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書？”劉睿看到來人，氣焰頓時矮了半截，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您怎麽來了？”
    周秘書沒有理會劉睿，目光銳利地掃過袁洋，又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場麵。
    “這裏是ICU，不是菜市場，吵吵嚷嚷像什麽樣子！”周秘書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你就是袁洋？”
    袁洋點頭：“是我。”
    “跟我來。”周秘書丟下三個字，轉身就朝著ICU旁邊的一間小會客室走去。
    劉睿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周秘書，這個人很危險的！他是……”
    “劉少爺，”周秘書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劉睿一眼，眼神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冷意，“蘇小姐的事情，蘇家自有安排。你的關心我們心領了，現在，請不要幹擾醫院的正常秩序，也不要妨礙我處理事情。”
    這話雖然客氣，但潛台詞就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在這兒礙事。
    劉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像被打翻的調色盤，精彩紛呈。
    想反駁，但在周秘書平靜卻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下，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周秘書帶著袁洋走進了那間小小的會客室，
    會客室裏。
    陳設簡單，一張小圓桌，幾把椅子。
    周秘書示意袁洋坐下，自己則站在窗邊，雙手抱胸，轉過身來。
    “袁洋，24歲，普通職員，駕車與蘇瑤小姐的車發生碰撞，導致蘇瑤小姐重傷昏迷，你自己也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被送進了精神科觀察室。”周秘書語速平穩，像是在陳述一份報告，顯然已經快速了解過基本情況。
    “是。”袁洋沒有否認，“但我不是精神病。”
    “這個暫時不重要。”周秘書擺擺手，直接切入重點，“重要的是，你剛才說，你有辦法幫助蘇瑤？”
    袁洋迎上她的目光：“我不敢保證一定成功，但我確實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嚐試喚醒她的意識。”
    “什麽方法？”周秘書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袁洋，看清他內心深處的想法，“醫院請了國內外最好的專家會診，都束手無策，你憑什麽認為你有辦法？”
    這個問題很尖銳，也很現實。
    袁洋沉默了一下，組織語言。
    直接說“我有金手指，能放技能”？估計會被當場扭送回精神科，還是加急的那種。
    “我……經曆了一些特殊的事情，獲得了一種……嗯，特殊的能力。”袁洋斟酌著用詞，“可以通過接觸，嚐試激發她身體裏求生的本能，或者說，刺激她的潛意識。”
    這話聽起來就很玄乎，袁洋自己都覺得有點像街邊算命的。
    周秘書眉頭微蹙，沒有立刻反駁，也沒有立刻相信，隻是靜靜地看著袁洋。
    會客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袁洋能感覺到對方在評估自己，評估這件事的可能性和風險。
    “聽起來很荒謬。”周秘書終於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甚至有點像……天方夜譚。”
    “我知道。”袁洋點頭，“但現在的情況，任何一絲希望，難道不都值得嚐試嗎？萬一呢？”
    “萬一？”周秘書重複了一遍，目光落在窗外，似乎在透過玻璃看向ICU的方向，“萬一失敗了呢？萬一你的‘方法’對蘇瑤造成了二次傷害呢？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袁洋心髒一緊。
    這個問題他無法回避。
    係統隻說了技能效果，可沒說失敗了會不會有副作用。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為了蘇瑤，也為了自己。
    “如果失敗，或者有任何不好的後果，所有責任由我一人承擔。”袁洋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可以用任何方式保證。”
    周秘書重新將目光聚焦在袁洋臉上，這一次，她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探究。
    “蘇家為了蘇瑤，已經不惜一切代價。”周秘書緩緩說道，“隻要有一線希望能讓她醒來，我們都願意嚐試。但是……”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你的身份，你的目的，你的方法的安全性，我們都需要評估。我需要時間。”
    “需要多久？”袁洋追問。時間不等人，誰知道蘇瑤的情況會不會下一秒就惡化。
    “我需要向蘇總匯報，並且谘詢醫療團隊的意見。”周秘書看了一眼手表，“給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袁洋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這是必要的程序。
    對方肯考慮，已經是巨大的進展了。
    “好，我等。”袁洋點頭。
    周秘書沒再多說，轉身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走到角落去撥號，聲音壓得很低。
    袁洋坐在椅子上，手心微微出汗。
    命運回響……這個技能到底效果如何，他心裏也沒底。
    但他必須試。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
    袁洋看著周秘書打電話的背影，聽著她簡短而專業的匯報和溝通。
    “……對，身份核實過……精神狀態目前看穩定……描述了一種特殊方法……聽起來……是的，我知道風險……但專家組也沒有更好方案……好，我明白……我建議可以讓他嚐試，在嚴密監控下……好的，我等您消息。”
    通話結束。
    周秘書放下電話，轉過身，表情依舊平靜，但袁洋能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鬆動。
    “蘇總同意讓你嚐試。”周秘書開口，“但有幾個前提條件。”
    袁洋立刻坐直了身體：“請講。”
    “第一，整個過程必須在醫療團隊的嚴密監控下進行，一旦出現任何異常，立刻停止。”
    “沒問題。”
    “第二，你需要簽署一份協議，如果對蘇瑤造成任何不良後果，你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我簽。”袁洋毫不猶豫。
    “第三，”周秘書看著袁洋，“如果……我是說如果，蘇瑤真的因為你的方法而醒來，蘇家會給你相應的報酬，你必須對此事守口如瓶，不得對任何人提及。”
    袁洋愣了一下。
    “我答應。”袁洋點頭，“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報酬，隻要能讓蘇瑤醒來就好。保密也沒問題。”
    “很好。”周秘書似乎對袁洋的回答還算滿意，“我現在去安排，你在這裏等一下。”
    周秘書說完，便快步走出了會客室。
    門被關上，房間裏隻剩下袁洋一個人。
    他長長籲出一口氣，感覺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
    第一關，總算是過了。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考驗了。
    袁洋握了握拳，感受著身體裏那股若有若無的“精神力”。
    “命運回響……”他在心中默念，“一定要成功啊！”
    沒過多久，會客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周秘書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表情嚴肅。
    “袁先生，準備好了嗎？”周秘書開口。
    袁洋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
    “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