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渝坐在床邊，思緒被樓下的動靜打亂了，她疑惑的探出窗台，隻見遠在京都的男人赫然出現在下麵。
    他怎麽來了？
    樓下的男人頭頂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緊緊的盯著她，眼底蘊含著她看不懂的神情。
    望著那似漩渦一樣能將人卷入進去的眼睛，她心髒驟然收緊。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雙眼睛已經不是第一次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可他們彼此都不曾發現過，或許也曾發現但又不相信罷了。
    周遭都安靜起來，安靜到仿佛隻有院子裏枯葉簌簌的落在地麵上的聲音。
    兩人隔著一層樓的距離相望，先都沒有說話，眼中隻有彼此。
    聞時硯一路上都焦躁的心在此刻轟然消失，他揚起嘴角，唇邊笑容漸盛，連眼底也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這一刻他突然釋懷了，不管怎樣，不管她在哪，隻要她開心就好，即使代價是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隻要她需要他，他會在第一時間出現。
    “吱吱啊，下來吧，阿硯這小子不知怎的來了。”
    歐陽修然話雖是這麽說，但眼角的笑紋卻怎麽也擋不住。
    溫書渝自然聽出了揶揄的意思。
    直到下樓還有些不自然，“你怎麽來了。”
    “你眼睛怎麽了？”聞時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關切的看向她微腫的眼皮。
    “咳...我和老夥計約好了去下棋，你們......”歐陽修然擺了擺手，“反正我就先走了啊，沒個三五小時是不會回來的。”
    溫書渝麵色更加不自然了，拍掉男人放在她眼皮上的大手，都怪他。
    聞時硯被打不怒反笑，賤兮兮的樣子讓溫書渝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笑什麽？”
    “誰跟你說我笑了。”
    “我看見了，而且我的兩隻眼睛都看見了。”聞時硯點了點自己那雙過分好看的眼睛。
    “歲月這把殺豬刀”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身上體現出，反而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賦予了他另外一種味道。
    “你看我幹嘛。”
    “我喜歡看。”
    “再看就要收費了。”
    “你要收多少錢，把我賣給你夠不夠，我可是很值錢的，我還特別會賺錢，保你隻賺不賠。”聞時硯一邊說一邊偷偷向前邁進。
    “停，別動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過來了泡泡怎麽辦？”
    聞時硯聞言身體有些僵硬，“我就是來看看你，你過來也沒說一聲，我還以為怎麽了呢。”
    “什麽？”聲音越說越小，小到如此近的距離溫書渝都不怎麽能聽到，隻得將耳朵湊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聞時硯心神一動，伸手緊緊擁住麵前柔軟的身體。
    “一路上我都在想，想你......想你如果又一次消失我該怎麽辦，你要是生氣我之前那個提議，我以後就再也不說了。”
    “隻要聯想到這種情況的發生我就要瘋了，恨不得一下子就飛到你的身邊，我不敢奢求你能回到我身邊，也不敢奢求你能回頭看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我的心髒受不了。”
    頸窩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見到他的眼淚了。
    再次重逢之後她讀不懂自己也讀不懂他，為什麽一個好好的人會突然變得像是愛慘了一個人似的，明明在此之前沒有表現出半分愛人的樣子。
    可當昨晚她看了那份資料之後才懂了這些日子的別扭之處，她和聞時硯的性格都有些擰巴，而且都不是喜歡把話放在嘴邊的人，有些東西就這樣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滋生，直至生長到無法忽視隻得親手割裂。
    就像她明明喜歡了他數年，但從始至終都沒向他表達過，從本質上來說其實他們兩個很像。
    擰巴的人需要一個趕不走的人。
    “聞時硯，別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就不考慮你了。”
    “不要，你......不是......你說什麽？！！”男人話說到一半才終於反應過來，一時之間眼淚都忘記流了，淚珠要掉不掉的掛在纖長的睫毛上。
    溫書渝被他這副表情笑到了。
    ——
    “你快掐我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疼嗎？”溫書渝不厭其煩，伸手掐在人體疼痛感最重的部位。
    聞時硯輕輕嘶了一聲，“疼。”
    嘴上說著疼的人，臉上卻笑的像個傻子一樣，“我真的沒有做夢，真的，哈哈哈哈。”
    十指相扣，心跳不知何時亂了節奏。
    “可以嗎？”
    溫書渝隻覺熱氣直衝臉頰，男人沒給她回答的機會，薄唇帶著淡淡的薄荷味道強勢襲來。
    唇先是憐惜的印上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接著是眼睛，鼻尖，最後，才緩緩落在了他朝思暮想的地方。
    淡淡的香水味流連在溫書渝的鼻尖，一時竟分不清是屬於誰的味道，唇齒相連密不可分，似乎要將愛意在此刻盡情揮發。
    “我愛你。”
    低沉磁性的聲音趁著呼吸的間隙緩緩吐出，繼而又投入進去。
    睫毛輕輕顫動，白嫩的雙手緊緊附上男人烏黑的發頂，指尖微微泛白。
    不知過了多久，唇齒終於戀戀不舍的分開。
    聞時硯眼神迷離的望著麵前的女人，情欲上頭也顧不上糾結其他問題。
    心尖仿佛被甜水浸泡一般，雙手舍不得鬆開懷中柔軟的身體。
    “以後一三五我陪你約會，二四六泡泡陪你約會，但是因為他是未成人所以得有家長的陪同......”
    “也就是我”男人指了指自己，十分的厚臉皮，“周日你要是累就休息，或者我再陪你一天？反正我的時間多的是。”
    聞時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那個小混血就讓他忙工作，男人還是要以打拚事業為主。”
    “什麽？”
    溫書渝好笑的看著他，身上屬於男性寬大的外套微微滑落。
    “什麽什麽，你聽我的沒錯。”
    聞時硯替她拉好衣服，雙手緊緊的將她護在胸前，下巴曖昧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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