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d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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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少喝一點。”阮竹急忙抬手勸道。
    楚時越點點頭。
    不知誰說起剛才球場上的蓋帽,他突然放下酒瓶,用簽子指著對麵的江敘:“就你那假動作,我早看穿了——”
    話沒說完,烤雞翅的油滴在手腕上,他急忙甩甩手,又抓起紙巾去擦簽子上的醬汁,卻把紙巾蹭到了嘴角的辣椒末,引得阮竹笑著遞來濕巾。
    鐵盤裏的年糕被烤得鼓泡,他用簽子紮起一塊,吹了吹遞到阮竹和葉青檸麵前:“試試?外脆裏糯。”
    他自己則叼著雞心簽子,含混不清地跟老板說,“再來十串玉米”,同時抬腳勾過滾到桌底的籃球,在鞋邊轉得呼呼響。
    葉青檸明顯感覺到楚時越有點兒不對勁了,對江敘使了個眼色,江敘也勾起一抹笑。
    阮竹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瞬間明白他們要做什麽了,無奈搖頭淺笑。
    葉青檸輕咳:“楚時越,你和遙遙到底怎麽啦?”
    “遙遙?任絮遙?”楚時越舉著一個空簽子晃來晃去,“沒怎麽呀!和我沒關係。”
    葉青檸不死心繼續問:“沒怎麽?我可是親眼看見遙遙在廁所哭,並且請假回家幾天後把關於你的東西全扔了,你說和你沒關係我可不信。”
    阮竹眼睛緊盯著楚時越,隻是微微張嘴接受江敘的投喂,江敘也笑著看熱鬧。
    江言則還在埋頭苦吃。
    楚時越沉默了好長時間,隻是搖搖頭始終沒說話。
    阮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拒絕了江敘的投喂:“我哥好像有些喝醉了,咱們回去吧?”
    葉青檸瞧阮竹開口了,也就沒在繼續問,“遙遙也挺痛苦的,不知道你在糾結個什麽勁兒。”
    江敘看著阮竹有些擔憂的神色,安撫:“沒事的,阿越想明白之後就好了。”
    楚時越突然低笑:“我活該……”
    路燈把鐵棚影子投在地上,大家紛紛歎氣,結過賬後把楚時越攙走了。
    江言彎腰把籃球塞進球包,炭火的餘溫還烘著後背。
    遠處的球場熄燈了,隻有夜市的霓虹還在晃,把每個人臉上都染上了暖黃色。
    洛陽老巷的妝造鋪飄著沉水香,雕花木窗前,阮竹坐在梨木梳妝台前,任由簪娘將烏黑長發挽成靈蛇髻。
    細齒木梳穿過發絲時,她盯著鏡中逐漸成型的妝容。
    鉛粉敷麵如霜雪,鵝黃花鈿輕點眉心。
    珊瑚色口脂暈染出小巧的櫻桃唇,與身上自己選的石榴紅齊腰襦裙相得益彰。
    “阿竹,這個店挺不錯的,古香古色。”旁邊的葉青檸觀察著周圍的擺設,誇讚。
    阮竹輕微點點頭:“阿言做攻略的本事的確很厲害!”
    江敘在隔壁廂房由師傅打理束發,玄色發冠正被仔細調整角度,鬢角修得幹淨利落,眉峰用眉筆描得俊挺,眼底掃了層淺金眼影,襯得鳳眼微挑,活脫脫從唐俑中走出的貴公子。
    楚時越倚著門框笑看阮竹和葉青檸二人折騰,直到簪娘遞來一盒靛青眉粉:“您好了?要不試試‘出繭眉’?”
    他挑眉接過,指尖沾粉隨意勾勒幾筆,卻意外襯得暗紅圓領袍更顯英氣,腰間竹節鞭穗掃過雕花案幾,驚得妝台上的東西險些滾落。
    葉青檸轉頭警告:“你要是給人家弄掉了,你自己全權負責!”
    楚時越訕訕地將租的鞭子收好。
    老君山的懸空棧道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阮竹扶著欄杆俯瞰,繡著寶相花的披帛被山風吹得獵獵翻飛,發間金步搖“簌簌”輕響。
    江敘伸手替她按住險些滑落的披帛,指腹觸到織錦邊緣的鎏金刺繡,“小心一些。”
    阮竹點點頭,眼神依舊看著外麵的景色。
    楚時越大步流星走在最前,改良版圓領袍的箭袖露出小臂,腕間臨時纏上的皮質護腕蹭過岩壁苔蘚。
    他忽然轉身倒退著走,衝阮竹晃了晃手機:“快擺個‘飛天’姿勢!你那披帛飄得跟敦煌壁畫似的。”
    阮竹聽話地擺了一個姿勢,她現在已經可以做到在鏡頭麵前足夠自然了。
    “這裏這裏,阿竹看我。”葉青檸拿著一個d對準了阮竹。
    阮竹笑著轉身看她,看到她手裏的d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青檸什麽時候把d拿走了?裏麵的東西絕對不能被發現。
    葉青檸看到畫麵裏阮竹的笑容僵住,疑惑:“阿竹?你怎麽啦?”
    阮竹笑著搖搖頭,葉青檸按下快門。
    行至十裏畫屏,阮竹踩著木階登上觀景台,襦裙下露出的繡鞋尖沾了泥點,卻絲毫不減風采。
    她抬手用團扇遮住半張臉,花鈿在陽光下明明滅滅:“阿敘,幫我摘朵花,要讓簪花和妝容對稱。”
    江敘聽此小心翼翼撥開荊棘,指尖掐住花莖時,忽然瞥見蘇棠耳後未褪的胭脂紅,像春日裏第一朵初綻的牡丹。
    他喉結微動,將花輕輕別進她的靈蛇髻,金步搖與絨球相映成趣,惹得楚時越感歎:“這才是‘雲想衣裳花想容’!”
    葉青檸撞了撞楚時越:“這倆人不光穿校服看著般配,就連穿古裝也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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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時越翻了個白眼:“他倆的臉穿什麽不養眼?”
    暮色浸透群山時,五人坐在山腳下的飯店吃飯休息。
    阮竹已經卸了繁重的頭飾,烏發隨意用絲帶鬆鬆束起,花鈿被汗水暈開些許,卻更添慵懶風情。
    葉青檸捧著粗陶碗喝薑茶,忽然指著楚時越笑出聲:“你的眉毛怎麽隻剩半道了?”
    江敘則為阮竹揉著脖子,偷笑。
    江言將阮竹摘下的首飾收在包裏,看著菜單。
    楚時越摸了把臉,才發現爬山時出汗蹭掉了半邊眉粉,棱角分明的臉頓時顯得滑稽。
    他抓起桌上的醃梅子拋進嘴裏,酸的他呲牙咧嘴:“早知道就該學你們帶補妝的……叫什麽來著?”
    “眉筆。”葉青檸咬著一塊綠豆糕,眼尾的金粉被山風拂得微微淩亂,“今天也算是圓了我和你們一起爬山的願望,謝謝你們啦~”
    說著,她把糕點放下狠狠喝了一大口水,開始看著d裏的照片。
    阮竹咬著糕團點頭,碎屑沾在唇畔。
    江敘伸手替她拂去,指腹擦過她溫熱的唇角,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江言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挑眉。
    阮竹咬著下唇,看著葉青檸的動作下意識緊張。
    暮色中傳來歸鳥的啼鳴,飯店外麵燈籠次第亮起。
    阮竹的披帛搭在椅背上,金線繡的寶相花被火光染得暖融融;旁邊是楚時越隨手扯下的護腕。
    幾個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衣褶間還沾著山霧與花香,像一幅被煙火氣熏暖的古意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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