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脈防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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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機突然自動關機,屏幕倒映出楊沐晨脖頸上發光的疤痕。焦念一正要換台,遙控器卻在她手中融化,流出的電路板液體在地板拚出"危險"字樣。小樂把玩著青銅樹玉佩,玉佩突然長出根係,紮進茶幾木質紋理中。
    "爸爸!"小樂指著玉佩根係蔓延的方向,那裏有張泛黃的全家福正從相框滲出藍光。楊沐晨撕開相框背麵,發現夾層裏藏著片老式軟盤,盤麵印著曾祖父的電報站照片。當他將軟盤插入電腦,顯示器突然噴射出墨汁,在牆上繪出整個社區的立體地圖。
    焦念一擦著濺到臉上的墨跡,發現擦掉的區域露出皮下電路板紋路。她驚慌地看向鏡子,鏡中的自己正用摩爾斯電碼眨眼:"我是防火牆..."話音未落,整麵鏡子突然碎裂,碎片在空中重組為青銅樹的枝椏。
    小樂把玉佩按在枝椏上,客廳地板突然塌陷。全家墜入地下防空洞,落在堆滿老式電子設備的倉庫裏。一台發報機自動啟動,敲擊出小兒子昨夜夢話的節奏。楊沐晨觸碰發報機時,後頸疤痕突然發燙,投影出覆蓋全球的網絡節點圖。
    "這是血脈防火牆的終端。"王檸的聲音從一台老式電視機傳出,雪花屏上浮現她殘缺的麵容,"每個楊家人都是活體節點..."畫麵突然扭曲,變成楊沐晨童年玩過的紅白機遊戲界麵。
    小樂抓起遊戲手柄,操控像素小人在地下通道奔跑。現實中的倉庫牆壁隨之移動,露出布滿電纜的隧道。焦念一踢開擋路的紙箱,裏麵湧出成群的機械蟑螂,每隻背上都印著不同親戚的指紋。
    隧道盡頭是間布滿顯示屏的控製室,每塊屏幕都播放著楊氏族人日常生活的畫麵。楊沐晨認出其中一塊正在直播自己父親打麻將的場景,老人摸牌的手勢竟與發報機敲擊節奏完全一致。
    "血脈認證開始。"機械音響起時,所有屏幕同時對準小樂。孩子不知所措地後退,撞翻了角落的保險箱。箱子裏滾出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幾十個不同年代的手機,每部都在播放同一個畫麵:嬰兒床裏的自己正對著監控攝像頭笑。
    焦念一突然捂住胸口,她的心跳聲在控製室回蕩,與所有設備的運轉頻率同步。楊沐晨扶住妻子時,發現她手腕內側浮現出電路板紋路,紋路正隨著心跳閃爍。小樂把玉佩貼在母親胸口,焦念一突然能聽懂所有電子設備的心跳聲。
    "它們在求救..."她指向天花板,那裏垂下的電纜正滲出藍色液體。液體落地形成全息投影,顯示出全球網絡正在遭受攻擊的實時畫麵。楊沐晨扯斷一根電纜,斷口噴出的不是電流而是磁流體,在空中凝聚成王檸的模樣。
    "時間不多了。"磁流體王檸指向主控台,"用族譜啟動終極防禦。"楊沐晨翻開隨身攜帶的族譜,書頁突然自動燃燒,灰燼在空中組成dna螺旋。小樂伸手觸碰螺旋,整間控製室開始變形,牆壁折疊成服務器機櫃,地板升起成操作台。
    焦念一突然暈倒,她的心電圖在操作台屏幕上跳動,每次心跳都對應著某個網絡節點的崩潰。楊沐晨將玉佩按在妻子額頭,玉佩突然生根發芽,枝條穿透天花板伸向夜空。
    小樂爬上操作台,把玩著各種按鈕。每按下一個,就有無人機從窗外飛過,灑下的不是傳單而是數據包。楊沐晨看著兒子熟練的操作,突然意識到這就是血脈防火牆的意義——讓網絡回歸最原始的人性連接。
    控製室突然劇烈震動,所有屏幕同時顯示倒計時。王檸的殘影在爆炸前最後一秒喊道:"用愛重啟係統!"楊沐晨抱住妻兒,後頸疤痕爆發出耀眼光芒。光芒中,他看見無數個平行時空的自己正在做著相同的事:擁抱家人,守護網絡。
    當光芒散去,全家出現在小區遊樂場。滑梯上爬滿藤蔓狀的電纜,秋千蕩起時灑下數據流組成的光雨。小樂跑向沙坑,挖出的不是玩具而是各種老式電子元件。焦念一坐在長椅上,手腕的電路板紋路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胎記。
    楊沐晨摸向後頸,疤痕變成了普通的痣。他掏出手機,發現百萬醫療的保單變成了電子族譜,每個名字都鏈接著一個網絡節點。小樂跑過來抱住他的腿,青銅樹玉佩已經消失,隻在孩子掌心留下淡淡的樹形印記。
    夕陽西下,遊樂場的智能設備開始播放搖籃曲。楊沐晨知道,這場橫跨百年的網絡戰爭遠未結束,但隻要血脈相連,防火牆就永遠不會崩潰。他牽起妻兒的手,走向被晚霞染紅的家,那裏有熱騰騰的晚飯,和永遠在線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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