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棺材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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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要求驚呆了包括宣寧帝在內的眾人。
隻聽淮王道:“父皇,建安伯剛成親,新婚燕爾不好分別。兒臣做為大越皇子,為父君分憂乃是分內之事,望父皇成全兒臣。”
宣寧帝有點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真的願往?須知探查瘟疫一事關乎重大,還有危險。”
淮王立即道:“任何事都有危險,兒臣是父皇的兒子,為民涉險應當應分,不能推卸責任。兒臣會帶足護衛,父皇盡可放心。”
如此,宣寧帝真不好拒絕他了,總不能說怕你不行,老子信不過。
另一方麵,兒子願意上進,也著實令他欣慰,這個三兒子,倒讓他刮目相看了。
“也好,建安伯,就把你擬好的隨行名單交接給淮王,你有南疆生活的經驗,告訴他注意事項。”
其實這也是多餘,淮王去到南疆,別的不提,向導肯定是要找幾個的,會這麽說,容棠就知道他這趟遠差不必出了。
說不上好或者不好,淮王想積攢功勞,為以後立儲加分,宣寧帝也想栽培這個兒子,身為臣子,容棠沒有理由反駁。
他走不成了,剛好接下來忙太學院事宜,和靜的事也隻能以後想辦法再說,起碼眼下她生命無憂。
離開皇宮,淮王已在等候,客客氣氣的,時不時把眼光瞟向暖轎裏的王芙。
開玩笑啊,眼前這個小子看著不大,其實是他的皇長姐夫,又不受駙馬不得入仕的約束,妥妥的權臣,巴結好了,是最強助力。
“妹夫,一向多蒙你提點,本王才沒觸怒聖心,多謝了。”
見他眼光看著王芙,容棠便知道他猜到了王芙身份。
“哪裏,那也是王爺肯聽勸,碰到不信邪的,怎麽提醒都沒用。”
恰在這時,六皇子南宮珣路過,聽了一耳朵,一隻手都幾乎攥斷了骨頭。
掀簾子往外看的崔敏舒目光與六皇子碰了一下,急忙蓋上,隔絕那憤恨的眼神。
同樣是側室,崔家選擇了一個伯爵,拒絕他這個皇子,豈不知也是奇恥大辱。
等老婆們都安穩坐進馬車,容棠翻身上馬,與嶽父們拱手告辭。
另一邊的崔中丞相繼辭了王丞相,淮王,最後的目光盯死在六皇子身上,敏舒出嫁了,他們崔家也該複仇了。
六皇子定親後出宮開府,此番來也是聽了府裏幕僚點撥前來爭這個查瘟疫的差事,他當然不知道,一步錯,步步錯,他已經惹了不該惹的人。
淮王理所當然的跟容棠回府,以前怕父皇誤會他結交權臣,通常通過表弟顧忠勳和容棠往來,今天有了父皇允準,他就知道父皇已經默許他和建安伯交好了。
一隊車馬徐徐向建安伯爺行駛,一路無話,臨近府門口時,長街盡頭飛跑過來一群人,前麵的蒙頭蓋臉,玩命狂奔,後麵的抄著扁擔棍棒,高喊著,“抓賊呀!抓偷屍賊!”
容棠以為自己幻聽了,啥?偷屍賊?
淮王不明所以,但他此刻願意扮演一個正義使者,揮鞭指揮王府護衛,“幫忙抓賊。”
王府護衛呼啦啦下馬抽刀,幾個賊跑到近前,見過不去了,將身一轉,全竄進了安南伯府,回身關緊大門,從裏麵上了閂。
容棠嘴巴張的能塞下拳頭,沒錯,賊都跑他府裏去了,安南伯府,他的。
看守門小廝那表情,那接應的嫻熟動作,這顯然不是頭一次做案,以前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當著苦主,當著淮王,當著他的麵一頭紮進府裏,就好像鴕鳥把頭埋土裏,顧頭不顧腚了。
追逐的人一看進了貴人府邸,也是害怕了,他們是小老百姓,不敢和貴族打交道,一時也沒了主意。
但也有人認出了容棠,也有人認出了淮王,事情捅開,很快那家就哭鬧開來,“是伯爺又怎麽樣,也不能包庇賊人。淮王殿下,你要為我們小民做主。”
淮王暗叫倒黴,他怎麽就突然手癢,非要抓賊呢?現在抓到建安伯頭上了,這事可怎麽了?
真是的,這光天化日,做賊也不挑月黑風高夜。
他不想說話,就把目光轉向容棠,看他什麽意思。
容棠在電光火石之間轉了許多念頭,已經是有點眉目了。
這事脫不開張破軍那個老頭子。自他收到幾個仵作當徒弟,研究剖腹產子術,他就知道這群人鐵定有很長一段時間與屍體為伴了。
“偷屍賊”,多形象的形容詞,除了他們,不做他人想。
眼看人越聚越多,為免發生不好的流言,容棠讓幾個夫人進了建安伯府大門,他則是讓人把追賊家屬讓進安南伯府,詢問發生了何事。
果不其然,這家早上剛剛下葬的兒媳婦,被張破軍幾人給挖出來開膛破肚,慘不忍睹。家屬不巧看見,哪裏肯放過他們,從城外追到城內,誓報此仇。
淮王聽了,倒鬆了口氣,挖了個死人而已,又不是害命,頂多賠點錢,市井小民,有個十兩八兩打發了,還不至於壞了名聲。
他們指控,容棠全信,默了片刻道:“我們願意賠償,你們看多少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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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合理解決問題的態度,那家人一聽,就沒有多大怨氣了。
也是,人死都死了,再抓這幾個挖屍體的人,也判不了死罪,頂多打幾板子,對自家一點好處沒有,還不如多要幾個銀子,回頭重新埋了屍體就是。
那家老婦人眼珠子一轉,“我們要五……”
她原本想說,五十兩,結果臨時貪心,把數額提了十倍,“五百兩。”
容棠一下子笑了,那就讓張破軍他們去挨板子吧,他就不信,有他這張臉在,南宮璟能把張破軍打死,也是該教訓教訓他,讓他明目張膽給他惹麻煩。
“去請京兆府尹大人來,要銀子沒有,報官解決吧。”
那家人臉色果然變了,但仍然強硬,“就是報官,難道我們還會怕不成?說到天邊,也是要賠錢的。”
容棠懶得理他們,“那就看你家兒媳婦屍體值不值五百兩。”
時下買個奴仆也才十兩二十兩,普通百姓,還是死的,說破天也不值五百兩去,銀子他有,不能增長這種訛詐風氣。
那男子悲憤道:“她們挖了我媳婦的肚子,把裏麵的死胎挖走了。天理不容,天理不容,京兆府尹大人來,也饒起了這種喪心病狂的盜墓賊。”
容棠一聽,不淡定了,你們解剖屍體也就算了,怎麽還做這種事……好吧,他們的研究方向就是這麽驚世駭俗。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去找他們,真幹了這事,我也不饒他們。”
來到張破軍他們的院子,人不知道都藏哪去了,正堂裏隻有莫神醫愣愣的站著。
容棠剛要問張破軍人呢,從莫神醫懷裏傳出嘹亮的嬰兒哭聲,“哇哇哇……”
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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