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記憶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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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裂紋蛛網般蔓延,黑衣人機械臂上的釹磁鐵泛著詭異紅光。楊沐晨抓起王檸的激光槍對準天窗,卻見對方突然抽搐著墜落——下方立交橋橫插過來的廣告飛艇撞碎了黑衣人半邊身子。
"快走!"王檸咳出的黑血染紅了安全帶,"往東郊廢棄工業園..."話音未落便昏死過去。懸浮車自動駕駛模式突然啟動,中控台彈出鮮紅的倒計時:7分32秒。
楊沐晨顫抖著撕開王檸的衣領,電子條形碼正在緩慢消失。他想起2023年給兒子買的兒童手表也有類似的防偽標識,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本該是華為的金屬外殼變成了透明晶體,屏幕角落顯示著:2046年9月15日。
工業園鏽跡斑斑的大門掛著"創世科技"的殘破招牌。懸浮車撞開鐵絲網的瞬間,楊沐晨後頸突然刺痛,眼前閃過零碎畫麵:白發蒼蒼的自己正在給年輕版王檸戴上項鏈,鏈墜是塊刻著奇怪符號的釹磁鐵。
"警告,生命體征垂危。"車載ai的提示音驚醒了他。王檸臉色青紫,小腿傷口滲出帶著熒光的藍血。楊沐晨抱起她就往記憶中的實驗室衝,卻在拐角撞見個瘸腿保安。
"楊教授?"老保安的機械義眼紅光連閃,"四年了...您怎麽..."他突然舉起霰彈槍對準二人,"董事長說見到格殺勿論!"
槍響瞬間,楊沐晨本能地側身。背後傳來金屬撞擊聲——竟是三個追來的球形安保機器人擋住了子彈。趁亂衝進電梯時,他瞥見老保安的斷腿露出金屬骨架。
地下七層的實驗室布滿蛛網,楊沐晨將王檸平放在操作台上。儀器自動啟動的藍光中,他看清牆上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其中一行小字讓他如遭雷擊:"錨點物質:楊小樂楊沐晨之子)的玩具磁鐵"。
昏迷的王檸突然抓住他手腕:"芯片...在你後頸..."她指尖點在操作台某處,暗格彈出個雕花木盒。楊沐晨打開時渾身血液都凝固了——盒裏是半塊啃過的奧利奧,和他穿越前給兒子當早餐的那塊一模一樣。
警報聲再度響起,顯示屏跳出無數個自己:2023年躺在核磁共振儀裏,2043年在實驗室操作設備,甚至有個畫麵是白發蒼蒼的他正往木盒裏放餅幹。
"生物驗證通過。"機械女聲突然響起,醫療艙射出光柱籠罩王檸。楊沐晨後頸劇痛,金屬牆壁映出他皮下浮現的芯片紋路——竟與兒子畫過的外星飛船塗鴉完全一致。
玻璃爆裂聲從頭頂傳來,五個黑衣人破窗而入。為首者摘下頭盔,楊沐晨倒退著撞翻試劑架——那張布滿疤痕的臉,赫然是二十年後的自己!
"沒想到吧?"未來的他舉起機械臂,"當年你執意要銷毀時空錨點,現在..."話未說完,醫療艙突然射出強光。楊沐晨在意識模糊前最後看到的,是王檸蘇醒時瞳孔中流轉的星河。
再次睜開眼是在兒童房,楊小樂正攥著玩具磁鐵趴在他胸口:"爸爸你睡了好久哦。"手機顯示2023年11月3日,百萬醫療的報銷短信靜靜躺在收件箱。
廚房飄來煎蛋香氣,妻子焦念一的聲音帶著笑意:"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說你就是缺覺..."楊沐晨抱緊兒子,摸到後頸微微凸起的硬塊。窗外傳來引擎轟鳴,一輛白色懸浮車掠過小區上空,駕駛座上的王檸衝他比了個噤聲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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