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太聰明的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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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著元帥的作風習慣,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可元帥府總共也才幾個管事的啊。
元帥不會欺負自己的雄子,元帥的兩個雌子又不在家中,怎麽可能會有蟲敢欺負元帥的雄子……
等等,好像還真有一蟲是有空的,可元帥的雄主不是不回家嗎?
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元帥府邸。
隨即明白過來,自己懷裏抱著的可是元帥失蹤多年的幼子,作為元帥的雄主,鶴衍的親生雄父,他怎麽可能不回來看看自己的孩子。
嘖,麻煩的雄蟲。
許久後卡爾斯將鶴衍帶進小屋,床榻上早已換上幹淨舒爽的被子,鶴衍趴在枕頭上他哭不動了,可眼淚還在滴落。
“我就是傻瓜,多管閑事的傻瓜。”雄蟲怎麽可能會需要低階地方來的可憐蟲幫忙。
“是你的雄父?”卡爾斯知道鶴衍有多期待與雙親相見,於是將心底的推測說了出來,手上動作不停給鶴衍衝了一杯獸奶粉。
這還是忽悠花匠拿到的,花匠的雌蟲兒子已經7歲了,早該斷了奶製品,所以卡爾斯拿的理直氣壯。
蟲族的獸奶粉相當於人族的奶粉,當然獸奶粉分好多種類,有嬰兒用的,有小孩補鈣,青少年身體發育的,中老年的,等等。
有些錢的蟲隻要自家小孩願意就不會斷了這種奶製品,相當於人族給小孩喝牛奶。
卡爾斯厚著臉皮要來的這款獸奶粉就是相當於人類牛奶那款。
花匠也挺會挑,他家小孩長多大都能喝。
“嗯。”
越想越難過,怕自己聲音帶著哭腔,鶴衍再次將臉埋進枕頭,他的胸腔劇烈起伏,哭的太久導致他的大腦出現斷層,有點暈乎乎的。
他的疲憊不似作假。
鶴衍身體狀態實在不容樂觀,卡爾斯惦記著呢。
便將衝好的獸奶粉放在桌子上,俯身蹲在床邊,上身側躺在床上,伸手輕拍鶴衍的背部。
細聲哄著:“他應該不是有意的,雄蟲被寵慣壞了,說話就也不靠譜,往心裏去你就輸了。”
“嗯。”
“哭鼻子的蟲兒可不是好孩子。”卡爾斯壞心眼的說鶴衍是小孩,還用額頭輕輕碰鶴衍的額頭。
純白的發絲帶著暖意撩過鶴衍的麵龐,留存著特有的芳香,讓鶴衍恍惚了神。
‘沒有發燒。’卡爾斯鬆了一口氣。
坐直順手拿起杯子,他表情柔和,似乎鶴衍真就是小孩似的。
人類世界0~6歲的嬰幼兒,蟲族這個年齡的幼崽大多被稱為蟲兒。
果然,鶴衍聽到之後推了他一下,將頭抬起坐直身子:“我不是小孩。”
“好好,不鬧你了,先喝點獸奶墊墊肚子吧。”說著,收起了玩笑的姿態將杯子遞給鶴衍。
鶴衍雙手接過,溫熱的觸感於掌心蔓延至心底,他剛將杯子放在唇邊,卻因身體抽泣的反應有些拿不穩,喝不了一口還不願意放下。
卡爾斯見狀,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連忙伸手扶住杯底,在獸奶灑出來之前,幫忙讓鶴衍喝進去了。
他喝的比較慢不會被嗆到,隻是身體依舊抽噎,並不明顯,卡爾斯卻覺得自己的心也在一同顫抖。
鶴衍太瘦弱了,這是卡爾斯的想法。
見卡爾斯接過空杯子呆呆的看著自己,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嬌氣。
於是拿過紙巾擦拭著嘴角,努力想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哭,哭太久了,憋憋不住了,唔……”
與話音同時出現的,是兩行清淚的滑落。
“哈哈哈哈。”
卡爾斯忍不住放聲大笑,鶴衍拿起枕頭就往他頭上砸,可惜哭的太久沒什麽力氣了,枕頭根本沒落在卡爾斯身上。
反而被自己逗笑了,隻是哭著笑著過於滑稽,沒一會鶴衍就覺得自己腹部抽抽,好在卡爾斯放下杯子就幫忙揉他肚子,讓他沒那麽難受。
“哎,我不哭啦!哈,哈哈……哈哈。”
“這是好事,哈哈哈。”
“不對。”鶴衍擦掉自己的淚珠,瞧著卡爾斯樂嗬嗬的模樣:“完了完了,現在笑的停不下來,你,你賠我醫藥費哈哈哈哈。”
“好啊。”卡爾斯整個半坐在被子,雙手緊緊與鶴衍的手指交叉,與壓迫感同時襲來的還有一股獨屬於這隻精靈的氣息。
“卡爾斯……”鶴衍的聲音很輕,輕到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呼喚卡爾斯的名諱。
鶴衍覺得自己的心正為之劇烈跳動著,卡爾斯那如月般的雙眸似乎隱藏著什麽。
但他什麽都沒做,許久,在鶴衍的耳畔響起略微沙啞的聲音:“我想將你吞入腹中……”
“嗯?”
同樣的,鶴衍也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隻是察覺到卡爾斯的額頭在自己頸邊蹭了蹭。
就在鶴衍被這股氣息包裹著要陷入昏睡時,卡爾斯笑彎了眼,起身拍了拍裹成毛毛蟲的一條鶴衍。
他似乎不想影響鶴衍的情緒,於是將手伸進去撓了鶴衍的腰。
或許他應該去見一見鶴衍的雄父,對方是什麽樣的蟲,親眼見了才好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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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午飯,等會你睡個午覺休息休息。”
“好,哈哈好哈哈。”
在卡爾斯離去後,鶴衍逐漸平靜下來,而獨屬於卡爾斯的味道也逐漸淡化。
他記得初見時鶴辭的雙眼,幹淨透亮卻有著一股化不開的憂愁,許是這種情緒伴隨鶴辭太久,導致他眉眼間都透露著淺淡的憂傷。
不像是有心機的家夥,可是今天自己確實有些難受了。
香味……卡爾斯的衣服似乎都有些這個氣味,隻不過今天格外濃鬱,是熏香?不,果然是洗衣液香的原因嗎。
鶴衍側身躺著,隱隱瞧見了窗簾外晾曬著的衣物,也就一套換洗的衣服床單被子。
一看就是不會長留的樣子,鶴衍不知道自己又能留在這多久,等卡爾斯離開的時候自己又該怎麽辦……
他閉上眼睛,鶴辭咄咄逼蟲的嘴臉就會立刻浮現,‘卡爾斯……卡爾斯,你帶我走好不好。’
他記得雌父的樣子了,隻是與自己長久以來美化的記憶不同,雌父變得嚴厲沉默了,雖然他們相見時對方極力克製情緒了,但是鶴衍感受得到。
鶴衍知道的,那名帝國元帥十分繁忙。
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要生活在這裏,麵對不熟悉的一大群仆蟲,一個咄咄逼蟲的雄蟲主家,甚至是還未相見的其他蟲,自己要怎麽辦。
又或許另有隱情呢。
鶴辭朝著自己高聲訴說時,眼底埋藏的似乎是懼怕?他在怕什麽……
華庭中,鶴辭來回踱步,一刻也不曾停歇,原本平整的紅色地毯都被踩得皺皺巴巴。
潔白的,帶著金絲花紋的長方形餐桌擺滿了美味珍饈,誘蟲的氣息卻沒能讓主蟲施舍它們半分眼神。
守在門口的新任貼身仆蟲有些為難的說著:“閣下,已經過了午餐時間了,是這些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
“不,不該是這樣的。”鶴辭眉眼間的痛苦使他幾乎要落淚。
他完全沒有聽到仆蟲的話,腦子裏滿是那孩子的負麵情緒。
他手中還緊緊攥著送不出去的吊墜,上衣領口鬆垮,過敏出現的紅點暴露了一部分。鶴辭卻顧不上著裝與狼狽,他甚至不準仆蟲靠近自己。
忽然,他靈光一閃。
“一定是我的禮物太不起眼了,都是我不好,我怎麽可以送他這樣廉價的東西。”
“閣下?”
就在仆蟲上前準備勸阻時,鶴辭後退幾步攤開手掌瞧著這所謂的廉價之物。
此刻,它正如同他的心一般,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閣下!”仆蟲驚呼出聲,連忙上前拉過鶴辭的雙手仔細檢查。
“萬幸,您未曾受傷,來,到這邊來,千萬不要讓碎片傷到您。”仆蟲小心翼翼的攙扶失了神的鶴辭,生怕刺激到雄蟲閣下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不,我沒事,別管那碎片了。”鶴辭推開仆蟲的雙手,急切喊道“快去帶我看看府邸的珍藏,我要把最好的珠寶送給我的孩子,祈求他的原諒。”
“這……”
“怎麽了?難道我不是府邸的主蟲嗎?我不配擁有那些死物的歸屬權嗎?”鶴辭高聲發泄著淚水奪眶而出。
他狼狽極了,仆蟲的拒絕讓他想起哥哥說過的話。“你以為你是元帥心尖尖上的蟲嗎?你不過是個生魚工具罷了,這個工具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的蟲。”
“你以為先帝為何會選你做他的雄主,不就是因為你著死蟲臉一樣的基因不會汙染皇室血脈,如果你不是白化基因的攜帶者,你以為你還能是你嗎?”
“元帥府邸隨便一隻蟲就能糊弄你。”
回憶被仆蟲急切的話打斷。
“不是這樣的閣下,因為元帥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所以府邸並沒有適合雄蟲閣下的珍藏,府邸最貴的東西全都是機甲一類的武器係統……”
“閉嘴!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鶴辭指著門口,他激動的大喘氣。
仆蟲驚恐的看著他,迅速反應過來後下跪磕頭。連忙退出華庭大門,門口守著的仆蟲見狀慌忙將門關閉。
“閣下的樣子好駭蟲,那副歇斯底裏的模樣就好像鶴家的現任家主一樣。”
“噓,禁聲,舌頭不想要了嗎?”
被提醒的那名仆蟲連忙用力拍打自己的嘴巴,三兩下他的嘴上就出現了鮮紅的掌印,瞧著他的仆蟲這才放下排斥情緒。
他們四個仆蟲兵分別行動。
一個去通知管家詢問解決方法,一個去機甲室通知管事趕快收好危險物品,一個去查看庫房有沒有適合雄蟲的珠寶首飾。
最後一個去谘詢醫蟲,閣下這種情況最好還是讓心理醫生隨時做待命比較好。
獨自帶著的鶴辭緩慢平靜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哥哥的身影忽然就浮現在腦海裏,於是抱著恐慌的心態將情緒吼了出來。
這樣就可以了嗎?這樣就能像哥哥一樣處理好問題了嗎?
隨後,蹲在地上捂著嘴巴抽泣,他不想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可是他那麽笨什麽都做不好,如果不去模仿哥哥,獨自待在偌大的府邸他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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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說得對,我是個廢物撐不起一個家,做不好雄父,也做不好元帥的雄主。”
“這樣就可以嗎?”窗外的卡爾斯忍不住歎息。
“誰?”
卡爾斯揮灑懷著的巨大白布,將自己從頭蓋到腳,翻身幹淨利落的越過半開的落地窗進入室內。
“你是誰!”鶴辭抽抽鼻子顧不得哭泣,後退幾步,左右瞧瞧拿起燭台對準卡爾斯的方向,大有一副你敢過來我就跟你拚命的姿態。
卡爾斯深深歎了口氣,攤開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閣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心。”
卡爾斯特意變了變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400多歲閱曆豐富的老蟲子。
“什麽東西,你走遠點,裝神弄鬼當心我喊蟲了!”
“別!閣下別激動,在下是元帥府的貴客,也是客卿。”
鶴辭腦子轉了轉:“客卿?”
眼看有戲,卡爾斯連忙說道:“正是在下,所謂二百年前跟隨先帝的光輝……”
“客卿是什麽東西?”鶴辭眼底的警惕不減。
“呃。”
這下給卡爾斯整不會了,他伸手在白布上扶了扶額,早就聽聞鶴辭閣下不通世事,卻也沒想到如此不通。
“這,這也不重要。”
“不重要你還襲擊元帥府!該當何罪!”鶴辭覺得現在的自己戰意滿滿,這老東西一看就是怕了自己的。
“並非如此,客卿就是元帥府很重要,很好的謀士貴客。”
“謀士?”
“正是在下。”
“謀士是什麽東西。”
白布之下,卡爾斯微微張著嘴,瞳孔都放大了,這蟲怕不是個傻子吧。
“這……這下這個也不重要了。閣下,那您知道貴客嗎?”
“貴客?知道啊,怎麽了。”
鶴辭打量著對方,偌大的白布從頭蓋到尾,但能從陽光照射的弧度看出一些蟲的輪廓,那身影不像是真正的老者。
藏頭露尾的鼠輩,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張嘴閉嘴就是神秘學,純純大忽悠。
嗬,想騙我,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鶴辭眼珠一轉,悄無聲息的向門口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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