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來祭掃皇後，還發生這麽大亂子，答案呼之欲出。
    杜夫人讓手下心腹去看，卻也找到了幾具有印象的屍體。
    手下人來報，“夫人，是東宮左衛率的人。”
    南宮恒從馬車裏下來慢慢走近，“母妃，是太子的人嗎？”
    “沒有太子了。”
    杜夫人提醒他，“你記住，南越沒有了，隻有大一統的大越王朝。這事咱們管不了，快走。”
    也虧他們閃得快，王彪也已經通知了新知州崔獻來收拾殘屍，兩方錯過。
    鳳輕輕的勢力大部分都在江南皇都附近，這場大戰沒有躲過他們的眼線，五天之後，白眉給鳳輕輕傳了消息。
    “南宮衍死了？”
    容棠吃驚不小，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按照重生小說邏輯，南宮衍這是男主設定，就是死也得到大結局啊！
    雖然他也向不怎麽看小說吧，就，死得挺隨意，挺突然，挺不可理解。
    鳳輕輕喂白眉吃肉條，捋它的羽毛，玩了一會，將它放飛。
    “你最擔心的不穩定因素死了，很難接受嗎？”
    “不可能。”
    容棠不接受，“他不會這麽輕易死，這不合邏輯。”
    遠遠的，唐甜甜端了親手熬的湯走過來，同行的還有昭翎。
    昭翎好像很興奮，蹦跳比劃，鳳輕輕一看她們過來，嗖一下跳上房梁，隱了身形。
    昭翎的笑聲爽朗的傳進來，“棠表弟，父皇許我出宮開府了，你說我把公主府安置在你附近好不好，以後我和弟媳婦們打牌也方便。”
    “年前也就一個月了，能收拾出來嗎？”
    “怎麽不能？王家和崔家都給置了宅子，不就在旁邊。”
    這就不得不提建安伯府麵積，等同四品官規製，最大的院子就是如今唐甜甜住的主院，其他的偏院跨院，有容戰等幾房的住所，盡管不長住，那也得有。
    還有幾處住著莫神醫，張破軍，蕭破雲，溫如玉，得臉的下人陶管家和邢嬤嬤一人一個小小院，基本上滿滿當當，沒處安排了。
    他其他倒還有幾處宅子，他也不介意新娶來的夫人都安置在別院裏，就是王家和崔祭酒看著不像話。
    誰家剛成親就分居，那還有一點臉麵嗎？
    鑒於他窮，王家和崔家自己給女兒置了宅子，就在建安伯府後牆隔壁，打通兩個月亮門，三個大宅就並做了一個。
    “我就把公主府開在王姐姐旁邊，和隔壁安南伯府打通月亮門，這五個大宅子就是一處了。”
    “不行。”
    容棠明確拒絕。
    “為什麽？”
    “你是公主，府邸不能和臣子通連，有什麽事走大門。”
    昭翎撇了撇嘴，忽然又笑開，“那我和王姐姐打通門，她是女的，肯定沒問題。”
    容棠喝了一口湯，忽然就停住了。
    唐甜甜忙問，“怎麽了，不好喝嗎？”
    容棠還沒表示意見，唐甜甜自己捧起來喝了一大口，艾瑪，這是把醋當成水了，頓時紅臉，“我，我……”
    自從成親，她也是努力想做一個好妻子，可就如她原先一樣，針指女紅，歌舞烹飪，她沒有一樣擅長。她也想像母親說的那樣，趁著那幾個沒有進門，牢牢抓住容棠的心，可是短時間內不能圓房，她也沒有特別的手段攏住夫君，好像再怎麽努力，都適得其反。
    容棠這才驚覺，這段時間事太多了，忽略了唐甜甜的感受，她一天嬌妻沒做，就被逼著做正妻，不久要麵對好幾個家世尊貴的側室，心裏壓力可想而知。
    他取下唐甜甜手裏碗放在一旁，溫聲對她道：“甜甜，你是了不起的天才，一生不應該困於內宅，學世俗女子討好夫君過活。不論從前還是以後，我能給你的支持，就是托舉你做自己最擅長的事。這段時間如果你走出來了，勇敢的出府，把你的精算社繼續做起來。不光是你，等敏舒過來，也和你一樣，做你們喜歡做的事。外麵誰敢說三道四，派人通知我，我打到他跪著給你道歉。”
    唐甜甜瞬間紅了眼眶，結巴道：“我以為……所有人都對我說要學做好妻子，伺候好夫君，和睦妾室……”
    容棠搖頭，“甜甜，我娶你不是讓你來學做好妻子的，是我容棠要學做你的好夫君。”
    唐甜甜捂著臉哭著跑遠，昭翎吃驚的指著容棠，“你你你……”
    容棠不解，“怎麽了？”
    昭翎忽然大力捶他的肩，“好小子，我都想嫁給你了。不行不行，我得走，不然忍不住搶好朋友的丈夫。”
    昭翎去追唐甜甜，鳳輕輕從房梁上下來。
    容棠道：“我們接著說剛才的話題……你上哪去？”
    鳳輕輕悶聲道：“我得走，不然我也想嫁給你了。”
    “哎哎哎！至於嗎！”
    唐甜甜第二天就鼓起勇氣出了府，今天沒有人邀約她，是她自己要出來的。容棠給她加派了下人護衛，這次不是臨時性的，是永久性的。
    精算社在上京是特立獨行的存在，給不少大商戶做賬目清理，盤點，原本已經走上正軌，有了不少包年客戶，要不是那場大火，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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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開精算社的第一天她就通知了在她這裏進修的學徒，和既往合作的商戶。出乎她的意料，商戶們並不在意她出過什麽事，對他們來說，那都不關自己的事。
    深閨中的崔敏舒也聽到了，原本哭得天天紅腫的眼收了淚，問貼身丫鬟，“建安伯真的讓唐甜甜出來做事？”
    “是啊！”
    丫鬟激動不已，“建安伯還派人保護她，她看起來很滋潤哎！”
    “這……”
    這和她知道的每一家府邸都不一樣，別人無論娶了妻子還是納了妾室，都是藏在深閨不讓見人，和她的母親一樣在後宅蹉跎。
    她曾經很害怕那樣的生活，因此拚命學習，想要見識外麵世界的風光，祖父和父親拗不過她，同意她扮做男妝進了國子監。
    但同時，父親母親也說過，她的自由僅僅是到成婚的那一日。等她嫁了人，就得收拾心情，為夫婿洗手做羹湯，將來相夫教子，恪守女德。
    先前選擇鄭長寧，固然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另一方麵，她也想著，表哥是看重她也尊重她的，未來說不定不會拘著她，她還可以偶爾飛出大宅門吹吹自由的風。
    “他真的不拘唐甜甜，那麽，我是不是也有機會？”
    愛情？
    她覺得她不配奢求。
    尤其建安伯知道她喜歡過別人，從他那裏得到愛情就有點可笑。
    她隻希望容棠在把愛情都給唐甜甜的前提下，給她一點點的自由，那這一輩子，也不是不能過下去。
    丫鬟自是知道她的心結，也替她高興，“奴婢聽人說，建安伯從小在南疆長大的，貞潔觀念淡泊，小姐肯定有好姻緣。”
    崔敏舒心裏升起淡淡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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