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斷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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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女相長到鳳輕輕這種狀態,也是古今頭一份了,不扒褲子絕對想不到的那種。
    昭翎的臉頓時紅紅的,她一直對鳳輕輕有特別感覺,還以為自己變態了,原來是生理吸引。
    鳳輕輕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歪歪,“我在說正經事呢,你聽著記著。”
    ”聽著呢,記著呢!”
    嘴上如是說,其實沒當回事,她還不認識自己哥哥了?
    鳳輕輕歎息,好在現在昭翎身份不同以往,位同親王,有兵權,淮王想再算計她沒那麽容易。
    一聲呼哨,白眉從天上飛下來,鳳輕輕寫了小紙條塞入竹筒,把心裏的懷疑告訴容棠。
    算一算日子,全速前進,他們現在應該是到了西北邊境的。
    半個月後,收到了容棠寫來的信。他們路上走的不快,到了新宿州地界,昭悅公主越發感覺遠離故國的傷感,每天走個二三十裏,常以孩子哭鬧為由紮營休息。
    唐扶雲和唐夫人對大宛也還沒有感情,也不催她,一家子慢慢的走,容棠剛好趁這機會巡視新宿州,看一看新開辟的州府成了什麽氣候。
    信件往返,雖然每次寫字不多,還是給他們描述了大致意思,並根據新宿州的情況,讓他們在朝堂上調整方案,通篇沒有一個字提到淮王。
    再是拖延,也終有一天到達國界,最後休整三天後,大越正式通知大宛方,兩國在西昆侖太子的見證下,完成了各種交接,唐扶雲一家四口在上千軍隊的互送下融入大宛迎接的使者,兩千匹戰馬一匹不少的進了大越國境。
    在這停留的幾天裏,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足以讓人每次提起都無語凝噎。
    那就是唐訓澤一家的笑話。
    他們唐氏一家子和唐扶雲斷親後,就被發配到大西北開荒。一家子都是賤籍,不配擁有土地,隻能通過沒日沒夜給別人做工換一口吃食吊著命。
    新宿州剛剛開荒,物資貧乏,吃食都靠戶部撥糧,民間賑濟。新州府沒有建起來之前,隻有一個村子模樣的縣城,縣令和各級官吏都是住的茅草屋,他們一大家子就分到了一個地窩子,冬天冷也冷不死,夏天熱也熱不死,苦熬日月。
    唯一讓他們感到欣慰的是,此處縣令是大房侄子唐出雲,同是唐家人,或許能得到照顧,讓他們脫離苦海,重做人上人。
    不過也是他們想當然了,過去的許多年,二房和三房並沒有對大房有過一星半點好處,唐出雲母子聽他們說是因為唐扶雲獲罪的,和他們劃清了界線,自己承認和唐扶雲是一個唐,和二房三房不搭邊。
    如是,他們並沒有因為侄子是縣令得到什麽優待,隻不過有人知道唐訓澤兒子是駙馬,女兒是郡主,也不敢欺負他們,一家子得以平平安安的受苦受累。
    隨著大宛和大越聯姻的風聲一路傳到新宿州,唐訓澤那顆快要幹癟的心又活泛了。
    他的庶子比他還要高興,“爹,他算什麽?還隔著一層呢!您才是大宛公主的親兒子,大宛的王位應該屬於您啊!”
    以後就是他的。
    說的太有道理了。
    那是一個王位啊,傾國之富,唐訓澤不可能不動心,在他看來,那實實在在就該是自己的,唐扶雲要靠邊站,他憑什麽越過自己去?
    一家子男女老少,拖著準備打秋風的二房,發了瘋似的向駐地闖。
    彼時大宛使臣還在營房裏陪著讚普阿塔,向他描述大宛風情,唯恐他忽然不想去了。
    有人闖營,通常是問都不問,直接斬殺的,偏偏唐訓澤一路高呼,他是阿依古麗公主的親兒子。
    大宛使臣也很好奇,阿依古麗公主的親兒子是什麽樣子,如果可能的話,也是要接到大宛生活的。
    結果就看到唐訓澤那一張沒有一絲絲大宛影子的純大越臉,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是吃了幾年沙土的大越土著臉。
    因他叫得太過激動,嚇到了唐扶雲,肉眼可見的渾身哆嗦,達曼丞相厲聲喊道:“打出去,打出去,什麽花子也敢來冒充王室血脈。”
    見他發話了,大宛使臣和大越軍方還有什麽顧慮,鞭子和軍棍齊出,把唐家一家子打出去幾裏遠。
    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宛使臣們不想耽擱了,催促唐扶雲起行,開玩笑,萬一大越皇帝回過味來,真把那個討飯的大越人送給他們當王,找誰說理去?
    雙方交接完畢,達曼丞相隨戰馬轉回上京,還特意去看了一趟。
    這時的唐訓澤渾身是傷,發著高熱說胡話,“我才是大宛公主的兒子,我才是王……”
    達曼看了他良久,啐了一口,“呸!你不是我們大宛人,我們不會看不起自己的血統,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你隻是我們公主傳遞血脈的工具。”
    唐訓澤腦子已經糊塗了,也不知道聽沒聽得懂達曼的話,他隻是無神的盯著草窩子頂,眼神慢慢暗淡,直致無光。
    地窩子裏哭聲響起,達曼心裏反而一鬆,終於,沒有人再能影響他們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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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容棠傳回上京的最後一個消息,從那以後,容棠消失了。
    昭翎還問容棠怎麽了,鳳輕輕隻一句話回答她,“不用管,他很安全。”
    昭翎也沒再問,也向建安伯府送了消息,讓她們安心過日子。
    兩千匹戰馬回京的途中,中秋節也快到了。
    似乎每一次宮宴都伴隨著不好的事情發生,宣寧帝取消了宮宴,省出來費用,據說拿去修繕皇陵。
    還是他要用的皇陵。
    古代帝王都對皇陵規格很在意,既希望豪華寬大,又怕被後來人挖掘,很矛盾。
    別人都沒有反應,昭翎感覺很不是味,父皇今年忽然想起修皇陵,怎麽看都不是好兆頭。
    她從自己的私庫裏麵抽了兩萬兩,於中秋前夜進宮奉給了宣寧帝。
    宣寧帝很是欣慰,“父皇有銀子。聽說西北那邊甜菜長勢不錯,糖高粱也有收獲,大約從明年起就不用朝廷撥款,今冬李德全就能送收益回來。”
    宣寧帝私下裏還有個工坊,每年也有收益,足以支應封賞之用。可女兒孝敬的,便又不同。
    昭翎故意不提皇陵修繕,揀些開心的說,“母後給三哥挑了新皇嫂,聽說是鄭氏江南旁支,皇家又快辦喜事了呢。”
    說起這個,宣寧帝就歎氣,他一直想著淮王續個遠離四大氏族的王妃,結果選來選去,還是脫不開這個怪圈。
    “鄭家兩兄弟私心是有,才能也是有的,四大世家隻有他們倆身居高位,未來朝堂,也少不了他們輔佐你三哥,就這樣吧。”
    咳了幾聲,有壓抑,昭翎更心酸,父皇老了。
    何大伴給宣寧帝端來了一碗藥,裏麵飄出一股味道,不知怎麽就讓昭翎犯了惡心。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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