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歸來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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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塞城,這座北疆邊陲的軍事要塞,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
城牆下,烏戎沙狼部與禿鷲部集結的近八百騎兵聯軍如洶湧洪流,不斷衝擊著薄弱的城防。
戰馬嘶鳴,箭矢紛飛,彎刀與盾牌碰撞聲刺耳。曾敗於秦武之手的沙蠍、鷹眼兩位酋長親自督戰,指揮精銳一輪輪猛攻。
城頭,須發皆白的蕭遠身披染血甲胄,持槍指揮守軍抵抗;老將張猛渾身浴血,率敢死隊與攀爬城牆的敵軍殊死搏鬥。
此前秦武"赴京",為破京城調兵陰謀,蕭遠將部分精銳以剿匪名義調離城外,導致城內兵力本就不足,如今麵對兩部聯軍全力圍攻,形勢岌岌可危。
即便守軍經秦武整訓後紀律、勇氣出眾,但敵軍數量優勢與騎兵衝擊力難以抵擋,傷亡不斷攀升,臨塞城搖搖欲墜。
千鈞一發之際,成功化解了京城調兵危機的秦武,快馬兼程,終於趕回了臨塞城附近。
他此行並非孤身,除了幾名貼身親衛外,還帶回了那五百名“奉旨”調往京城的“精銳”。
當然,如秦武計劃的那樣,這五百人中並非真正的核心骨幹,但其中的百餘名青壯士兵,以及秦武特意挑選的李雲、李二寶等經驗豐富的老兵,依然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然而,秦武並未急著入城。他深知,此刻的臨塞城,城內空間狹小,他帶來的幾百人衝進去,在擁擠的環境下難以發揮作用,反而可能添亂。而且,兩部聯軍既然敢集結如此兵力圍攻臨塞,其後方必然有所依仗。
偵察兵的本能和思維在這一刻完全啟動。秦武勒住戰馬,站在距離城牆尚遠的一處高坡上,眯起眼睛觀察著城下和周邊的戰場。
他很快注意到,沙狼部和禿鷲部的聯軍雖然將大部分兵力投入到了攻城中,但在城外東北方向,卻有一片規模不小的營地。營地周圍雖然設了哨卡,但相較於攻城前線的激烈程度,那裏的防禦顯得相對鬆懈。
這是敵人的後方大營,是他們的糧草輜重、受傷士兵、以及部分未投入戰鬥的預備隊或留守部隊所在。秦武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大膽的計劃。
他立刻派遣幾名騎術最好的親衛,悄悄繞開敵軍視野,潛伏到城下,用預設好的暗號與城內聯絡,告知自己已歸來,並讓蕭遠和張猛務必堅守,等待時機。
同時,他派另一隊親衛,帶著最緊急的命令,火速前往城外那片被他以“剿匪”為名調離的區域。那裏,吳雲山、徐果兒、秦衝等秦武真正的精銳骨幹,正帶著那批真正的騎兵主力等待著他的命令。
命令很簡單,繞過敵軍攻城主力,直撲東北方向的敵軍大營,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最凶狠的手段,將敵營徹底搗毀!
秦武自己則率領帶來的百餘名步兵(騎兵已派出聯絡),在城外南側的山林邊緣隱蔽待命。他沒有直接攻城,也沒有直接去襲擊敵營,而是如同一個伺機而動的毒蛇,靜靜地等待著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塞城的戰況越發激烈,城頭上的銅鑼聲和廝殺聲清晰可聞,每一聲都像錘子一樣敲打在秦武心上。他強壓焦急,耐心地等待著。
終於,在等待了大約一個時辰後,東北方向的敵軍營地,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騷亂聲!
火焰,騰空而起!
那是糧草被焚燒的火焰,那是營帳被點燃的火焰!
緊接著,淒厲的慘叫聲、驚慌的呼喊聲、以及戰馬受驚的嘶鳴聲,如同潮水般從東北方向湧來,傳遍了整個戰場。
留守敵營的沙狼部和禿鷲部士兵做夢也沒想到,在大軍圍城,看似最安全的大營,竟然會遭遇突襲!吳雲山和徐果兒率領的騎兵精銳,如同天降神兵,在他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殺了進去。
這些騎兵裝備著秦家灣特供的精鋼馬刀,配合秦武訓練的新式突擊戰術,戰鬥力驚人。他們不與敵人纏鬥,而是像鋒利的刀尖,直插營地腹地,點燃糧草,砍倒營帳,製造混亂,然後迅速轉換方向,繼續衝殺。
營地內的敵軍猝不及防,倉促應戰,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留守的兵力不多,且多為老弱或受傷士兵,哪裏是這支精銳騎兵的對手?他們在混亂中自相踐踏,被火焰灼燒,被馬匹踩踏,被冰冷的馬刀無情地收割生命。
糧草輜重,是軍隊的命脈,此刻,這些命脈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
正在臨塞城下發動猛攻的沙狼部和禿鷲部聯軍,也被後方傳來的巨大動靜所驚動。他們扭頭望去,看到東北方向衝天的火焰和混亂的景象,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大營被襲擊了!糧草被燒了!
這怎麽可能?!臨塞城不是已經沒有援兵了嗎?秦武不是去了京城嗎?!
恐懼和動搖,如同病毒般迅速在攻城的烏戎士兵中蔓延。他們之前還能憑借凶悍和人數優勢,壓製城頭上的守軍。但現在,後方基地失守,糧草盡毀,進退兩難,軍心瞬間潰散。
沙蠍和鷹眼兩位酋長更是魂飛魄散。他們原本以為這是一場手到擒來的劫掠戰,沒想到卻被人在身後捅了一刀。
沒有了糧草,這八百人便是死路一條。繼續攻城已無意義,必須立刻撤退,否則等臨塞城守軍反應過來內外夾擊,他們將全軍覆沒。
“撤!快撤!”
顧不上其他,沙蠍和鷹眼幾乎同時發出了撤退的命令。攻城的烏戎聯軍仿佛得到了解放,士氣全無地丟下手中的攻城器械,翻身上馬,如同退潮般向後方逃竄。
臨塞城下的狂潮來得快,去得也快。
城頭上,蕭遠和張猛看著潮水般退去的敵軍,以及東北方向衝天的火光,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立刻意識到,這是轉機!
而站在南側山林邊緣的秦武,看著按照計劃成功被嚇退的敵軍,以及東北方向的大火,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冽的笑容。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