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晉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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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朝歌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盡頭,心中五味雜陳。她從未見過南宮辰如此失態的樣子——他一向是溫潤如玉、從容不迫的八皇子,可此刻,他卻像是被逼入絕境的困獸,連背影都透著狼狽。
    她緩緩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他衣袖拂過的涼意。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多殘忍,可若不徹底斬斷他的念想,隻會讓彼此都陷入更深的痛苦。
    “對不起......”她低低地呢喃,不知是說給南宮辰,還是說給已逝的妹妹陸婉婉。
    南宮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禦花園的。
    他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陸朝歌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中回蕩——
    “臣女對您隻有敬重,絕無男女之情。 ”
    “婉婉為了給您誕下子嗣,難產而亡......”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奔跑起來。宮人們遠遠見到他,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他陰鷙的臉色嚇得紛紛退避。
    直到躲回自己曾經的寢宮,才猛地一拳砸在柱子上。
    “砰——”
    鮮血順著他的指節滑落,可他卻感覺不到疼。
    他緩緩滑坐在地上,仰頭望著高高的殿頂,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嗬......”
    他笑自己癡心妄想,笑自己自欺欺人。
    他明明早就知道陸朝歌心裏隻有慕九辭,卻還是忍不住靠近她、渴望她,甚至......在陸婉婉難產那日,他守在產房外,心裏想的竟然還是陸朝歌。
    他恨這樣的自己。
    可更恨的是,他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陸婉婉......是真的愛他。
    那個總是溫溫柔柔笑著的女子,臨死前還拉著他的手,氣若遊絲地說,“殿下……,沒辦法……繼續陪著……你了……”
    她到死,想的念的都是他。
    南宮辰猛地閉上眼,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他突然記起,婉婉臨終前曾將他和孩子托付給朝歌,她答應了啊!
    南宮辰緩緩睜開眼,眼底翻湧著近乎偏執的暗色。他低頭看著自己染血的掌心,忽然死死攥緊。
    “對啊,朝歌,這是你親口答應的啊。”
    他嗓音低啞,像是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鬼,一字一句都透著瘋魔的執念。
    “朝歌……,你本來就該是我的。”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底的痛楚逐漸被扭曲的占有欲取代。
    ——既然她不肯愛他,那就恨他吧。
    ——恨到骨子裏,恨到忘不掉他。
    他緩緩勾起一抹森冷的笑,轉身走向書案,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幾行字。
    “來人。”
    暗處立刻閃出一道黑影,恭敬跪下,“殿下。”
    南宮辰將信箋遞過去,聲音冰冷,“送去晉王府。”
    黑影接過信,瞬間消失在殿內。
    南宮辰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眼底一片晦暗。
    “朝歌,你隻能是我的,就算是死也隻能和我死在一起。”
    晉王府中,書案上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封信,晉王心中一凜,晉王府何時成了篩子,這信一封接著一封出現在他的書房,若是此人想取他的姓名,豈不是易如反掌。
    晉王臉色陰沉,大聲喝道,“來人!”
    隱在暗處的暗衛首領急忙現身,恭敬跪下,“見過王爺。”
    晉王瞥了他一眼,問道,“今日書房可有什麽異常?”
    暗衛首領額頭冒出冷汗,回道,“王爺,屬下並未察覺異常,書房門窗皆完好無損,也未發現可疑之人潛入。”
    晉王眉頭緊皺,心中的不安更甚,他拿起桌上的信箋,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皇兄的毒竟然解了,那他苦心籌謀的這一切又算什麽,笑話嗎?慕九辭,好一個慕九辭,毀了他經營半生的計劃。
    晉王的胸口不斷起伏,大口的喘著粗氣,半晌才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既然皇兄的毒已解,他以後的計劃就不能如此激進了,他得先隱藏下來。
    晉王閉目養神,將計劃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確認自己從未露出馬腳,才長舒一口氣。
    他拿起手邊的茶壺正要倒茶,卻突然頓住了,不,還有一個漏洞。晉王眼中精光一閃,他絕不會允許任何威脅他的存在。
    夜色已深,南宮辰突然接到密報,晉王深夜出府了。南宮辰手指不停的敲擊著桌麵,良久才開口道,“周澤,你去讓楚肖去監視晉王,務必掌握他的一舉一動。”
    周澤心中一驚,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八皇子極少讓楚肖參與到任務中來,如今為何要……。
    還沒等他想明白,南宮辰眼中閃過一抹幽光,聲音陰沉了幾分,“怎麽,對本皇子的安排有意見?”
    周澤急忙跪地,“殿下恕罪,屬下不敢。”
    南宮辰揮了揮手,“去吧。”周澤領命退下。
    而此時,晉王已悄然來到了大理寺外,早已等候在外麵的人急忙迎了上來,低聲道,“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了。”
    晉王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跟隨來人朝關押犯人的監獄走去。
    另一邊,楚肖接到任務後,迅速跟上晉王,沒想到竟然跟到了大理寺。楚肖心中疑惑更甚,晉王深夜造訪大理寺,究竟有何目的?他小心翼翼地隱匿身形,緊隨其後。
    大理寺內,燈火幽暗。晉王在獄卒的引領下,穿過重重牢門,最終停在一間偏僻的牢房前。牢房內,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蜷縮在角落,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頭來。
    隻見她雙眼無神,形容枯槁,仔細觀察,才發現此人竟是司馬惠澤。
    司馬惠澤抬頭看見來人,原本一潭死水的眼眸竟然有了波動,“你怎麽來了?”她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詫異。
    晉王衝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急忙上前打開了牢門,他恭敬的說道,“王爺,時間有限,最多一刻鍾,你就要出來。”
    晉王點了點頭,他知道獄卒已經盡力了,一刻鍾的時間也夠了,於是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他有些話要單獨跟司馬惠澤交談。
    獄卒和跟從的暗衛見狀急忙退了出去,在外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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