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惠澤聽聞，身子猛地一顫，臉上血色盡失，拚命磕頭，額頭很快滲出血來，“陛下，是臣妾糊塗，教壞了燁兒，他隻是一時糊塗啊！隻要陛下饒他一命，臣妾願以死謝罪！”
    帝王不為所動，怒聲嗬斥，“你犯下的滔天罪行還少嗎？慕妍之死，太子失蹤，如今你兒子還勾結北狄，起兵謀反，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罪無可恕？你覺得你一死，就能抵消這一切嗎？”
    司馬惠澤癱倒在地，瞪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的看帝王，他怎麽會知道的，當年的人證物證早就被她消滅的幹幹淨淨，他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陛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臣妾沒有……”司馬惠澤仍在垂死掙紮，聲音中卻沒了底氣。
    帝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殊不知，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陸昭儀已然找到了當年的證人，鐵證如山，你休想再狡辯！”
    司馬惠澤的身體瞬間如墜冰窖，她的嘴唇顫抖著，卻再也說不出半句狡辯的話。過了半晌，她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笑聲，“哈哈哈哈，原來還是被發現了……”
    帝王看著她癲狂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惡心，“說，瑾兒到底在哪裏？你把他怎麽樣了？”
    司馬惠澤緩緩收起笑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想知道太子的下落？陛下，您殺了我，這世上就再無一人知曉了。”
    帝王的拳頭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但他知道，若不克製，瑾兒的線索就真的要斷了。
    “司馬惠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帝王強壓著怒火，聲音冰冷刺骨，“你若說出瑾兒的下落，朕或許還能留你全屍，否則，朕定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司馬惠澤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帝王的眼睛，仿佛要將他看穿，“陛下，您以為臣妾還怕死嗎？既然無論如何，臣妾都難逃一死，又怎麽會讓您如願呢？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太子的下落！”
    帝王氣的渾身發抖，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寒光一閃，劍尖直指司馬惠澤的咽喉。劍刃上的寒光映照著司馬惠澤那張蒼白卻又帶著幾分決絕的臉，大殿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靜得隻能聽見帝王粗重的呼吸聲。
    “你這毒婦！”帝王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以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別忘了，南宮燁還在朕的手中，朕定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南宮燁”三字，司馬惠澤的瞳孔驟然一縮，原本決絕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聲音。
    帝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手中的劍又往前送了幾分，鋒利的劍尖刺破了司馬惠澤脖頸處的皮膚，一絲鮮血緩緩滲出。
    “說，瑾兒到底在哪裏？隻要你肯交代，朕可以考慮從輕發落南宮燁。”帝王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威嚴。
    司馬惠澤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的目光在帝王的臉上來回遊移，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鬆動的跡象。然而，帝王的眼神堅定如鐵，沒有絲毫憐憫。
    司馬惠澤內心天人交戰，一邊是對兒子的舐犢情深，一邊是多年來深藏心底的秘密。她額頭上布滿汗珠，和著臉上的淚痕滑落，打濕了地麵。
    “陛下，”司馬惠澤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顫抖，“若臣妾說了，您當真能從輕發落燁兒？”她眼中帶著一絲絕望的期許，死死盯著帝王。
    帝王冷哼一聲，“朕一言九鼎，隻要你如實招來，朕自會念及舊情，給南宮燁留條活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手中的劍卻依舊穩穩地抵在司馬惠澤脖頸處。
    司馬惠澤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做最後的掙紮，她緩緩閉上雙眼，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良久，她緩緩開口，“太子……太子當年就已經墜崖身亡了。”
    帝王聽聞，如遭雷擊，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踉蹌著後退幾步，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與悲慟。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帝王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憤怒與絕望。
    司馬惠澤緩緩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死寂，“當年臣妾派人追殺他，一路追蹤到華陽郡，最終卻發現他墜崖身亡了，暗衛從崖底找到了他的屍首，還在他身上找到了這枚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
    說著，司馬惠澤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染血的玉佩，玉佩上的龍紋雖已斑駁，卻依舊能看出往昔的尊貴。
    帝王的目光被這玉佩牢牢吸引，他顫抖著伸出手，將玉佩接過。指尖觸碰到玉佩的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仿佛看到了年幼的瑾兒，奶聲奶氣地喊著父皇，戴著這塊玉佩在宮殿中嬉笑奔跑。
    “不，不可能！瑾兒怎麽會……”帝王的聲音哽咽，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他怎麽也想不到，苦苦尋找多年的太子，竟早已不在人世。
    他緊緊握著玉佩，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悲痛如火山般噴發，轉而又化為無盡的憤怒。
    “司馬惠澤，你好狠的心！”帝王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你殺了朕的皇後，又害死了朕的太子，朕定要讓你血債血償！”他再次抽出佩劍，劍身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司馬惠澤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陛下，臣妾罪該萬死，如今隻求陛下能念在往日情分上，饒燁兒一命。”
    帝王怒極反笑，“你覺得朕還會放過你們司馬家嗎？南宮燁勾結外敵，起兵謀反，其罪當誅！司馬一族助紂為孽，滿門抄斬！而你，朕要讓你受盡折磨，方能解朕心頭之恨！”說罷，他大聲喚來侍衛，“把這個毒婦押入天牢，給她用上最殘酷的刑罰，朕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馬惠澤聞言，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神情激動的喊道，“不，你不能出爾反爾，你答應過我，要饒燁兒一命。”
    司馬惠澤神情愈發癲狂，她猛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便朝著帝王衝了過去，“既然你不想讓燁兒活著，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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