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逼慕九辭回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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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朝歌震驚的抬眼望向他,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打算。
    慕九辭看著她震驚的眼神,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虛弱卻了然的笑,“你以為瞞得過我?從你將匕首抵在頸間與南宮辰談判開始,我便猜到了——你想以自己為餌,換鎮國府平安,換我全身而退。”他的拇指撫過她顫抖的唇,帶著鐵鏽味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可你忘了,靈犀蠱連心,你每一次心跳的慌亂,每一次忍痛的窒息,我都感同身受。”
    陸朝歌渾身如墜冰窖,喉間泛起腥甜。慕九辭竟看透了她所有的謀劃,那些藏在狠話與決絕下的孤注一擲,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陸朝歌咬碎銀牙,反手一巴掌甩在慕九辭臉上,清脆聲響混著雨聲炸開,“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一切不過是靈犀蠱帶給你的幻覺罷了,我放著這富貴榮華不要,要同你一起浪跡天涯嗎?莫要像條喪家之犬般糾纏與我。”
    她故意扯出嫌惡的笑,指尖狠狠戳向他滲血的胸口,“你以為憑你這點能耐,能撼動南宮辰分毫?鎮國府滿門的腦袋懸在他手裏,你若起兵,南詔必亂,你想讓鄰國趁機踏破國門?”她故意揚起下巴,指向殿外洶湧的雨幕,“看看這江山,看看你守護的南詔子民,你若起兵,必將生靈塗炭!”
    陸朝歌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壓製住心底的痛意,指甲幾乎要將皮肉刺穿。她突然用力推開慕九辭,踉蹌著後退兩步靠在立柱上,眼神冰冷如霜,“慕九辭,你聽好了——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我要這鳳冠霞帔,要這後宮尊榮,要看著鎮國府在我裙裾下重獲新生。”
    慕九辭望著她眼底強撐的冷硬,喉間溢出一聲自嘲的笑,血水順著嘴角蜿蜒而下,在素白衣襟暈開妖冶的花。他突然單膝跪地,帶起的水花濺濕陸朝歌的裙裾,“好,我走。”染血的手指撫過她足邊的青磚,“但陸朝歌,你記住——”他猛然攥住她的腳踝,抬頭時眼底翻湧著近乎瘋狂的執念,“你要好好活著,若你敢死,我定會將這萬裏江山付之一炬,讓南宮辰和這滿朝文武,都給你陪葬!”他的指甲深深掐進她的腳踝,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尖銳的疼痛,可這點痛與心口靈犀蠱翻湧的劇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陸朝歌用力抽回腳踝,麵無表情的看向他,“慕將軍,你該啟程了。”
    慕九辭緩緩起身,染血的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麵破碎的戰旗。他深深凝視著陸朝歌,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骨子裏。
    陸朝歌咬緊銀牙,她曾經最喜他穿白衣,如今看來,可真刺眼啊,他滿身的狼狽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她的眼前,讓她整顆心揪的生疼。
    慕九辭突然伸手,從胸口拔出那隻玉簪,染血的手指將簪子輕輕放在她掌心,聲音低得像破碎的夢囈,“這簪子還你。”
    他的指尖擦過她的手背,帶著溫熱的血痕,轉身時卻又猛地回頭,喉間溢出壓抑的低吼,“陸朝歌!你若敢少一根頭發,我定會讓南宮辰用千倍萬倍的血來償還!”
    殿外的雨愈發狂躁,將慕九辭的身影吞沒在茫茫雨幕中。陸朝歌死死攥著玉簪,尖銳的斷口刺破掌心,鮮血順著紋路蜿蜒而下,卻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痛。
    南宮辰緩步上前,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他用力的掰開陸朝歌的手指,在傷口處輕輕吻過,“朕已如你所願,你也要遵守諾言啊。”
    陸朝歌渾身僵硬,強忍著想要抽回手的衝動,任由南宮辰帶著血腥味的唇觸碰她的傷口。帝王的舌尖輕輕舔過滲出的血珠,抬眼時眼底翻湧著扭曲的占有欲,“朝歌,這滿宮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都比不上你掌心這一點血來得誘人。”他突然攥緊她的手腕,將染血的玉簪奪過,狠狠摔在青磚上,“以後,莫要再讓朕看見這些醃臢東西。”
    碎裂的玉簪殘片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陸朝歌望著滿地狼藉,喉間泛起苦澀,“陛下,如今我已留在皇宮,可否去天牢探望一下我母親?”
    南宮辰鬆開她的手腕,指尖還戀戀不舍地摩挲著她腕間被攥紅的肌膚。聞言他眸色微動,抬手輕輕擦去她唇邊不知何時溢出的血絲,聲音放得極柔,“朕早就命人將鎮國府上下移到了別院,你若想去,明日便讓禦駕送你。”
    陸朝歌渾身一僵,抬眼時正對上南宮辰眼底翻湧的暗潮。他突然將人擁入懷裏,聲音低得像在誘哄一隻受驚的幼獸,“朝歌,朕既應下你,便不會食言。鎮國府的罪名本就是莫須有。朕要的不過是……”他頓住,喉結滾動兩下,“不過是你留在朕身邊。”
    陸朝歌的身子在他懷中僵直如木,鼻間縈繞著帝王龍涎香混著血腥氣的氣息,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不適,冷笑出聲,“原來陛下這般大費周章,不過是想將我困在這金絲牢籠裏。”她的指尖死死掐住掌心的傷口,疼得幾乎要落淚,“用鎮國府的安危做餌,當真高明。”
    南宮辰卻將她抱得更緊,下頜抵在她發頂輕輕蹭了蹭,語氣裏帶著孩童般的執拗,“朕若不這般做,你怎會回頭看朕一眼?隻要你乖乖留在朕的身邊,什麽條件朕都能答應。”
    陸朝歌猛地推開他,後背重重撞在立柱上,發出悶響。她別過臉,不願看南宮辰眼底熾熱的占有欲,聲音沙啞而疲憊,“我累了,陛下回去吧。”
    南宮辰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卻在觸及她蒼白如紙的麵容時,又瞬間緩和。他抬手想要觸碰她,卻被陸朝歌偏頭躲開。帝王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緩緩放下,“好,朕明日再來。”
    他轉身時,龍袍掃過滿地的玉簪殘片,發出細碎的聲響。直到那抹明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殿門外,陸朝歌才無力地滑坐在地。她望著窗外依舊淅淅瀝瀝的雨,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慕九辭臨走前的叮囑。心口的靈犀蠱又開始隱隱作痛,像是在提醒她,自己將他傷的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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