪惡侵蝕卻依然頑強生存的城市。
    金錯刀映照著月光與城市燈光，散發出溫暖的金輝。
    "此間江湖，不比故土小啊..."姚擎戈輕聲感歎，轉身融入夜色。
    而在哥譚地下的某處秘密基地，雷霄古正將受傷的手臂浸入一池散發著綠光的液體中。
    血河旗懸浮在池上，旗麵的破損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大人，計劃還繼續嗎？"一名黑衣忍者恭敬地問。
    雷霄古露出陰冷的微笑："當然。蝙蝠俠以為他在暗處，卻不知自己早已是籠中之鳥。至於姚擎戈..."他看向池邊那本翻開的古籍，上麵畫著金錯刀與血河旗合二為一的景象，"他終將明白，星辰之刃的真正力量，隻有在血河旗下才能完全覺醒。"
    拉薩路池水泛起詭異的波紋，仿佛在回應他的話語。遠處，一隻蝙蝠悄然飛過，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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